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幾乎要崩潰了,對於這段婚姻,幾乎不抱任何希望。

原因是我前兩天失去了肚子裡七個月大的孩子。

那時候婆婆不知從哪兒找到的小診所,說可以檢查胎兒發育是否完全,我就跟着去了。

可做完B超出來,婆婆的臉明顯就黑了,要讓我把孩子給打了。

我懵了,忙問她為什麼。

婆婆說B超檢查是個女孩,他們周家不能養個便宜貨,要生,就必須生個兒子。

她還和我說,這家小診所就可以做無痛人流,正好今天時間還早,做完了就可以回家了。

看她拽着我往那個所謂的手術室去,我真是慌了。

都什麼年代了,還會有這種重男輕女的想法,婆婆自己不也是女的嗎?卻還要把這種痛苦強加在別人身上。 

我想給周易安打電話,讓他快來救我。

可電話還沒有撥出去,婆婆就一把將手機搶走了,拉扯之間,我被推倒在地,身下立馬就是一股暖流,羊水混着鮮血蔓延開來。 

婆婆要在診所給我接生,但因為大出血,診所怕鬧出人命,最後還是轉送到了市醫院。 

臨進手術室的時候,還看見婆婆在我的包裡面翻找,一面問護士,用我的醫保卡能報銷多少?  

因為在小診所耽擱了最佳時間,孩子在肚子裡已經死了,七個月的孩子,只能引產。

醫生給我打了催產針,宮縮從緩到急,我疼得全身都在哆嗦,死死抓住床單,恨不得給自己一刀。 

十幾個小時之後,孩子總算是生出來了,是個男孩。

我眼淚直接就下來了,護士還勸我不要哭,這樣容易血崩。

在外頭的婆婆得知這個消息,當即撒潑打滾,要讓醫院賠她的大孫子,他們周家的血脈。

一直鬧到警察來調解,婆婆才氣憤的離開,全然忘記了還有我這麼一個剛小產完的媳婦。 

那是我過得最煎熬的一晚上,一個人蜷縮在病床上,害怕血崩,只能咬着枕頭全身發抖,想起那個孩子,就覺得心如刀絞。 

婆婆是第二天才來看我的,扔給我一個保溫桶,讓我快喝。  

打開一看,是冒着熱氣的雞湯,可不等我感動,婆婆又說,「你是小產,就別坐月子了,我看了你醫保卡里的錢,夠住到後天,到時候你自己出院,我約了人打麻將,可能騰不開時間。」

面前的雞湯瞬間索然無味,我一口都喝不下了,放在了床頭柜上。

她挺生氣的,直接端着全倒進了廁所里,「毛病,見不得人對你好是不是,不喝拉倒。」

說着,她把手機還給我,又鄭重提醒我,「易安在外面談生意,你別說這麼晦氣的事情給他聽,會帶走財運的,知道嗎?」

我不明白,婆婆害得我沒了孩子,怎麼還就成了我晦氣了呢? 

婆婆走後,我還是給周易安打了一個電話,他沒接,我就改發短信,跟他說我流產了,要他回來看我。 

周易安到晚上才回我,說了一個好字。

沒有我預想中的焦急,也沒有給我一句安慰。

看着這條短信,我心裡挺絕望的。

怎麼說這也是周易安的骨肉,他卻連句關懷都沒有。

我躲在被子裡哭了一夜,把枕頭都給打濕了,還差一點產後血崩。

第二天,第三天,周易安都沒有來看我,好像沒這回事,也沒我這個人一樣。

我也打過電話,卻一直打不通,發短信,只說他忙,在開會在應酬,有用不完的理由。

第三天中午,我被護士催着讓出了床鋪,拎着不多的東西,站在醫院門口十分迷茫。

天大地大,哪裡是我的容身地呢?

最後實在沒去處,還是只能回了周家。

卻不曾想,一進屋,就看見了周易安和婆婆坐在沙發上,兩人看着電視吃着水果,有說有笑的。

這就是周易安說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