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證一式兩份,慕深把蘇暖的那份遞給她,溫聲道:「你打開看看裡面的照片。」

蘇暖伸手接過,麻木的翻開了結婚證,照片上面的鋼印以及上面的文字都在證實着他們的關係已經變成了實質。她的心忽然有些難受,但她卻忽略了慕深嘴邊掛的那抹柔和溫暖的笑容。

「怎麼樣?」

「還好。」蘇暖的話很平靜,慕深也不再多說些什麼,拉着蘇暖的手往外面走:「你應該還沒有吃飯吧,我先帶你吃飯。然後跟我回公司,我讓袁東把那幾個人給叫過來。」

蘇暖不語,她的心情很差,慕深握住蘇暖的手忽然的緊了緊,而蘇暖也感覺到了慕深掌心處那灼熱的溫度,很燙人。

慕深把車開向了一家餐廳,裡面裝修別致,每桌上面都會擺着一束不一樣的花,而他們入座的那桌子擺放的是一束向日葵。

那鮮黃的色彩讓蘇暖皺了皺眉頭,她覺得太過於刺眼。但這一幕卻被慕深全部收納於眼底,慕深放下了手中的菜單,低聲詢問着:「怎麼了?」

「沒事。」

慕深扯了扯唇角,矚目看向手中的菜單,他也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明明是想問的,但那些話終究還是只在他的喉嚨處滾動了一遍。

他點了這家餐廳的招牌菜,隨後他遞給了蘇暖一杯水:「先喝水。」語氣沒有之前的那麼好了,蘇暖聽出來了,他這是在生氣。但蘇暖也不引以為意,他們之間只是交易,而不是說她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就賣給了他,成為了他的僕人。

蘇暖伸手接過,喝了一小口,依舊沉默。

等到服務員把菜端上面的時候,慕深這才找到了開口的話題,他動手給蘇暖夾着菜:「多吃點,看你這麼瘦,要多多的補補。喜歡吃什麼就跟我說,我再讓他們去做。」

蘇暖輕輕的「嗯」了一聲。

慕深想問問她是不是除了慕子凡之外,別人對她的好在她的眼裡看來都不是好?可這些話,他還是沒有問出口,因為她現在是他的妻子了。

這頓飯,慕深沒動筷子,蘇暖也只吃了幾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慕深起身,淡漠道:「我去結賬,你隨後跟着我。這裡的飯不好吃,等會我們回家我讓廚子給你做。」

蘇暖平靜無波,一切都跟着他說的話來。

回了公司,慕深帶着蘇暖來到了休息室,他說:「他們過來的時間比較久,你先進去休息一會,等他們來了我再叫你。」

蘇暖當然知道慕深口中說的「他們」是誰了,可裡面的休息室她也確實是不想進去。她抬起眸子對着慕深,淡淡的開口:「沒事,我現在不想睡覺,我就坐在沙發上面等會吧。這樣也免的你太過於操勞了。」

她說了「操勞」二字?慕深穩住自己的情緒,輕笑道:「好,都聽你的。」

但慕深卻在轉身的時候,薄唇抿的緊緊的,臉上的表情隱晦不明。

於是,慕深坐在辦公桌前處理着公事,而蘇暖就坐在一旁看着他茶几擺放着的雜誌,兩人都互不打擾。但過了一會,蘇暖的手機短信提示音卻響了起來。那是一串陌生的號碼,但裡面的短信內容卻讓蘇暖緊緊的皺起了眉頭,然皺眉的人又何止是她一人?

短信上面說:暖暖,我知道我跟童童在一起對你的打擊很大,但你也不能胡亂的拋棄掉自己的人生。你別跟我二叔在一起,我二叔那個人你惹不起。暖暖,你是個好女孩,我希望你幸福,以前我也是真正的愛過你,但你的確不是我的良人。

蘇暖本來是想按刪除鍵的,但一陣敲門聲卻打斷了蘇暖的舉動,站在門外的人是袁東。蘇暖站起了身,而慕深也抬起了眸子直直的看向門外。

袁東說:「先生,你要找的人我已經把你給帶來了。」

慕深朝着袁東點頭示意,隨後袁東給他身後的那三個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三人站在慕深的辦公桌前站成了一排,等待着慕深的開口。

而蘇暖也轉過頭,慕深剛好就看到了蘇暖眼眸中的猩紅。他蹙了蹙眉頭,聲音冷沉:「你們說說,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們打算怎麼辦?毀壞了公司的聲譽不說,還連累人家成為了植物人。」

「不是的,慕總你聽我們解釋。我們也不是故意要把蘇強那樣子的,是蘇強先跟我們動的手,我們先是跟他好好的說,可是他就來掃把把我們給趕出去。我一個兄弟因為這樣不小心摔倒了,他的手都青了,我們說了他幾句,他就跟我們先動手了。我們沒有想過要傷他,就使勁的擋他手中的掃把,可是他自己卻不小心摔了,我們去扶他,可是卻發現他的頭部扎進了一根釘子。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很難過,要賠還是要幹嘛的,我們都願意負責。」其中一個人顫顫的說道。

慕深不說話,把話題丟給了蘇暖,他淡漠疏離道:「蘇小姐,這件事上你怎麼看?起訴還是什麼的,你來決定。」

那些話蘇暖不知道真假,但也是十分的氣憤,如果沒有他們的話她的父親也不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模樣。她憤憤的走上前:「你們說的誰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