此刻疲憊躺臥在沙發上的王玥衣衫不整,聽着門聲戛然關閉,慢慢坐起身,感受周圍一切氣息,不禁揚起嘴角一絲冷笑。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錢不能解決的。慢慢拿起桌面上的支票。用力攥在手心。沒有什麼是錢買不到的,可是曾經遲蕭說過,「我們的感情是千萬兩黃金都買不去的!」

那麼堅定,所以此刻,這樣換取我們的友情,是值得的。握緊支票的手越發用力,手臂後的青筋漸漸湧現甚至欲要爆裂而出,紅色的指甲也疼痛的埋沒手心之中。

或許所有的一切都不會輕易結束,所以所帶來的清晰才會變得簡練而已。天空上漂浮的。經過了黑夜的洗禮,漸漸重新籠罩大地。

遲蕭睜開雙眼,新的一天一定要新的生活,還是要出去找工作,來賺錢,籌集媽媽的藥費。洗漱準備完畢,望着鏡子中的自己,漏出較為滿意的笑意,她還沒有改變也是曾經的自己。

手機放進口袋的時候恍然又感受到了有些硬度,拿出裡面的東西才發覺。那個男人的名片。回憶起那天晚上的一幕,遲蕭只覺得周身冰冷的陰寒。再也不要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再也不要再見到才是最好的選擇吧。轉手將名片扔進垃圾桶內。打不離開,打開屋門,而後關閉屋門發出「咣當」的聲音,還是老舊的門,所以還是顯現出陳舊的模樣。這一切似乎也都不要緊。簡單的牛仔服白色T桖,一切或許依舊可以重頭。

直到遲蕭略過小攤販,再次看到新的文絡...「遲蕭前夜被曝光,第二日遭男友遺棄不顧形象罵街!」

還真是不將自己毀死誓不罷休。到底什麼時候才是結束,恥笑不知道。這一切都沒有答案。遲蕭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帶上早就準備好的墨鏡和帽子低頭離開了攤位。總覺得有些蹊蹺,昨日難道有人跟蹤自己麼?不然怎麼連自己去見小偉的事情都知道。看來沒有後台的被曝光必然是被碾死的下場吧。

先去面試好了,前幾日在網上發現了好多招聘的信息,神戶了口氣,抬起視線望着大千世界明朗的天空,坐坐高樓大廈, 無論怎樣一定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才對。

走進著名國企的應聘部。踏上看起來無比正式的白領工作。「你叫遲蕭?」

那個戴着眼鏡的應考官望着遲蕭自備好的簡歷。而後抬起視線拖了拖架在鼻樑上的眼睛問道,。

遲蕭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能改變什麼,可是眼下似乎只能用盡全力去充斥自己的生活。

「是近兩日炒的比較熱的那個女孩?」

聽到如此問話遲蕭用力搖了搖頭,現在如果承認的話,怕是有不少人嘲笑自己,甚至根本就不考慮自己,可是似乎被對方看穿了異樣,毒府望着遲蕭不禁暗暗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們不需要這樣的人。」

或許現在這時候,沒有後台的老鼠到哪裡都會被喊打。就是這樣走了許多,進了許多的地方,見了許多的人,最後都只是搖搖頭散去。中午時分遲蕭坐在花壇旁,買着街邊買來的燒餅,繼續看着報紙上的招聘信息,不能就這樣放棄,哪怕就那麼一點點的希望。直到筆尖與報紙交接,不小心口中的燒餅掉在了地上,地面上還留有噴濺過的髒水。恥笑覺得,似乎整個天都在於她作對。心中地哲學,上午走了十幾家的公司可是都是一樣的結果。一次錯,步步都錯了。

現在連個燒餅都開始欺負自己了。眼下的報紙不禁手掌越漸緊握,全部縮成一團。瞬間用來的風沙有些吹迷了眼睛。

「呦,我當這是誰呢,原來是最近正火的小賤人呢。」遲蕭抬起視線依舊折磨着眼睛望着面前熟悉又討厭的女人櫻姿。不知道她為什麼總是喜歡和自己作對,男人也被她搶去了,不知道她到底想怎樣。站起身遲蕭不想理會已欲轉頭離開,櫻姿並非一個人,此刻看來身邊還有兩個看似她姐妹的朋友,所以,遲蕭原本就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也不喜歡與其為伍,所以此刻也冷漠的許多。

