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毛毯的溫暖,宋相思越發睜不開眼睛了,意識開始慢慢分散,但是想到畢竟是在公司,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在這裡睡覺,沒事嗎?」

「傻丫頭。」厲南風摸摸她的頭,「沒事,睡吧。」

「行,放心,我不說夢話,不影響你辦公。」既然總裁都發話了,宋相思也便不客氣了,把自己窩在沙發里蓋好,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沙發那邊的身影逐漸安靜下來,厲南風起身走過去,看着那張恬靜的睡顏,眼神中的寵愛怎麼也遮不住。

「丫頭,我回來了,你好好待在我身邊,哪裡也不許去,明白嗎?」低聲呢喃着,厲南風俯身在宋相思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忍不住想要抱抱她,可厲南風又怕自己會吵醒她。這丫頭本來就有些怕自己,要是得知自己對她的情感,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躲着他。

一切都從長計議,慢慢來吧,他最不怕的,就是在她身上花費時間。

宋相思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意識,她抬頭去找厲南風,發現他依舊在辦公,桌上只有電腦屏幕亮着。

「不好意思,叔叔,我是不是睡太晚了。」看到自己影響了他工作,宋相思急忙起來,跑到門口打開了燈。

「沒事,也做得差不多了,既然你醒了,走吧,我送你回家。」收拾完桌上的東西,厲南風將她蓋過的毛毯疊好。

毛毯上還帶着她的體溫,傳到他的手上,厲南風只覺得心中軟的不行,竟然有些不捨得放下。

「不用麻煩了吧,我自己打車就……」

宋相思本想拒絕,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厲南風拉住了胳膊往外帶去,「去拿你的包,我答應過你爸媽照顧你的。」

那也不用親自接送吧?宋相思暗自嘀咕道,覺得這樣好似被長輩監督着上班,可是她又不敢堅持拒絕這位叔叔,只好去拿自己的東西,而且,說不定還能蹭點零食吃。

想到這裡,宋相思的腳步倒是輕快不少。

回家的路上,看着是不是扭頭四處張望一下的宋相思,厲南風又怎麼能不知道她心裡的想法,直接說道:「今天沒零食了,你身子不好,以後少吃這些垃圾食品。」

「沒有,我就是看看你的車。」被抓包的宋相思開口否認,心中頓時泄氣,什麼嘛,肯定是爸爸和他打了招呼了,以後的日子看來不好過啊,嗚嗚,薯條寶寶,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相見了。

看着興致明顯低下去的宋相思,厲南風有些不忍,看着車前的儲物處,想着要不要給她包零食哄一下?

可是想到昨晚宋爸爸的話,到底還是將自己的想法壓了下去,轉移話題問道:「今天覺得怎麼樣?還能適應嗎?」

「不知道,我還不知道秘書是要做什麼?」宋相思誠實的搖了搖頭,厲南風早上直接就來了,她根本就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

「明天李洋會給你介紹,平常有什麼不懂的可以直接來問我,我不在的時候就去找他問知道嗎?」李洋就是厲南風的助理。

「嗯,好。」宋相思乖巧的點頭,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兩人時不時搭話幾句,倒也是很快就到家了,本來宋相思想說送到這裡就可以了,但是厲南風卻沒有停下的打算,徑直將車向內開去。

由於軍人家庭的關係,宋家坐落在軍區大院,門口有門衛把守,對於出入人員的審查十分嚴格。

不過宋相思從小在這邊長大,門衛都認識她,看到她在副駕駛位上坐着,再加上厲南風這兩天也來的勤,便沒有攔着,直接放行了。

如此一來,宋相思更沒有叫人停下的理由了,不然顯得好像她故意趕人一般。

只是兩人一起回家,肯定又是一番「嚴刑逼問」,想到父母無窮無盡的問題,宋相思只覺得頭大。

果不其然,到家之後宋爸爸宋媽媽圍着兩人就是一陣「拷問」,宋相思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坐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回答着宋媽媽的問題,答案一律是「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

眼見問不到什麼信息,很快宋媽媽就將戰火轉移向厲南風。

看着厲南風有序不紊的回答,甚至還謅出了她對工作上手很快的假話,宋相思心中暗道一句佩服。

看來人家比她多吃的這六年飯終究不是白吃了。

既然都來了,厲南風晚飯自然是在宋家吃的,過後又和宋爸爸兩人討論了一些時事,只是心神卻始終注意着宋相思。

看到她吃飽飯後窩在沙發里如貓一般的饜足神情,嘴角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下去。

只是再不舍也不能一直待下去,厲南風和宋爸爸站在門口正告別的時候,門口的電話卻突然響起。

宋爸爸轉身去接電話,是門口士兵打來的,說厲天陽老爺子來找他,聞言宋爸爸不禁有些吃驚,急忙吩咐將人帶進來。

「南風,你父親這次來是?」不知道厲老爺子深夜到訪是為什麼,宋爸爸詢問着厲南風。

厲南風神情一凜,父親這次親自前來,估計是為了退婚的事情,他昨天才向父親說了此事,沒想到他行動如此之快。

正不知道該如何說明的時候,門鈴聲音響起,厲老爺子已經到了。

宋爸爸急忙把人往裡迎,「厲老爺子,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了,你這是有什麼要事啊?」

厲老爺子沒想到自家小兒子會在這裡,但是也沒顧得上詢問,看着宋爸爸,面上滿是愧疚,「振欽啊,我這次來,是親自給你賠罪的。」

說完還不待宋振欽反應過來,厲老爺子朝着門外便是一聲怒吼:「你個渾小子還不進來!難道要等着人家請嗎!」

隨着厲老爺子的話音落下,厲一文戰戰兢兢的出現在了門口,竟然直接就跪倒在了宋家父母的面前。

「這是做什麼?」宋爸爸皺眉問道,他是軍人出身,自幼信奉男兒有淚不輕彈和男兒膝下有黃金,對厲一文的這番動作很是看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