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燁怎麼知道自己踩着落念兮哪條尾巴,平白無故就被一頓打罵,再好的脾氣都受不住。

趁着落念兮休息的期間,顧燁則表明了自己的怒火,不能打病人就踩着她拋出來的枕頭髮泄,說着:「你個瘋女人!」顧燁一夜沒睡辛辛苦苦照顧落念兮,下巴滿是新冒的胡茬,壓抑怒火往落念兮一瞪,恍神間竟像前世來索命的鬼魂。

落念兮嚇得立馬坐下,恐懼看着顧燁往後躲,扁着嘴委屈看着顧燁怒氣沖沖甩門離開。

自從那天顧燁從病房離開後,一連幾天都見不到他的蹤影,仿佛人間蒸發般不再出現,反而是莫名其妙的鮮花水果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被送進病房。

那天圍觀落念兮被打的人不少,可許多人都不知道落念兮和顧燁有關係,唯獨少數人見到他背着落念兮上了車,於是就送果籃來討好她。

要萬一被顧七爺看中,一個小公司稍微提攜也少不了好處,這種事只有利無害,可他們通通不知這果籃最後只送進了落念兮的肚子裡。

「顧燁。」落念兮手裡捏着果籃上那獻媚的卡片,有些可憐那些一片赤誠心靠關係打聽她醫院病房的小老闆。

來探望落念兮的人不多,其中白玉算一個,至於目的……落念兮抬起頭來看看打扮光鮮亮麗的白玉,看着她矯揉造作地給自己削蘋果套近乎,不免防備起來。

白玉確實有備而來,前幾天顧燁不知為何怒氣沖沖回到顧家,連着把顧夫人精心栽培的蘭花給砸了,更是在後花園大鬧了一場,看起來很不好招惹。

就連顧夫人責備他時,顧燁也是一個愛理不理的模樣,只是在砸花時不斷念叨着一個詞。

「水性楊花。」

別人都只當顧燁只在胡鬧發泄,可只有白玉將這事藏在心裡。畢竟這個詞從顧燁嘴裡說出,答案只會指認一個人。

她暗地裡調查許久,直到今天才查到前幾天在俱樂部里發生的事情,於是存了壞心眼來給她送飯。

白玉在落念兮油鹽不進的回答中尷尬笑着,臉都要笑裂了才談起正題。她手裡提着熱騰騰的飯,擺在落念兮面前說:「這不都怪顧燁表哥到現在才肯告訴我你住院了嘛,一知道這消息我就急着給你做飯來醫院探望你了。」

說完,白玉還一副假惺惺的模樣握住落念兮的手,向她撒嬌道這都是她親手做的飯菜。「你一定要吃完哦,這可是我第一次下廚呢!」

即便白玉如何偽裝,落念兮都不會忘記她之前對自己的惡意,她環胸打量着白玉,眼睛直瞪着她的眼睛,一副看她要裝到什麼時候的模樣。

「你今天來,到底有什麼事情不妨乾脆點說。」白玉一直和落念兮不對付,先前幾次三番地辱罵她的事情也不在少數。

打開天窗說亮話,白玉原本一張虛偽的笑臉立馬垮了下來,一把甩開落念兮那隻油膩膩的手,從一邊抽着紙擦手,這才開門見山說:「我聽說是你父母要你回家,你不願意回去才受的這頓毒打?」

這話雖然的疑問句,可白玉表現出來的嫌棄鄙視卻很強烈,她還不用落念兮回答,嬌俏笑着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直接說她活該。

「落念兮,你到底還要在顧家賴到什麼時候,要不是因為你不要臉地賴在別人家裡做下人,至於在眾目睽睽之下出醜嗎!還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白玉說的話字字誅心,那惡毒的語氣說出來,滿是埋怨,眼睛裡透出來的恨意明顯,讓落念兮心臟漏了一拍。

她感覺到白玉下一秒會說什麼,立馬打斷了她說話,一把站起來打開門指着讓她滾。「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落念兮呼吸不勻,胸膛上下起伏,看起來有些激動。

白玉看她的反應,居然詭異地笑了,她毫無形象笑得大聲,嘲笑着落念兮的脆弱。既然自己做得出來,怎麼還怕別人說?

「怎麼?你是害怕我戳穿你做的那些齷齪事嗎?」白玉眼波流轉,媚笑入骨,笑得花枝亂顫地指着落念兮一張黑臉,說:「別以為沒人知道你落念兮的過往,在自己妹妹生日的那條片子,我也拿到了,隨時都可以公布天下!」

她在刺激着落念兮,看着落念兮發了狠往自己撲來心裡得到了滿足感,叫囂着說落念兮孟浪。

「怎麼,你有本事做那等事沒本事承認,現在還惱羞成怒了?」白玉興奮到了極點,享受着此刻的快樂,落念兮越是落魄處境越是難堪她就越高興。

只不過就是一隻上不了台面的狐媚子罷了,淨會勾引男人!白玉哼哼兩聲就和落念兮糾纏在一起,可落念兮身上的傷剛剛才有好轉,哪裡能是白玉的對手,不一會就落了下風。

落念兮忍着身上的疼痛,想要向外面叫喚,卻被白玉一把推到在地,恰好腦袋磕到了地板上。

落念兮只覺身體懸空,天旋地轉間她已經倒在了地上,同時腦袋的悶響聲伴隨着疼痛一同到來。

完了,萬一白玉今天是要殺人滅口……落念兮直呼自己大意,捂着發疼的腦袋想要坐起來,可還沒反應過來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