可櫻姿並沒有打算這樣放過遲蕭,反手間不禁拉住遲蕭的手臂。「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是吧,你就不想知道,你為什麼混成今天這德行,你就不想知道是誰幫你推波助瀾讓你今天這麼火?」

本想掙脫,可是此刻聽到這番話的遲蕭不禁愣神,一時間站在那裡。而後愣然回過視線。「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根本就不敢相信,為什麼無冤無仇偏偏要受其別人這樣的對待,她根本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麼。櫻姿全然不覺已然,無所謂的傲然從來不減。「因為我的幸福就是看着你不幸福,我一定會玩死你!」櫻姿得語氣更為瞭然,遲蕭不禁瞬間升起怒意。抬手間一拳懟在櫻姿的肩膀上。

「賤人!」遲蕭向來不會說髒話可此刻也按捺不住,面對要將自己碾滅於地底化作塵灰不見的人,遲蕭心底只有無盡的恨意,從來沒有恨過,可是這一次是真的恨了,特別是他那般理所當然的模樣,絲毫不為此感到半分愧疚。

「呦,看來你最近還真是皮癢了是麼?」櫻姿垂下視線嘴角冷笑,一把扯住遲蕭落在肩膀上手掌的手腕,下一刻還未等遲蕭有任何過多反應,櫻姿已經順勢將遲蕭沿着胳膊扯下腰身彎曲,膝蓋猛然抬起用力死磕遲蕭的腹部。遲蕭從沒有打過架,曾經有人欺負她都是王玥幫忙擺平的,可此刻竟然覺得自己那麼無力那麼無能,面對欺負自己的人自己只能這樣坐以待斃,憑什麼?!遲蕭瘋了般抬起手掌扯過櫻姿垂下的髮絲猛然拽下,櫻姿一個不防備猛然被牽扯彎身,遲蕭更是見勢絲毫不猶豫用盡全身力量手掌擊打櫻姿側面。

第一擊落下還未等有第二擊,一邊櫻姿的朋友已經瞬間抬腿踹向遲蕭的腹部,遲蕭不禁站不穩連連後退跌坐在地面上,「女人,活膩了吧?敢打她?!」

「就是家裡有錢怎麼了?就可以這樣隨便欺負人麼?我真覺得你們可憐又可悲!」對於此似乎只是一種暗自掙扎,其他竟然什麼都說明不了。遲蕭的掙扎在他們看來那麼不堪一擊。而後迎來的是更猛烈的攻擊,自己根本就防備不來的攻擊,擊打在自己的身上,那些狠歷的力量,那些唾罵,遲蕭根本無力反擊。嘴角已經溢出鮮血。如同人人喊打的街邊老鼠,如同被丟棄的流浪犬。在這大千世界裡沒有一點能容得下自己的地方。誰都想欺負你。特別是那些穿着華麗的貴賓犬!還真是相得益彰的形容。

「住手!警察!」

不知身上挨了多少的傷痕,只是此刻不禁在遙遠的意識中聽到這樣的聲音,他們才停止了毆打。轉身準備逃跑,畢竟這不是件光榮的事。,可是回過視線的時候已經晚了。警察已經站在他們身前「你們幾個,跟我回警局!」望着地面上被毆打的滿身狼狽甚至爬不起身的遲蕭,警察不禁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恐怕又是些不良少女欺負人吧,不禁走上前,企圖攙扶起遲蕭「姑娘,你沒事吧。」

遲蕭抬起視線,身體上的痙攣更讓人難耐,遲蕭什麼話都不說,只是仇恨一般的視線望着櫻姿等人,可櫻姿等人此刻可並沒有想要奉陪,看着警察先生忙着攙扶遲蕭眼下可並沒有要停留下來的必要。轉身就跑。

「喂喂,你們站住!」可是櫻姿等人哪裡會聽他的話?而且也確信遲蕭不會說些什麼。那麼丟人的事情,她難道想再次擴張糾察一遍?只是再給他自己種下傷而已。因此櫻姿不禁對着此刻已經起不來身的遲蕭豎起中指以及囂張的笑意就此明顯。

微閉上雙眸,遲蕭暗暗搖了搖頭「不,我沒事。」企圖重新站起身,周身的酸痛瞬間襲來。

「跟我去警察局吧?」明明是受了對方欺負,所以此刻更應該去警察局說明一切才對,可是遲蕭不禁垂下視線再度搖了搖頭,其實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對,所有的一切根本不是公眾所能解決的了的,就連她自己都解決不了,還能如何。

