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在天台邊,被這麼一推,整個人就欲往下摔去!

夏青魚心裡一慌,但一把伸手抓住護欄,借着天台邊向上一翻,整個人又翻了上去,可腳不受控制地將身後推她的人踢了一下!

身後傳來一聲尖叫,夏青魚緊緊抓住天台邊緣的護欄,來不及等,又一把抓住了剛剛被自己踢下去的人!

整個過程不足三秒,可夏青魚已經氣喘吁吁,她怒視這吊在天台邊緣的女人,壓低聲音,「蘇傾慕。」

蘇傾慕嚇得哭了出來,她哪裡知道夏青魚伸手如此矯健!原本因為衝動擅自行動的她現在已經滿臉淚水,也顧不上和夏青魚的恩怨,張口就求道,「夏青魚,以前是我不對,求求你把我救上來吧!」

夏青魚還沒有說話,身後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低沉的男聲又響起,「夏青魚,把她拉上來。」

這聲音夏青魚自然極其熟悉,是自己的「老公」,洛華豫。

後者冷笑一聲,兩隻拉着蘇傾慕的手突然晃了晃,有些困難地說道,「洛華豫,你是想看你的蘇傾慕屍骨無存麼?」

洛華豫眉頭一皺,快步上前跟夏青魚一起拉起了蘇傾慕。

蘇傾慕一上來便撲進了洛華豫懷裡,整個人癱軟了一般,「洛哥哥,我好害怕,我怕見不到你……」

洛華豫不想摟她,抬眼直直看着夏青魚,眉頭緊皺,「你差點殺死她。」

「洛華豫,你真的很笨。」夏青魚的腳腕似乎在剛才落地的時候震到了,現在痛的要命,可她還是不得不擺出一副強勢的樣子,居高臨下地看着蘇傾慕和洛華豫。

是啊,洛華豫確實笨,他永遠只相信別人告訴他的,或者表象,從不肯自己深入調查。

可是,真正笨的其實是她不是嗎?

「別碰蘇傾慕。」洛華豫皺眉,警告着夏青魚,他剛剛看到的景象,確實是夏青魚想要把蘇傾慕推下去,他和她之間的事,不願意扯上蘇傾慕。

夏青魚搖了搖頭,她看到洛華豫懷裡蘇傾慕得意的笑容,心裡一股無名火起,卻被她狠狠壓住。

「如你所願。」

丟下四字,夏青魚轉身,忍着腳裸的痛,一步步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現在竟然不為洛華豫誤會自己而感到難受了,自嘲真的是很好用的方法啊……

夏青魚自己處理了腳裸,只覺得紅腫,之後靠在椅背上,慢慢平復着自己的心。

「夏總,這一批單子出問題了。」一個小助理風風火火地進了辦公室,將資料遞給夏青魚,「乙方鑽了合同的空子,遲遲不給貨。」

「是誰?」已經平定了心裡所有感情,夏青魚很沉着地問道。

「是,是洛總的舅舅。」助理有些為難地說道。

洛總的舅舅,也就是陳玉瑩的弟弟,陳澤路,前幾次自己的合同出了問題多多少少都有他的參與,沒想到他這次竟敢來一票大的。

夏青魚皺起眉頭,轉動着鋼筆,不多時,鋼筆突兀被摔到桌子上,「啪」的一聲,伴着夏青魚雷厲風行的話,「給我聯繫陳澤路,今晚談判!」

小助理點了點頭,又出去了。

而洛華豫辦公室內,他手上摩挲着一隻夜明珠,目光漸漸陰沉,他的桌子上,早已放好了剛剛才遞給夏青魚的合同。

「來吧,讓我看看你這八年,到底埋下了什麼。」

冰冷的話語比夜明珠還冷上幾分,辦公室緘默無聲,氣氛降到零點。

晚上,夏青魚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帶着小助理,一起到了本市最豪華的酒店,進了包廂。

包廂內,陳澤路早已在吃喝,見夏青魚來了,中年人商業化的笑容掛在了臉上,起身迎夏青魚。

「夏總,又見面了!這幾天過得還好吧?」

夏青魚哪裡聽不出來陳澤路的諷刺意味,她一笑,把他這點兒小伎倆無視,直奔主題,「陳總,這次我來,是為了合同。」

「哦哦哦,為了合同,我們坐下,邊吃邊聊,好好聊。」陳澤路打了個哈哈,坐了下來。

夏青魚知道他是在打太極拳,所以也坐了下來,打算先跟他扯一會兒,再單刀直入。

陳澤路起手給夏青魚倒了一杯酒,笑眯眯地遞了過去,「夏總,朋友一場,喝一個。」

夏青魚也不矯情,一杯酒下肚,火辣辣的酒點燃喉頭,又落在胃裡,一陣難受。

失血過多的身體已經不比以前,但夏青魚還是強撐着笑臉,不讓陳澤路看出端倪,「陳總,朋友一場,我還是您的外侄女兒,你看看,您這單子是不是太不人道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