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當然沒有消失,他先是往後退了一步,接着猛地向前一衝,「蹭蹭」兩步,翻上了圍牆,一個翻身,悄無聲息的落到了院子裡。

只不過,他的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快如閃電,等陳語彤反應過來時,卻只見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劉浪絲毫沒有停留,兩隻手背在身後,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弧度前進着,上半身幾乎貼在了地面上,在這朦朧月色的籠罩下,劉浪整個人似乎都和黑夜交融在了一起。

很快,他就衝到了別墅門前,門內是有兩個匪徒把守着的,門沒有關死,而是留下了一道門縫,方便於匪徒查探外面情況的同時,開槍射擊。

這兩個看門的匪徒卻並不知道,他們留下的這道門縫,卻是他們通向死亡的通道。

劉浪一側身,「擠」進了別墅的大門,兩個匪徒先是感覺到眼前一花,仿佛有一個人影突兀的出現在了眼前,別管他們在劉浪的眼中多麼的業餘,說到底,也是一群能讓警局精英感到束手無策的職業劫匪,他們只是在稍微愣了一下神之後便反應了過來,剛剛舉起手中的衝鋒鎗,劉浪就閃電般的繞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身後,抬起雙手,兩記乾淨利落的掌刀擊中了他們的頸後動脈,兩個劫匪只感覺到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的倒在了地上。

陳語彤是離別墅最近的人了,在她清晰的看到了劉浪是如何不動聲色的放倒兩個看門匪徒的時候,下意識的張開了嘴巴,她突然明白劉浪是怎麼旁若無人的闖進警察包圍圈的了。

劉浪腳步一動,向着樓梯的方向奔馳了過去,雖然劉浪的速度很快,但是卻很奇特的沒有發出半點聲響,此刻的他,就像是黑夜中的一隻狸貓,輾轉跳躍,衝上了樓梯。

在二樓的樓梯口處,還有一個手持UZI的劫匪,當他看到劉浪的那一刻,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因為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有兩個自己的同伴守在樓下的大門口,這個男人是怎麼毫無徵兆的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

下一秒,劉浪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就幾乎貼在了自己的鼻尖處,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劉浪的兩隻手就拖住了他的下巴,輕輕一掰,隨着「咔嚓」一聲,這個劫匪也閉上了雙眼,劉浪飛速的用手抱住了他的腰,將他輕輕的放在了地上,這個時候,可不敢讓他的倒地發出任何聲音,因為二樓的另一側的窗邊,還有一個劫匪,正端着一把AK47,聚精會神的瞄着院子外。

劉浪就像閒庭信步似的走到了這個劫匪的身後,壓低了聲音問道:「外面有什麼情況沒?」

「沒,這幫臭條子好像被嚇破膽了,根本就不敢往前沖,你……」這個劫匪下意識的回答了兩句,才覺得情況不對勁兒,這個聲音為什麼這麼陌生?就算是自己的同伴,這個時候也應該是各司其職,不可能湊到自己身後跟自己聊天啊。

他猛地轉過頭,看到的是劉浪玩味的笑容,劉浪還衝他擺了擺手,「辛苦了,睡一會兒吧!」說着,就掐住了這個劫匪的脖子,食指和拇指輕輕一用力,眼前的劫匪就癱軟了下去。

劉浪打了個哈欠,要知道,自己最討厭的就是坐長途飛機了,太特麼的累了,那個姓慕容的娘們也太不體恤下屬了吧?難道不知道自己剛剛坐了十八個小時的飛機回到龍國嗎?就不能明天再被劫持?雖然劉浪知道,具體哪天會被劫持,並不是那個他口中的「娘們」說的算的。

劉浪心裡胡思亂想着,並不影響身體上的動作,轉眼間,他就已經衝到了這棟別墅的頂樓——三樓,在輕描淡寫的解決掉了這伙劫匪中負責守在制高點的狙擊手之後,就剩下一間臥室了。

劉浪大喇喇的推門而入,寬敞的臥室內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個武裝到牙齒的劫匪,和一個坐在床上的女子,聽到開門聲,三個劫匪不約而同的轉過頭,看了過來。

劫匪頭目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胖子,胖子反應很快,在劉浪走入臥室的那一刻,舉起了手中的UZI衝鋒鎗,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劉浪,口中罵道:「媽的,死條子,還敢衝進來!」

說着,就準備開槍,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就在他剛剛要扣動扳機的那一刻,眼前的男子就憑空「消失」了,還沒等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就聽到「啊」的一聲慘叫,就看見自己的一個手下就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跟着,又是「哎呦」一聲,胖子向另一側看去,另一個自己的手下的下場和之前的那位如出一轍,只是,這個手下的旁邊站着一個笑吟吟看着自己的年輕人,不知道為什麼,胖子額頭的冷汗就冒了出來,雖然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掛着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但是恍惚間,就像是一個索命的死神一般,散發着無比危險的信號。

就在這個時候,胖子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猛地向旁邊一撲,一把揪過來了坐在床上的女子,手中的衝鋒鎗頂在了她的額頭上,有些崩潰的叫嚷道:「臭條子,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打死她!」

劉浪這才注意到床上的女子,柳葉彎眉,高挺鼻樑下是櫻桃大小的紅潤小嘴,一雙仿佛能直擊他人的眼睛更是讓她增添了無窮的魅力,只不過,女子的表情很淡然,只是冷冷的注視着自己,絲毫沒有害怕的意味。

「冰雪美女!」這是劉浪對這個女子的第一印象。

劉浪對着胖子說道:「你殺了她吧,我不認識她,我就是個上來看熱鬧的人,你殺了她和我也沒有任何關係。」

「什……什麼?」胖子愣了一下,而這句「什麼」也成了他生命中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因為下一秒,他的身體就飛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