倔強的站起身,可是最終又欲無力的癱倒。男警瞬間將遲蕭攔在懷中,以免她再次跌倒。「我家就在附近。去我家吧。別害怕,我不是壞人。」

這是遲蕭第一次開始正視這個男人,只是便衣穿着休閒運動裝的他看起來很健碩,與此同時額間划過的許許汗漬微微有些黝黑的皮膚,可是卻有着堅實的六塊腹肌緊貼在上衣汗水侵蝕的衣衫上。長相到是一副男人味氣息十足,甚至額下有着點點男人的鬍鬚。語調更為有力,除了那雙溫暖的眸,似乎看起來他不像警察,更像是個拳擊手般魁梧。

「謝謝不必了。」遲蕭可沒有隨意去一個男人家的習慣,所以此刻打量過他之後倒也沒有得出過多的結論反之更覺無所謂而已,掙脫出他的懷中企圖自己離開這裡,可是將才乞丐似乎被她們的高跟鞋踹擊的有些嚴重,此刻向前走了兩步迅速再度跌坐在地上。

那男人不禁快速走上前,而後輕輕挽起遲蕭的小腿。漏出那已經淤青的膝蓋。已經傷成這樣還要逞強的姑娘,手掌不禁輕輕撫着。

「啊。。」遲蕭瞬間只覺疼痛感蔓延。男警二話不說,沉下一張臉,而後橫抱起遲蕭迅速離開這裡,沒轉了一個彎走進一邊臨近的大樓,一直到抱入自己的家門。全程遲蕭甚至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因為似乎無論說什麼,這男人都根本不會聽一樣。所以除了靜默之外,只是靜默。

而這男人似乎也不願多說話,甚至對於這樣的場景並沒有過多的感受,那麼理所當然的模樣。「我叫李勇,以後有人欺負你了,你可以直接找我。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她們那麼欺負你,可是,我不希望會有第二次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叫什麼名字。」

拿出屋內的醫藥箱,滲透藥水的棉花棉輕輕覆蓋在遲蕭的膝蓋淤青處,不顧忌遲蕭此刻是否疼痛,因為現在定然稍稍的動靜對她而言都是難言的痛楚。李勇不禁有些心疼面前的姑娘。或許保護弱小是每個警察都想要做的義務吧。

「我..我叫遲蕭。」看起來明明差不多的年紀,可是這男孩是這般悉心的為她處理傷口。溫暖的氣息穿透,遲蕭望着面前的陌生男人,或許這個世界還不是完全冰冷的吧。可是,如果他也看了有關於她的報道還會不會這樣認為呢?又會不會這樣對自己呢?遲蕭不知道,甚至對於這個答案完全失去興趣。也或許是一種莫名的恐懼。已經經歷過太多的鄙夷,難得的平靜就這樣最好吧。

「哦?很好聽的名字呢。」微微彎起嘴角,望着遲蕭,兩人不知算不算熟悉,只是此刻難得的靜謐時間讓遲蕭依賴,可是又知道根本就不能久留。彼此誰都沒有留下電話,似乎這樣一別之後日後再見何時誰都沒有必要過多在意,在遲蕭依舊有些跛着腿離開的時候,李勇想要送她回去,可是被她拒絕了,之後就只能看到那個倔強的身影,李勇張了張唇角想留下這個倔強女孩的電話,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這片空間。

不必要停留在自己的世界裡,自己的世界已經不再純白甚至漸漸泛黑了。抬起視線仰望天空,依舊是大片灰跡遮掩的畫面,總是覺得那麼讓人難以看的清晰。可更多的時候又是那麼無奈。

就在此時,包中的手機突然響起,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帶着一絲淺淺的笑意遲蕭輕言「怎麼了,王玥老大姐,現在叫我啥事。」

「來,陪我喝酒,我就告訴你個好消息。」對面王玥明顯喝了酒而且有些醉醺醺的感覺,就算透過電話,只要聽到對方的聲音也可以知道對方現在的情緒,這就是一種默契,「好吧,你在哪兒。」儘管自己腿上的疼痛讓自己半步都不想動,可是眼下似乎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能將這一切說明。就連自己也不想這樣認為。可是眼下無奈只能嘆口氣,攔截出租車趕去王玥口中的老地方。她所說的老地方不過就是她的工作地點。

