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這句話就夠了,想起當年那場導致他和微微分手的車禍,他確實沒想到一個大家千金會做出這種惡毒的手段,所以才誤會了微微。而這些年宋子琪居然還一直以他的女朋友自居,呵,簡直可笑。  

沒什麼好說的了,謝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了,你走吧。」  

時宛和宋景鳴都有些驚訝,這就好了?  

當然不是,端着酒杯的手指向時宛:「你留下。」  

宋景鳴眉頭不明顯地皺了皺,淺笑着拿起酒瓶準備再遊說一下,他實在不放心將時宛一個人留在這兒。  

謝璟躲開了他準備倒酒的手,低聲道:「宋景鳴,你是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我倆的關係,真的需要這般客套?」  

話里略有深意。  

宋景鳴的手一頓,抿着唇將酒瓶放下。  

自己為這女人做的實在有些多了,手足和衣服,他清楚該選什麼。  

有些難開口地交代了句:「時宛,我先回老屋了。」

老屋指的是自己家。  

時宛隨意地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嗯,我待會自己回去。」  

她這副不悲不喜的模樣不知為何就惹怒了宋景鳴,擰着眉,拿起外套頭也不回地離開。  

該死的女人,自己替她操心着,她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也不想想自己這些年對她有多好,連兄弟都替她瞞了,她還想要怎樣?結婚嗎?可笑!  

不得不說能玩到一起的人,都是些性格里有相似點的。  

包房的門被重重的關上,時宛從包里掏出盒煙:「不介意吧?」  

見她熟練地夾在指尖,謝璟不置可否:「我要你幫我做件事。」 

「憑什麼?」點了煙,時宛愜意地吐了個煙圈,嘲笑道:「就憑你是我前姑父?」  

謝璟眉頭都沒抬:「憑我是時璐的爸爸,憑我想對微微負責,憑我能決定你的前程。」  

「呵……」這麼多年還是那麼會掐三寸,時宛透過煙霧,見他模樣越來越俊朗,卻與當年在學校里的少年截然不同。  

莫名地就有些懷戀當初的他,感嘆道:「學長,你說當年我向你告白的時候沒帶我姑姑,是不是這些年她的苦都不用受了?」  

沒功夫和她談這些有的沒的,謝璟冷着臉:「她受的苦以後我會彌補,你只需要回答做不做。」  

「彌補?」時宛挑着眉,好笑地站起來,高跟鞋的聲音在嘈雜的酒吧里依然清晰。  

一字一句的十分清晰:「我姑姑被你媽逼的不得不搬到那個破鎮子裡生活,你怎麼彌補?」 

「懷孕妊娠反應重,吐的比吃的還多,卻還要硬逼着自己吃,這你怎麼彌補?」  

「生產時胎膜早破,孩子難產大出血,就差簽病危通知的這件事,你又怎麼彌補?」 

說道最後時宛竟不管不顧地將煙頭在掌心搜碎,狠狠地朝他砸了過去。  

顫着聲音質問道:「你說你要彌補?她是我家的寶貝,我爸媽疼她這個妹妹比疼我還多,結果為你受了這麼多折磨後,你跳出來說什麼彌補?」  

「呵呵,學長,你是多大的臉面,說出這種話?」  

謝璟沉默的聽着她述說,胸口已經疼的快要窒息。  

他不知道微微遭遇了這麼多事……若是知道,不……他沒機會知道。  

但有些事還是得做。  

謝璟抬起頭,與眼底含淚水的她四目相對。  

同樣他眼底的東西讓時宛震了震。  

謝璟……是哭了嗎?  

謝璟沒了先前的高姿態,聲音有些嘶啞:「宛宛,很抱歉因為我的原因讓微微遭受了那麼多她不該遭受的……但請相信我,我這些年一直在努力地找你們……過程不重要,但既然讓我找到她了,這輩子都只能是她……所以,你能幫我嗎?」 

方才酒喝的有些多,這一番歇斯底里有些缺氧。 

猶豫了很久,時宛才鬆口:「什麼事。」 

謝璟神情一松,感激地站了起來。

……  

最後時宛走的時候,只留下一句話:「謝璟,我希望你別讓我後悔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