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裴然是真的怒了,「你現在搞這些算什麼?你別忘了我們是有協議的,你覺得你這樣胡攪蠻纏有意思麼?」

之前故意給她難堪,給江源難堪,扔她的手鍊她都忍了,如今居然找了一條狗,讓她給看病,這樣赤裸裸的羞辱。

「女人,不要說得我好像是針對你的感情一樣,對你,我真心沒『性』趣,也不想管你和什麼阿貓阿狗混在一起,所以,現在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你這樣對着客戶大喊大叫,到底想怎麼樣呢?」白景眼神微微眯起,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渾身都散發着危險的信息。

他怎麼會因為這個女人和那個江源在一起,而故意找茬呢!他根本就看不上這個蠢女人,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不希望這個女人給白家抹黑而已。

正當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江源這才從房間內出來,溫聲說道:「我已經給『吳永康』仔細的檢查過了,它只是有些輕微的上火,最近幾日注意一下飲食就可以了。」

「江源,你……」裴然的臉色複雜。

她沒有想到,因為她,白景如此侮辱的行為,江源竟真的會給一隻狗去看病。

「狗也是一條生病,我們身為醫生,為它治療,也是應該的。」江源安慰道。

陽光俊朗的臉上,沒有一絲不耐,微彎的眼睛清澈見底,真誠的溫暖,一如當年,讓裴然有片刻的晃神。

「既然已經看完病了,就趕緊走吧!至於你們診所的服務態度,我會認真進行追究的。」白景惡狠狠的打斷二人那微妙的氣氛。

心中好似有一團火,在不停的燃燒,讓他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討厭裴然還是討厭江源,或者說是討厭兩人那曖昧不清的眼神。

「卑鄙小人……」裴然還想繼續同白景爭論,卻再次被江源拉住。

「期待白先生的投訴和建議。」從始至終,江源都維持着一張笑臉,溫和的仿佛沒有半點脾氣。

剛剛,他似乎聽到了裴然說道協議,對於協議的內容,他很是好奇

最終裴然還是被江源拉着離開了。

回到診所,江源不過才剛剛離開,那些找茬的女人們,就忍不住找上門來。

本就在白景那受了一肚子氣的裴然,這一次卻沒有同她們客氣。「我是江院長的助理,沒有義務給你們買咖啡。」對於護士長的要求,裴然毫不客氣的冷聲拒絕。

「你的職位上只寫了助理,可不是院長助理,別以為自己是院長招過來的,就與眾不同,這裡所有的助理都是從買咖啡開始學起的。」護士長不甘示弱的反擊。

「就是,別以為自己跟着江院長出診了一次,就真當自己是特殊助理了。」一旁的客服主任也附和道。

「是誰規定了助理必須給別人買咖啡的,我身為院長怎麼不知道診所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條規定。」江源不知何時突然推門而入。

「江學長,看來你這管理有漏洞。」裴然冷聲應道。

「有漏洞,解決就好了,你們兩個明天就離職吧!我這裡容不下你們這樣自作主張的員工。」江源嚴聲說道,是少有的威嚴。

隨後,不顧二人的認錯道歉,江源直接讓財務給兩人結算了工資,即刻辭退,趕出了診所,並緊接着讓人事重新進行了人事調整,這一次裴然掛的是院長特別助理的胸牌。

「其實,你沒必要為了我,這麼大動干戈的。」冷靜下來的裴然,面對江源的維護,卻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起來。

「無規矩不成方圓,現在診所才剛剛起步,有些人難免會不服從管理,嚴格說,我也不是為了維護你,不過是找藉口,殺雞儆猴罷了。」江源笑着給了裴然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管是怎麼樣的藉口,他必須讓這裡的人清楚,裴然是他護着的,是特殊的,不可逾越的。

「那就好。」裴然如釋重負。

她不希望江源還堆她抱有什麼感情,畢竟,再多的感情,她都無法給予回應。

晚上。

「我警告過你,離那個男人遠一點。」白景態度惡劣。

「你沒有權利干涉我。」裴然怒目相對。

「我是你的合法丈夫,自然有權利要求你離別的男人遠一點,或者你不願意,可以馬上選擇離婚。」白景可惡的臉在裴然的面前放大。

「我們有協議!」裴然咬牙迎上白景可惡的臉。

咫尺的距離,裴然卻不能退。

裴氏集團現在還沒有完全脫離困境,若是突然同白家鬧翻,裴氏集團必將倒閉,她的父親也將背負上一大筆的債務,再無翻身之地。

無論她多不喜歡這個父親,卻也不希望真的看到他落魄下去。

「規則是由強者制訂的,否則你也不會嫁給我了,不是嗎?」白景輕佻的撫上裴然的臉頰,感受着指尖下的細膩。

現在的他突然有些後悔,當初幹嘛要制訂那個所謂的協議呢!

明明就是他的女人,自然是他想這麼樣就怎麼樣?只要白家還在,只要他白景還是金融閻王,這個女人還敢不聽他的,給他找麻煩嗎?

不過是多了一個妻子的身份而已,和那些小明星,小嫩模們又有什麼區別嗎?為了利益,自然是什麼都可以出賣的。

「白二少這樣是後悔了嗎?還是說你已經沉迷在我的美色之下,開始不擇手段了呢?如是如此,我也無力反抗。」裴然微昂起頭,閉上雙眼,一副決然的模樣。

她一定會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男人,裴然在心中暗暗發誓。

本以為白景會做些什麼,或者說些什麼,可是等了半天,四周卻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疑惑的睜開眼,白景竟是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剎那間裴然跌坐在地毯上,渾身發抖,其實她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堅強。

那日之後,裴然和白景仿佛又回到了剛結婚那會兒,冷冷淡淡的一回到房間,就仿佛是兩個陌生人一般,各自忙各自的。

只是隔三岔五的,裴然卻還是會接到「吳永康」的預約,不得不上門看診,面對白景的諸多要求和各種挑刺,一次一次被挑戰怒火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