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寬闊的街道上人影逐漸稀少,漆黑的小巷透漏着恐懼。

突然間,一前一後倆道身影從一條漆黑無比的小巷中穿梭出來,徑直奔向馬路對面通火通明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平日裡,這個時間段這裡也該打烊了,而今天卻是無比的熱鬧,原因是西林集團的創始人於光偉在這裡宴請各界上流人士在此相聚一堂。

身為身價百億的年青一代富豪,這等榮譽自然是人人敬仰的,所以,一些並未被邀請到的企業家也是厚着臉皮前來尋找機遇。

「張英男,你確定於光偉今天會在這裡出席露面嗎?」

「當然,我們的情報是絕對不會出現差錯的。」

那倆道黑影便是林凡與張英男,二人已經成功的混入了酒店,並且換好了提前準備好的衣服,正面對面的坐在桌椅上品嘗着美酒佳肴。

林凡一席莊嚴的名牌黑色西裝,打着一條藍色領帶,小頭髮一根根的豎了起來,明顯是經過了精心的打扮,筆挺的西裝更是讓他顯得出類拔萃,如同一個意氣奮發的公子哥一般,配合他不同常人的氣質,更是讓他的周圍出現了一片真空地帶。

張英男也穿了一身黑色職業女性西裝,不過比起林凡來,她可是要低調上不少的,畢竟今天來此是為了報仇殺人的,而不是出來臭顯擺的。

「帥哥,喝一杯?」

突然間,二人中間傳來一陣濃郁的香味,轉身看去,一名笑臉盈盈,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正端着一杯紅酒站在林凡身邊,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毫不掩飾的衝着林凡拋去媚眼。

「唉,這已經是第八個了。」

張英男無奈捂住自己額頭,自打他們二人坐在這裡,這已經是第八個前來主動搭訕的女人了。

林凡這個傢伙有什麼好的,這幫女人是眼瞎了還是審美觀有問題?

「抱歉,美女,我不和陌生人喝酒。」

林凡抬頭輕瞥一眼,緊跟着眼皮微低,晃動着手中酒杯紅酒平淡說道。

「哇塞,好有個性哦。」

那名美女絲毫不沮喪,被拒絕後竟然還做出一副崇拜的模樣看着林凡,然後戀戀不捨的離開了酒桌。

「喂,我說林凡,你是來殺人報仇的,用不着搞得這麼明目張胆的吧?」

張英男實在是有些忍受不了了,即便是殺手在執行任務時也會將自己化妝成乞丐,服務員這類毫不起眼的人物引人耳目,這個傢伙倒好,把自己打扮的像個新郎官,周邊的氣勢絲毫不收斂。

只要不是個瞎子都是能第一時間注視到這裡,這不是大張旗鼓的告訴人家於光偉他來了嗎?

「有嗎?」

林凡聞言,毫不理會,甚至是表現出極具紳士風度的抬起酒杯喝了一口杯中紅酒,掃視四周正在悄悄注視他的美女們,衝着她們莞爾一笑,微抬酒杯,便是聽到一陣陣轟隆聲響起。

「啊呀,好帥啊,我暈了。」

「我也暈了……」

張英男那張俊俏的臉蛋已經變得有些發黑了起來,她越發的肯定,這個王八蛋就是故意的,而這群胸大無腦的女人的反應更是讓她感覺日了狗了。

這時,台上的喇叭突然響起,一陣試音過後,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大家好,很開心大家能夠給我於某人面子前來參加本次交流大會。」

話音剛落,台下便是一片掌聲雷鳴般響起。

與眾人不同的是,林凡與張英男紛紛神經一緊,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看向對方的眼睛,都是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快要迸射出來的仇恨值。

這個聲音他們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他就是於光偉。

「這個王八蛋,果然是他。」

林凡手中紅酒杯猛然破裂,酒水灑落滿地,幸好現在眾人注意力都擊中在於光偉身上,沒人發現。

「我們看看這個王八蛋究竟要搞什麼,再殺他不遲。」

張英男衝着林凡點頭說道。

台上,一名風度翩翩,氣質非凡的男子正滿臉笑容的拿着話筒講述着,「今天,是我們西林集團宴請諸位來賓,當然了,今夜不會就這樣平庸度過,為了讓它更有意義,我於某人臨時決定,我們今夜加辦一場拍賣會,拍賣的東西可以隨意抵押,而拍賣的錢,我們將會捐贈給需要它的地方。」

「好,我們萬林集團第一個贊成於總的方案。」

「於總不愧是年輕一代企業家的楷模啊,心胸寬闊,富有愛心。」

「是啊,大家都積極參與,不能浪費於總這一份苦心啊。」

於光偉的話音剛落,台下便是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掌聲和嘈雜的討論聲,不用細聽便是能夠熟知內容,都是在恭維於光偉。

「這個混蛋,說的冠冕堂皇,簡直是厚顏無恥。」

張英男繃着小臉,嫉惡如仇的看着於光偉咬牙道。

「放心吧,今天,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邪不壓正。」

林凡雙眼死盯着於光偉,語氣毫無感情,如同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一般,冰冷深入骨髓。

「那麼好,既然大家都興致高昂,那麼我先來一件拍賣品。」

於光偉笑着從自己脖子上面摘下一枚項墜放在台上。

「這是我曾經從軍之時偶然獲得一枚項墜,希望各位給估個價。」

林凡緊盯着那枚項墜,雙拳緊握,額頭青筋暴起,他太熟悉不過了,那一條項墜,正是自己曾經死去兄弟的遺物,一直以來,他都想幫那一幫兄弟將他們的遺物運送回家,也好給他們家人一個交代,沒想到,於光偉這個混蛋竟然是連自己死去兄弟的東西都不放過,甚至還拿出來做了所謂的慈善。

「二百萬,我出二百萬。」

在座的都是各個區域的老總人物,為了和西林集團,也就是於光偉攀上關係,當即便是開始競價。

「二百五十萬。」

一位禿頭老男人舉手大聲說道。

「我出三百萬。」

人們情緒高漲起來,台上的於光偉臉上笑意更濃了起來。

雖然揚言捐到困難地區,可是最終捐了多少,想捐多少,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這幫人在他看來,就是一群綠油油的充滿油水的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