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砸傷了我。」項逸謹說得是那麼的理直氣壯。「我沒讓你連精神損失費一起賠付,那已經算是給你的恩賜了。」

「我手臂上面被狗爪傷了。我還沒有找你要醫藥費呢,你倒先找起我來了。如果不是因為你那天晚上對我……」薛依潔那張開的嘴巴,居然無法再接着說下去。

如果不是這醉鬼強吻她,她也不會用酒杯砸他呀。

他就是一隻發情的公狗,見到母的就立刻撲上去。可惡至極……

「對你怎麼了?」項逸謹挑了挑眉頭,嘴角邊蕩漾起一層邪惡的笑意。

「無恥!」她就沒見過這種無恥又無賴的男人。

「你被狗爪傷了,應該去找狗賠付醫藥費。」他居然毫不在乎,她把他形容成一隻狗。

「你……」薛依潔用手指着項逸謹。半晌,她才哽咽的吞下那口氣。並且那指着項逸謹的手指,忍氣吞聲的握緊了拳頭。「好,我就當是被瘋狗爪的。沒想到這隻狗那麼厲害。」

周圍那些五大三粗的保鏢,包括林昌,都能夠聽明白,薛依潔和項逸謹話中的意思。他們想笑,但又只能忍受着。

「這個月獎金全部沒收。」項逸謹冷冷的瞪着他們,大聲的呵斥。

「薛小姐,這是項氏集團蔬菜園地的詳細地址。」林昌在臨走時,將一個地址,交到薛依潔的手中。

「我沒有答應去那裡上班。」薛依潔想要拒絕。

「不!薛小姐去項氏集團蔬菜園地,不是去上班,而是去還債。」林昌明確的向薛依潔示意。

「你們……你們太欺負人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薛依潔從最初的恩人,瞬間變成了還債人。這個世界還有天理嗎?

「對了,薛小姐千萬不要抱有任何的僥倖心理。因為現在除了項氏集團的蔬菜園地,是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或者私人場所敢聘用你的。你明天必需去蔬菜園地報到。」林昌清清楚楚的向薛依潔交待。

待他們都離開之後,薛依潔拿着那個地址,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她盯着那個地址。特意注意那個『項』字。

A市那麼大,一定不會那麼巧,姓項的人那麼多。他一定不是那樣男人,不是那家人。

薛依潔真後悔,為什麼當初要那麼慌張的逃走。她就應該看清楚,那個睡了她的男人,到底長什麼樣。

六年了,不知道那個孩子還好嗎?他們會不會虧待他?她想,那個孩子一定跟薛嘉倫長得一樣。一樣的身高,一樣的活潑可愛。

她是不是太狠心了?整整六年,都沒有去找過他。

薛依潔的雙眼,突然顯得十分的迷茫,還朦朧起一層淡淡的霧水。一旦她輕輕的眨眼,裡面的淚水,就會在瞬間滑落下來。

六年前的一切,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惡夢。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惡夢。唯一能夠安慰她的,就是她的兒子薛嘉倫。

「項氏集團大嗎?他們剛才說了,你去那裡工作,只是還債,你在外面搞什麼呀?」坐在院子裡面的薛一芳,聽着他們剛才的話,她擔心自己以後的生活。「你真會找事,現在不僅工作找不到,還得去做白工。我們以後吃什麼?這房租還怎麼交呀……」

「反正我不會把你餓死。」薛依潔心中,已經夠煩的了。她能有今天的遭遇,都不是因為薛一芳的傑作嗎?「你只要好好的呆在家裡,不要再去外面賭,我就燒高香了。」

「媽咪,那個大叔走了?」薛嘉倫從外面跑進來,好奇的詢問。

「嘉倫,你剛才去哪裡了?」她剛才真擔心,自己的兒子會被他們抓住。

那個姓項的,簡直就不是人。在醫院裡面對她兒子那麼陰狠。現在還追到了家中。如果他剛才發現了她的兒子,她真不知道,那個男人還會做什麼狠絕的事情來。

「外面呀。」小傢伙眨巴着雙眼,那水汪汪的眸子,看起來顯得是那麼的無辜可憐。

這樣的眼神,對於薛依潔來說,永遠都是沒有抗體的。她仔細打量着自己的兒子。仿佛看到他,就看到了她的另一個孩子。

她忍不住將薛嘉倫的小身體,緊緊的環抱在懷中。感受着他帶給她的溫度。

一個星期後,項鵬濤在項家人的精心照顧下出院。

坐在車中,項鵬濤的雙手,便沒有離開過,那放在身上的小電腦。小手指敲打着小電腦鍵盤的聲音,迴蕩在整個車子裡。

「鵬濤,你剛剛出院,不能太累了。聽祖奶奶的話,把電腦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