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姐,沈先生命令你現在回家。」一個看上去很強壯的男人擋在時等面前,連個假笑都沒有就直接切入正題,而且刻意咬重了「命令」這兩個字。

時等淡淡地看了那個男人一眼,說:「我沒時間。」

說完,時等抬起腳就準備離開,但是那個男人二話沒說擋住了時等的去路,說:「時小姐,沈先生說讓我務必把你帶回去,這個務必地的意思,恐怕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吧?」

時等腳步頓了頓,他這番話的意思,不過就是變相的告訴她他有一萬種不同的方法把她帶回家,或者更直白一點說就是他可以不擇手段把她拖回去。

「對不起,麻煩你也務必告訴你們沈先生,既然他這麼閒,倒不如早點去民政局把證辦了。」時等這番話里自帶了諷刺。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無聊。」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聽上去好像沒那麼諷刺,但是語調比平時冷了不止八個度。

「……」時等沒有回頭,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索性連要回答的話都咽了進去。

「愣着做什麼,帶走。」沈不待不耐煩地瞪了保鏢一眼,然後對他命令。

「沈不待!」時等憤怒地轉過身,盯着面前推着輪椅穿着休閒服的沈不待,坐在輪椅上的唐婉清面色蒼白,微微畫了個淡妝,看上去很容易引起他人的保護欲。

在時等回頭的那一瞬間,唐婉清坐在輪椅上的身體顫了顫,似乎是很害怕一樣往後面縮了縮。

沈不待挑了挑眉,連看都沒看時等一眼,從褲兜里抽出右手,悠閒地推着輪椅從時等身邊過去。

「不待哥哥,我想吃奶酪蛋糕了。」

「嗯,等下讓他們去買。」

……

他們的對話從清晰,到模糊,由近及遠,漸漸的消失在時等的耳邊。

保鏢拽着時等的胳膊把她拉進了電梯,然後拉上車。

時等像個木偶一樣任他拉扯,從始至終沒有一點反抗,就連表情都沒有一點變化。

「沈不待,你到底什麼意思!」時等剛到淺語墅,就看見坐在客廳的沈不待,連鞋都沒換就走到他面前質問。

沈不待沒有回答,目不轉睛地盯着手中的筆記本電腦屏幕,時不時在一邊的紙上用筆勾勾畫畫,無視時等的問題,甚至直接無視了時等這個人。

時等冷笑了一聲,退到了玄關,換上拖鞋才上樓進了臥室,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沈不待一個人。

直到時等上樓,沈不待才抬起頭,靜靜地看着時等離開的背影,眼裡埋藏的感情很亂很亂,定定地盯着樓梯消失的方向,很久很久才回神。

時等回到臥室,脫了大衣倒頭就睡,手機開了靜音扔在了床頭柜上。

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里回想的都是嫁給他以後的這些日子,以前她想着嫁給沈不待,現在她只想離開沈不待。

時等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已經是下午了,樓下的沈不待早就已經離開了,偌大的客廳空空蕩蕩的,像是沒有人來過一樣。

時等回到臥室準備拿手機點外賣,卻沒能找到放在柜子上的手機。

時等沒在意,從衣架上取下外套,在外套兜里摸了摸,還是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時等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她開始翻找整間屋子,把她回來之後去過的地方和沒去過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有?!

時等開始有些發慌,她不敢多想,從樓上一路小跑到了客廳,抓起客廳里的座機摁了她的手機號碼,把聽筒放在耳邊之後好久,她才回過神,電話線已經被剪斷了……

這天,牆上的掛鍾指到了十二點的位置,連電都沒通的客廳在夜裡安靜的可怕,窗外的天空陰沉的可怕,月亮和星星都不見了,像是要發生什麼一樣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