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距離訂婚儀式越來越近,反而貝思恬越發坐立難安。

她怎麼就不記得當初為什麼會答應他訂婚呢?貝思恬頭疼的扶額。

坐在花園裡的鞦韆上面,貝思恬無語望天,好好的假結婚旅行協議不好嗎?幹嘛就突然多出了那麼多的事……

近期一直都住在費家,和費鳴抬頭不見低頭見也是相顧無言,好在最近也不知道他跑到了哪裡去,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將腦袋中多餘的想法甩了出去。

「你是在倒水嗎?」愉悅戲謔,將原本在秋天上還在蕩漾的人差點翻了車。

好在,費揚及時伸出來的手,穩住了差點從鞦韆上面翻下來的人。

等等,驚魂未定的貝思恬呆了一會,他……他剛剛是在嘲笑她腦子裡都是水嗎???

還不等貝思恬發作,費揚就急忙轉了話題,「好了,禮服已經送過來了,去試試吧!」

貝思恬,「……」,所以這個藉口可以作為你嘲笑我腦子進水的理由??

心裡不住地腹誹着,卻還是乖乖地跟在費揚的身邊。

一進門,就看到了之前為自己量身的穿着醬青色旗袍的女人,看見她進來後,笑着走了過來。

手裡的禮服裙擺上面像是灑滿了水鑽一樣,還沒穿在身上,走動間,就已經搖曳生姿。

貝思恬倒是沒有想到她的手藝會這麼好,忍不住地伸出了手,看着長長的裙擺,上面熠熠發光的物體,有些驚訝的問道,「這些水鑽都是親手一顆一顆縫上去的嗎?」

「水鑽?」那女人微微驚訝,隨後詫異的看着費揚,似乎有些驚詫,後者只是寵溺地看着貝思恬,微微地擺了擺手。

如果不是一直看着他,似乎都察覺不到他的動作。

「Vanessa,帶我夫人去試衣服吧! 」

被喚作Vanessa的女人,有些不解,明明是親自買的原石,一點一點打磨,後又切割成為異形鑽,而他的女人卻以為這只是普通的人造鑽石!

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可看到費揚眼中的愉悅,卻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那個男人的甘之如飴,任誰都看得出來。

當換好了衣服之後,站在鏡子面前的時候,貝思恬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鏡子裡的女人,未施粉黛,膚白如雪,完全不亞於衣服的顏色。

一字肩收腰的設計,將她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小巧的鎖骨,似乎是上帝完美的雕刻品。

長長裙擺,拖在地上,不規則的設計在走動間,若隱若現的能夠看得到她筆直修長的腿。

隨意披散的長髮,為她平添了一分女人味。

Vanessa溫婉地笑着,「走吧,他還在等你。」

直到走出臥室,貝思恬還有着不切實際的虛幻感,真真是人靠衣裝啊!

跟今天一比,以前的自己穿的都是些什麼玩意!

「久等了!」Vanessa調笑,費揚從厚重的文件中,抬起了頭,下一秒,瞳孔緊縮,心臟仿佛都跟着漏跳了一拍。

那個臉頰泛着粉紅,身上的禮服不亞於婚紗的精美,無數次在自己夢中出現的場景,如今確卻是實實在在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女孩嬌羞的模樣,讓他下腹無端地升起了一股火,緩緩地勾唇,定定地看着她!

「很漂亮。」

一句話,就讓貝思恬連脖子處都泛着可愛的粉紅。

「哎呀,人家喜歡那條手鍊,你送給我不好嗎?」甜膩的聲音打破了這空氣中瀰漫的愛情氣息。

齊刷刷地朝着門口看去,就看見費鳴隔壁上牽着一條胳膊,兩人膩膩歪歪的走了進來。

一進門,看見眼前的情況,宋汐雲頓時臉色鐵青,沉浸於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裡面,卻忽視了身側人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

貝思恬每有想到,他們二人竟然敢這麼堂而皇之的走進費家,更何況……

「誰准你帶這個女人回來的?」似乎在費家,只要是有費鳴存在的地方,總能聽到費天祥的暴喝。

費鳴神色淡淡,仿佛他與宋汐雲從不相識過一樣,轉動輪椅,走到了微微愣神的貝思恬身邊。

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剛剛好讓貝思恬感到疼痛,卻又不會過於不舒服。

貝思恬低頭,一眼就看到了費揚像是蒙了一層霧氣的黑眸。

他不喜歡!

他在跟自己明明白白的傳遞着這樣的一個訊息。

費揚也不知道,原來一個人可以斤斤計較到如此地步,只是一眼,他就要嫉妒的發瘋。

聯想到之前的種種,費揚才克制不住自己,懲罰似的捏了一下她的手。

「二弟回來了,正好,過幾日就是我和你嫂子的訂婚典禮,別忘了時間。」語氣冷淡,就連商場上最低端的敷衍也不過如此。

費鳴還沒有說話,一道尖銳的女聲就已經響起,「什麼?你們要結婚?」

宋汐雲憤恨地看着貝思恬,宋汐雲眼神惡毒,讓貝思恬生出了一種,她才是受害人的錯覺。

費揚微微轉動輪椅,就將貝思恬擋在了身後,「宋小姐,請注意你的措辭,我們已經結婚了,訂婚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一輩子是有一次的婚禮,怎麼能夠不隆重?!」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讓宋汐雲那顆愛慕虛榮的心,徹底散了,剛一進門時,貝思恬身上的那條裙子就已經牢牢抓住了她的目光。

不僅僅是定製版禮服,也不僅僅因為它的縫製者是享譽全球的Vanessa,光是那上面的碎鑽,就已經沒有辦法預估那件衣服的價值了。

而這一切,本來該是屬於她的。

不甘心地瞪着那件衣服,眼神里的貪婪,顯而易見,可是下一秒,看着費揚的腿,她心裡多多少少還是得到了些許慰藉。

至少,他弟弟還是個正常人!

費鳴看着貝思恬,久久不能回神,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向T恤衫水洗白的牛仔褲加上一雙帆布鞋的人,褪去浮華,竟能夠這樣的光彩照人,甚至於,除了她,眼裡再也沒有其他了。

貝思恬感受到身上火辣的視線,一轉頭,就對上了費鳴晦暗不明的黑眸。

那裡面不同於費揚注視着她的專注和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