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華燈初上。

蘇曼拿出手機,見是閨蜜李玲來電,蒼白的指尖一滑,強忍住哽咽說道,「喂,李玲有什麼事嗎?」

「曼曼,你在哪裡?」李玲的身邊有些吵鬧,隱約傳來重音質的音樂,想必她是在夜場邊上打的電話。

蘇曼四周看了一眼,十分陌生,淡淡的說道,「我在外面,有事嗎?」

「聽說你離婚了,上官家給了你什麼?」方才李玲看見上官銳在包廂里與人廝混,打聽出,他與蘇曼離婚了,李玲知道蘇曼在夫家的地位,不免有些擔心好友不知道為自己打算,所以她才在上班時間給她打電話。

「我什麼也沒有要,」蘇曼聽見閨蜜壓抑着怒意的聲音,平靜的說道。

她嫁給上官銳三年,這三里經歷的事情,讓她對一切都變得十分淡漠。

上官銳性格暴躁,她常常受到他的暴打,經常負傷,也虧得她的體質好,一點疤痕也沒有留下。

三年婚姻,留給她的只是掃去了昔日的娃娃臉。

「什麼?你一分也沒有要,是那個負心漢、狠心婆婆做逼你離婚的,」李玲的聲音一頓,沒有聽見蘇曼的回答,便罵罵咧咧起來。

蘇曼知道李玲是在替她打抱不平,只是靜靜的聽着,忽然,閨蜜一聲高分貝的聲音傳來,「咋的,你想幹嘛!」

蘇曼的手機里傳來大聲的音樂聲,還有閨蜜隱忍怒火爆發的反抗聲,李玲在夜場當經理,場面混亂,想必是她知道自己離婚這件事,情緒不穩,才會與人發生口角。

「李玲,別衝動--」蘇曼勸阻道,但是卻沒有傳來李玲的聲音反而傳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蘇曼有些擔心。

就在她忐忑的時候,聽見了李玲的尖叫聲,十分悽厲,蘇曼一緊,「李玲,李玲,你怎麼了?」

話音落下,依舊沒有聽見李玲的回音,耳畔隱隱的傳來男人的辱罵聲,蘇曼擔心李玲的安危,便急急的四處尋着的士,坐進車裡,往皇家一號而去。

一路上,蘇曼對着電話不停的說着,催促司機開快些。半個小時後,蘇曼終於到了皇家一號。

她遞給司機一百元錢,就急急的衝進了裡面。

爆嗨的音樂聲,震耳欲聾,舞廳里人滿為患,蘇曼搜尋着李玲的身影,可是卻沒有看見她。

蘇曼一個包廂一個包廂的尋找,終於在最邊上的包廂里看見了李玲。

此時的李玲根本就沒了往日的美艷,嘴角掛着血痕,臉上一片紅腫,被人用手壓在水晶桌上。

蘇曼顧不得看包廂里的人,便快步的走了進去,身後的門也瞬間關上。

男人冷峻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惹不起,蘇曼扯着笑臉對男人說道,「對不起,這位先生,李玲生病了,無意冒犯了您,請您高抬貴手,放過她,行嗎?我在這裡替她向您賠罪了。」

蘇曼看了房間裡的人,這裡面並沒有皇家一號的副總,看來這些人來頭不小。

蘇曼一急,臉上依舊一片平靜,伸手就端起一杯酒,向眼前的男人賠禮道歉。

蘇曼只覺得明亮燈光下,男人耳垂上的一枚鑽石耳釘分外的刺眼,渾身發出的邪肆之氣,令人難以招架,腿有些軟,但是還是勉力的支撐,輕輕咽了咽口水,再一次說道,「這位先生,真是對不起。」

男人看了看眼前的女子,長發有些凌亂,眼眶泛紅,眸子黑亮,雖脂粉不施,臉龐依舊雪白嫩滑,長長的裙子勾勒出女子嬌美的身段,渾身透出一股淡淡的哀傷,引人深思。

黑衣男人嘴角微微一動,扯出一抹冷笑,鬆開了壓住李玲的手,坐回座位上,雙手抱在胸前,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黑眸中隱約露出一抹興味,似乎是獵人看見獵物。

蘇曼端着酒的手都有些酸了,渾身如芒在刺,男人的目光帶着極具的侵略味,令她越發不安。

男人身邊站立的紋身壯男,走近水晶桌邊,他從包里摸出一個瓶子,倒出兩顆白色的藥丸,丟進蘇曼的酒杯里,低沉的嗓音說道,「道上規矩,」喝了它,才有發言權。

蘇曼看着兩顆白色藥丸在酒里冒出一串白色的氣泡,圓圓的藥丸瞬間沒了蹤影,酒依舊是暗黃色,蘇曼知道,這酒已經變了本質,蛾眉一蹙。

眼前,騎虎難下,黑衣男人的臉退回黑暗中,只見男人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緩緩彈動,一下一下,就像彈在她的心上。

水晶桌前的紋身男子雙手抱拳,雙腿站立與肩齊平,看架勢就知道是練家子,今日真是有難了。

李玲跪坐在地上,眼神迫切的看着蘇曼,使勁的搖頭,讓她不要喝,眼淚都流出來了。

蘇曼看了看李玲,沒有辦法,紋身男人給的選擇,她根本就不想接受,只得硬着頭皮,向男人走近了一小步,聲音有些低,但是在封閉安靜的房間裡,她的聲音還是十分清晰的落進了每個人的耳里,「先生,要不我自罰三瓶啤酒,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好嗎?」

蘇曼不等黑衣男人說話,便直接拿起桌上剛打開的酒,對着嘴裡猛灌了三瓶。

酒落進肚子,臉上立刻升起兩團紅暈,輕輕的打了一個酒隔,蘇曼沒有吃一點食物,胃裡全是酒。

瞬間,腦袋就變得有些暈沉起來,她極力忍住,黑眸閃亮,期待的落在黑衣男人身上。

黑衣男人依舊沒有動作,冷眼的看着蘇曼,見女人明顯了有了一絲醉意,方才雪白的肌膚上,出現一抹紅暈,白裡透紅,眼睛靈動照人,小嘴一片殷紅,不安的蠕動嘴唇,隱隱露出裡面的丁香小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