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帆的這波耳光,來得又快又狠,等到柳俊反應過來,丟下掃帚柄想要躲開的時候,十幾個耳光已經全部打在了他的臉上。

嗚嗚嗚——

挨了一頓耳光的柳俊,顧不得去管別的,丟下掃帚柄,抱着自己的腦袋就往後縮。

他兩邊臉頰一下子腫成了麵包,配上他的那雙綠豆小眼,怎麼看怎麼像豬頭。

「哈哈哈——」

周圍原本看熱鬧的眾人,一見他的模樣,個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看到柳俊的目光,又一個個捂着嘴巴,假裝沒笑。

原本他們以為身為體育特長生的柳俊,比起整天傻笑的陸遠帆,怎麼也是吊打級別的,結果沒想到卻被陸遠帆吊打了。

更可怕的是,他連陸遠帆的衣角都沒摸到,拿着工具卻被手無寸鐵的陸遠帆反擊了,這太不可思議了。陸遠帆也像他說的一樣,真的讓了一隻手,只用一隻手就扇得柳俊成了豬頭。

「這……這是怎麼回事?」

「陸遠帆什麼時候會打架了?不應該啊!」

「這……這……兩邊這是什麼情況啊,到底是誰教訓誰?」

不怪他們驚訝,誰也沒想到陸遠帆能打得過柳俊,還是瞬間秒殺級別的單方面吊打。周圍同學看着陸遠帆的目光都變得複雜起來,甚至有幾個到感覺蹊蹺的,上上下下開始打量陸遠帆。

陸遠帆也不在意,任由他們打量。

姜紫薇見柳俊吃癟,鬆了口氣,轉念一想,又皺起了眉頭。「你、你下手也太重了。」

「這也叫重?我就隨便動動手。」陸遠帆看了捂着臉,拼命往後躲的柳俊一眼,輕描淡寫道。

柳俊聽到這話,縮得更快了。

姜紫薇無奈地嘆了口氣,再次扯着陸遠帆要去老師辦公室道歉,她可不想陸遠帆真被開除了,他天生智力有缺陷,能被學校接納是很不容易的。

陸遠帆卻笑嘻嘻地安慰了幾句,並沒有打算去道歉。

「你知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啊,不要胡鬧好不好!」姜紫薇有些生氣。

陸遠帆笑了笑,「我心裡有數,你就放心吧,她開除不了我。」

正在姜紫薇想要繼續勸說他的時候,下課鈴響了,這一天的課業結束,該是回家的時候了。原本看熱鬧看得興致勃勃的眾人,瞬間做鳥獸散,一個個都忙着收拾書包,準備走人。

陸遠帆也準備和姜紫薇一起回去,他們本就是青梅竹馬,自小就是鄰居。誰知他剛想說「要不要一起回去?」,門口就出現了一個靚麗的身影。

「遠帆,要不要一起回去啊?」

來人是陸遠帆之前交的一個女朋友,比他們低一級,才上高二。這女孩子名叫韓秀秀,長得清秀可人,個子不高,一副小家碧玉的俏皮模樣,很受男生喜歡。

見她出現,班級里響起了幾聲口哨。

韓秀秀聽到了男生的口哨聲,眨了眨眼睛,笑着瞟了眼四周,看起來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她衝着陸遠帆招了招手,「一塊去星巴克喝咖啡吧,最近新出了一款黑咖啡,我想去嘗嘗。」

陸遠帆還沒回答,身邊的姜紫薇就很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唇,快步走了出去。

「哎……」陸遠帆想要喊住她,讓她等等,但姜紫薇明顯不想留在這裡看別人秀恩愛,抱着書包眨眼就不見了。

這……這算什麼事?

陸遠帆心裡默默吐了個嘈,他居然忘記這茬了。自己在前世根本沒有和姜紫薇在一起的,自始至終,自己的女朋友都是這個韓秀秀。

只是。

想到上一世,在父親的公司倒閉之後對方的態度,他的目光中多了幾分鄙夷。韓秀秀讓他很清楚地知道了,什麼叫只可共富貴不可共患難。想到她後來利用自己的無知,騙他慫恿他去偷了父親公司的保健品配方,又轉手賣給了另一家醫藥集團,讓父親東山再起的希望破滅,最終鬱鬱而終。

他看着韓秀秀的眼光頓時銳利起來,這個女人他是絕對不會再要的。

「怎麼了?」韓秀秀見陸遠帆直盯着自己不說話,有些疑惑。

陸遠帆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他是不會讓傷害過自己的人好過的,那些欺凌過自己的傢伙,他會一個個讓對方付出代價。

「走吧,喝咖啡去。」

這家星巴克,韓秀秀經常拉着陸遠帆來,每次來都會點一堆蛋糕,藍莓奶酪、黑森林、意式布丁……就連咖啡都點最貴的要。以前的陸遠帆從不在意,更確切的說他根本不會去思考這有什麼意義。

但現在的陸遠帆不一樣了。

看到韓秀秀邊拍照邊刷聊天群後,陸遠帆嘴角微挑,翻了個白眼。這女人虛榮貪財,自己的錢不捨得花,就賴在自己這邊,一會兒要吃的一會兒要穿的。

接下來怕是還要打包。

「待會帶一些回去放在冰箱,明天可以當早點呢。」韓秀秀開心地戳了戳面前的藍莓奶酪。

陸遠帆在心裡為自己豎了個大拇指,接下來該是還有別的要求吧。

「昨天和麗麗去逛街,看到一個超級好看的包包,特別配我的膚色……你一定要給我買哦,我想美美的,這樣我們才能郎才女貌。」說着,韓秀秀朝陸遠帆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立馬又羞澀地撇開了目光。

要不是周圍環境太過安靜美好,陸遠帆都要忍不住大笑三聲了。

您老這演技可真是高啊,怪不得以前的我,當了那麼多年的提款機。

「行了,收收你的媚眼吧,再看兩眼,我都要喝不下去了。」

陸遠帆將面前的咖啡往前一推,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瞅着韓秀秀。他是個有啥說啥的人,既然決定不再要這個拜金女,那麼多一秒都不會再繼續了。

「我們就這樣吧,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韓秀秀剛要送進嘴巴里的藍莓蛋糕,一個哆嗦掉在了桌子上。她有些難以置信地抬頭看了看陸遠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