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識途,再一次回到歪脖子樹下的時候停了下來,許默抱着用粗布包住的棉被慢吞吞下了車,進門就聽見外婆抱着哇哇大哭的溱溱走了出來,看見她就着急地喊:「快些進來,溱溱怕是餓了,她一哭我就慌神了,快些進來給她餵奶。」

許默趕緊丟下手裡的布袋,跑去從外婆手裡接孩子,轉身看見拎着肉的秦蔚銘要進屋的道:「把棉被放進外婆的柜子里,把肉放進廚房,你會剁肉嗎?會的話把肉剁成泥,就別進這屋,我給溱溱餵了奶,就去拌肉餡,晚上咱們包包子。」

秦蔚銘點點頭,看她是要給孩子餵奶,也明白男女有別,趕緊把要踏進房的腳給縮回來,轉個方向往外婆的屋子走去。

許默這才在門後坐了下來,關上半扇木門,懷裡的溱溱迷瞪着眼睛,一邊打哈欠一邊哭鬧着,腦袋往她胸口蹭,看樣子是真的餓極了,半夢半醒還在找奶,她趕緊給孩子餵奶。

「外婆,我今天賣了不少錢,給家裡添了新棉被,還買了肉,一會兒我就去給你包野菜大肉包,」許默寵愛的看着懷裡乖乖吃奶的女兒,抬頭高興地對外婆說道。

外婆默默地拭去眼角的淚,笑得慈祥,「咱們許默有出息了,你娘在天之靈也會很欣慰的。」

許默沒想到外婆會突然流淚,一時間也有些感慨,騰出一隻手輕輕地去擦拭外婆眼角的淚痕,寬慰道:「外婆,你看我現在會賺錢了,以後許默還有溱溱會養你的,你別哭了,應該高興得呀!」

外婆也眼中閃爍着淚花,止不住拿袖子去擦眼角,連連說好,「老婆子要高興,咱們許默有出息了,老婆子有依靠了。」

許默忽然有些感動,伸長手臂抱住外婆瘦弱的身體,祖孫兩人相擁在一起,家的溫暖頃刻間淹沒新房。

門外檐下的秦蔚銘瞥見那屋中的溫暖,唇角也忍不住彎出好看的弧度,仰頭去看落了一地刺目霞光的紅。

古代包子都是拿老面發酵,所謂老面最初也是面加水然後等它自然發酵,發酵後的老面揉進新面,最後加上鹼水中和面裡面的酸味就成可以了。

許默把吃飽又睡過去的溱溱放進搖籃里,又從褲兜里掏出一大把瓜子,那是她在迎客居時隨手抓的沒吃完的,把瓜子交給外婆讓她沒事嗑瓜子,自己挽起袖子就進了廚房。

「喲,挺自覺的嘛!」許默見秦蔚銘不僅把肉剁好放進了海碗裡,還把一應作料全部洗乾淨了放在案頭,他正挽着袖子努力地揉面,一股酸酸的麥香瀰漫着整個廚房。

秦蔚銘轉頭看見許默進來,咧嘴笑了笑,又低頭努力和面。

「你肉好面等它醒一半時辰,咱們就可以包包子了,嘖嘖嘖,好吃的肉包子,想想就流口水了,」許默一副饞相,舀水洗乾淨手後,麻溜地行動起來,切碎蔥姜蒜,又添加調料,攪拌肉餡,幹得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