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鬆開了醫生的手,無力的垂放下去,三十萬對她來說無疑是個天文數字。就算是借,她現在哪裡還有什麼朋友可以幫忙的呢?

「暖暖,錢上面的事情大伯會幫忙想辦法的。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爸爸的那個想法,你爸爸不希望房子被拆遷,剛剛我也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剛剛也聽醫生分析了,這種情況很棘手,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要想辦法保住房子,不能讓你爸……」

說到最後面,蘇正沒能說下去,但是那話語裡面的意思蘇暖都明白。蘇暖吸了一口氣,熱淚滾落,邁開步子朝病床前走去,可是她的雙腿就好像被灌了鉛一樣,走一步,都十分的沉重。當看到蘇強那蒼白的面色時,蘇暖的腦海裡面迅速的划過了慕深的面容。他不是說只要嫁給他房子就能保住嗎?她前腳剛到慕氏跟他交談,後腳就有人去到她家拆遷,她很難想象這不是他一手策劃的。她到底是跟他有多大的仇啊?想到這,蘇暖沖了出去。

「暖——」蘇強看着蘇暖的背影,也只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的弟弟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這個當大哥的都不好受,更何況是蘇暖這個當女兒的呢?

此時的幕氏頂樓,慕深的眉頭緊緊的蹙着,臉色冷沉的看向袁東:「給點顏色也就夠了,但你這顏色未免也花的太開了吧?」

袁東低頭,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也沒有料到。

「先生,這件事是我太疏忽了。」

慕深扯了扯唇角,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順便告知前台,如果蘇暖再來找我的話直接讓她通行。」

「是。」

因此,在蘇暖到達慕氏大廳的時候,一路都是暢通無阻。當她到達頂樓的時候,幾乎是連門都沒有敲,直接的走進了辦公室。

「這是不是你們弄的調虎離山之計?把我騙到慕氏跟你們談判,緊接着派人去拆遷,甚至於遷怒我的父親?」蘇暖冷眼看着慕深,咬着牙,恨不得咬出血來。

不虧是他的小女孩,這麼一下就猜到了,可是他怎麼能承認呢?慕深放下手中的簽字筆,抬起眸子正對着蘇暖的視線,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蘇小姐,你這話就說的太那個了吧。第一我對這件事並不知情,第二,我也不明白你的意思。」

蘇暖冷眼瞪着他,下唇緊緊的咬着。不明白嗎?他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又怎麼會不明白呢?

「蘇小姐,你別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一樣。而且,你再咬的話唇瓣都要破了。」慕深站起了身,緩緩的走近蘇暖,嘴邊有着淺淺的笑意,但他卻把最後兩個字的字音咬的特別的重。

蘇暖的視線偏向了一旁,指甲狠狠的攥入掌心。

慕深走到茶几那,倒了一杯茶,再緩緩的走近蘇暖,態度十分的溫和:「蘇小姐,別這麼生氣,有話我們好好說。來,先喝茶。」

蘇暖轉過眸子定定的看嚮慕深,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太危險,那茶,她沒有接。

「慕先生,第一我不明白你在婚禮上面救我的目的,第二你說的玩笑話真的一點都不可笑,第三,你這麼為難我的父親是為什麼?一個項目?就算你是為了賺錢,這理由似乎也是能說的過去,但你們這樣傷害我的父親是為什麼?你知道嗎?他現在躺在醫院裡面,生死未卜,那些人是你們慕氏派過來的人,就算你不知情這事情也是你所負責的。你只要不拆遷,想要什麼代價你說。」蘇暖的擠壓在內心深處的火,因為慕深的一句話蹭蹭的往上冒,他們慕氏怎麼可以如此的欺負人?

慕深舉起右手,把茶杯緩緩的送到嘴邊,抿了一口,茶香味十足。他笑了笑,接上了蘇暖的話:「既然你這麼的疑惑,我不妨當個老師來為你好好的解答一下。第一,我是看到你在婚禮場上被欺負,我看不過去善心大發救了你。第二,我說的那不是玩笑話,商人講究利益,更何況我現在也是老大不小了不是嗎?第三,這不是我為難你父親的問題,是你父親為難我的問題。你要知道,你父親拖了這麼的久損失了我多少的錢?其次,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並不知情,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慕深會負責,你父親的手術費我會負責。最後,這件事上也沒有解決不了的辦法,你嫁給我,房子自然保住。甚至那條街的人都可以重新住回去,這個買賣你說劃不划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