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渾身的每一處都在膨脹顫抖,如果此刻讓周易安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小三上位,丈夫出軌,騙我淨身出戶,一樁樁,一件件,堵在我的心口,幾乎要撐爆了。

我恨周易安,恨得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在劇烈的顫抖。

像是應景一般,天上嘩啦一聲響,雨就倒了下來,把我淋成了落湯雞。

路上行人都在奔跑着,想趕緊回家或者找個屋檐躲避。

我卻站着沒動,跟木頭樁子一樣。

好像多淋一會兒雨,就能將我心中的怒氣給全部壓制一般。

眼看着雨勢越來越大,天色陰沉得要命,路上也沒有人了。

我分不清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抬手抹了一把,心中五味陳雜。

那雙涼鞋已經被雨水灌透,露在外頭的腳踝泛着絲絲涼意,整個人都被凍得哆嗦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有我身邊這一塊的雨停了,等我詫異的仰頭一看,才發現是人給我撐了傘,而撐傘的人,卻是三年前強姦我的男人!

那張臉長得太有辨識度了,我不會記錯。

我一下子就慌了,怕他認出我來。

明明我現在這個狼狽樣子,壓根就不會有人看得出來。

滿身的咖啡漬,還粘着幾張人民幣,這會兒又被雨水澆透,衣服都歪扭扭的貼在身上。

毫不誇張的說,跟個叫花子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我嚇得趕忙就要往外跑,卻被他一把鉗住了胳膊,邊上一輛邁巴赫開過來,漂亮甩尾後停在我倆跟前。

「上車。」他的命令不帶一絲溫度。

或許是因為他身上好似君王般的氣場,壓得我沒有反抗的餘地,我居然真的乖乖上了車。

他也坐到了后座上,剛才還寬敞無比的后座,這時候卻擠得不行,我儘可能的往邊上靠,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這會兒腦子裡面已經混亂到不行。

他為什麼要讓我上車,難道是認出了我是三年前的那個女人?

可是,他只當我是應召女,沒必要印象深刻才對。

正胡思亂想着,卻被他一把鉗住了下顎,頂着我的視線問道,「你很怕我?」

我說不出話,搖着頭當啞巴。

見我沉默,他也不再問我,直接讓司機朝着洲際酒店開去。

「去酒店幹什麼?我要回家。」我慌得不行。

他斜着眼睛暼我一眼,「會說話?」

……這男人真是,我會不會說話,他三年前不就知道了嗎!

「謝謝你讓我上車,弄髒你的車我會賠錢的,現在我要回家了。」說着,我就要去拉開車門離開。

但車門已經落鎖,這麼高級的車,我壓根找不到哪裡是開關,囧得臉頰發燙。

那雙如狼一般的墨眸緊緊的盯着我,看穿了我心中的想法。

「對這樣的你,我沒興趣。」他冷冷的說道。

扶在窗框上的手無力滑落,扯起嘴角嘲笑自己。

是啊,這麼狼狽的女人,他得是多麼重口味,才有興趣吃下肚子去?

車子很快到了洲際酒店,看得出來那個男人應該是常客了,前台的小姐滿臉堆笑叫他陸總,然後遞上一張金色的房卡。

順帶着,還用目光掃射我。

羨慕中,帶着滿滿的嫌棄。

從光可鑑人的大理石柱子上,我也看見了我這幅尊容,毫無反駁的機會。

「跟上。」他沉聲道,便邁開步子朝着樓梯間走去。

我卻站着沒動,轉頭看向前台,「請單獨給我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