所以當遲蕭趕到王玥所在的酒吧的時候不禁首先看到的就是醉醺醺的王玥,周圍空間狂熱的震裂氣息依舊這樣明顯。讓人似乎想心底處泛出哀鳴。可偏偏又什麼都坐不了只能做一個寂寞掙扎的可憐蠕蟲,在這片空間一寸寸冰冷。遲蕭絲毫不為其所感染一瘸一拐的走向王玥身邊。

「餵。你怎麼了。」拍了拍王玥的肩膀而後坐在王玥的身邊,王玥已經喝醉眯起視線望着面前的遲蕭,嘴角溢出笑意。「嘿,一日不見你這臉怎麼弄的跟熊貓似得。被誰給懟了?」若說望着遲蕭的臉,王玥也一定會是第一個看到遲蕭異常的人,只不過現在喝醉了,很多市縣都看不清晰,所以只當做了異常玩笑而已。

洋溢的冷笑更為明顯,遲蕭不禁陰下一張臉,想躲避周圍的視線,因為明顯感受到周圍有些目光望來。儘管在這裡似乎很多時候根本就看不清晰她的臉,可遲蕭還是覺得很怕。在某一個瞬間被一個熟悉的人伸出手指指向自己,這樣的感覺,真讓人噁心。

「你別喝了。」不想讓王玥為其過多擔心,可是也不想就這樣看着王玥喝悶酒。可是她根本就阻攔不了,什麼都阻攔不了。似乎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可笑。

王玥溫柔的視線在雜亂的燈光中望着遲蕭顯得是那樣溫暖,遲蕭知道,這抹光線永遠都不會消退的,這些溫度都殘存在內。感受這所有的情緒都會漸漸讓人覺察到一種溫暖的窒息。只見王玥嘴角淺笑,而後自自己的手包內拿出一張銀行卡,以及密碼已經寫在上面了,看起來是新辦理的卡才對,「這裡面有三萬塊錢,我跟一朋友借的,你先拿去用,不夠我再想辦法。」高舉起酒杯,在燈火闌珊之下王玥再度咽下一口酒。面頰已經有些泛起紅暈。

遲蕭看着這張銀行卡,不知為什麼,望着王玥的視線不禁有些感激和不舍。「我不要,你哪裡來的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對於王玥的了解沒有人能勝過遲蕭,王玥一直以來是個孤兒,所以從小到大生性孤僻,更是很多人眼中的三流女人,可是只有遲蕭知道,王玥是最善良的人。她不是什麼三流,可是這也是她沒有朋友的原因,所以此刻她說是朋友,她拒絕。

「唉我說,你什麼時候這麼磨嘰了呢。」一臉不屑的意味拿起酒吧檯上的銀行卡然後放在遲蕭的手中雙手緊握。「遲蕭,你今天要是特麼不收下這錢,我馬上從天台上跳下去,不信你就試試。」

對於來歷,她沒有任何的解釋,就是這樣,所以才更加讓遲蕭覺得不安,可是,他知道,王玥說的出做的到,而且王玥不想說的事情你絕對觸碰不得,所以此刻遲蕭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收下這張銀行卡。坐在王玥的旁邊,自己從小的摯友,遲蕭覺得她從來沒有看錯過,要了杯深水炸彈,與王玥同飲。「你要瘋,我陪你!」有王玥在身邊,所以從來都不需要擔心安危,因為王玥就是她的擋箭牌。所有的事情她都毫無保留的去保護她。所以喝下的烈酒火熱的燒在心底,。就算現在在最困難的時候,能完全為了她着想的也只有王玥一個人。

「記得我們以前呢,那時候玩個橡皮泥都能玩出意思來,看看現在,除了錢什麼都沒用。」小時候的單純怕是再也回不去了,王玥看看現在再看看曾經說不出到底哪裡好與壞,只不過是不願意接受眼前的自己而已。所以所有的情緒都開始變得冰冷甚至讓人窒息。

心底最深處隱藏的秘密,無人能知,「現在和曾經根本就不一樣了。那個世界裡我們的天空秤砣飄着的都是吃,玩。現在我們的天空里飄着的都是錢錢錢錢錢。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使萬舵船,有錢能買八億杯優樂美讓喝的人屍體繞地球兩圈!有錢還能有阿凡達侵略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