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坐在崔康的小木屋內。實際上它只是看起來小一些而已,內部空間卻大的驚人,相比混凝土鋼筋以及鐵板泡沫等建築材料來說,全部用木頭搭建的房子有種格外的溫馨以及舒適感。感覺起來是柔軟的,令人安心的。

兩把軍匕以及一杯了白蘭地擺在齊天的面前,他剛睡醒。休息足夠的身體令他精神充沛,挽了挽袖子,拿起酒杯,所有冷氣都藏在杯子裡,酒是冰涼的,這是它的特性。飲酒對齊天來說已經成為了必不可少的生活情趣,打發時間或者改變氛圍的不二之選。

刀光冷冽,似月光。某些東西天生就有所聯繫,諸如冰冷、肅殺一類,它們永遠與月亮可以聯繫到一起。這兩把軍匕,陪伴了齊天大致有三五年之久了,刀刃磨地有些烏黑,上面有些細微地小缺口,似螞蟻的咬痕。它已經算不上鋒利了,齊天使用它需要用十二分的力量,才能夠穿透人類的肌肉與骨骼。相比崔康贈予孔祺睿、孫由以及黎宇的利刃,兩把軍匕差了許多。孔祺睿的藍鯨是真正殺人的東西,而齊天是真正殺人的人。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弱者們開始集合起來企圖搬倒高山。果然,芸芸眾生向來都是弱小的,真正強大的人永遠都是孤獨的,這倒是幾千年前見一定會吻合的道理。

回想起踏入軍營的第一步,記憶宛若昨天那樣清晰。第一步是那麼的謹慎、不安,又迫切——不再張牙舞爪地拒絕兵役。這真是天一生需要慶幸的事,他在北方遙遠地邊境小城渾渾噩噩,無父無母,逃脫福利院的監控,骨子裡渴望自由,疏遠對他友善的人。好心的雜貨店老闆為他在店鋪中心準備了一大塊毛毯和厚實的棉被,以及每天的早餐晚餐,它豐盛而健康,正因此天才面色紅潤,發育良好。他每日白天四處流蕩,或是忍受風雪,或是與人打架。晚上回到雜貨店老闆的店鋪休息。他從不對老闆說一聲謝謝,同樣孤獨一人的老闆總是和藹的對他笑笑,然後說,「今日回來的有些晚啊!」他並非表示無奈以及氣憤,眼睛裡總是夾雜着天那個年齡不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