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時等一點兒都不想跟她在這裡浪費口舌,話落就轉身準備離開。

「別啊,時姐姐。」唐婉清走上前去抓住時等的胳膊,眼角的餘光瞥到了遠方駛來的車,嘴角掠過一絲笑意,很快就消失了。

「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時等轉過身,話還沒說完唐婉清就鬆開了她的胳膊,向地面撲了過去。

「唐……」時等剛說出一個字,眼角的餘光就瞥見了一邊從車上下來的沈不待,他陰沉着臉快步走了過來。

時等這才意識到,唐婉清這是給她挖了個坑,就等着她來跳了。

沈不待剛到就看到了這一幕,車還沒停穩人就從車上跳了下來,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唐婉清趴在地上,用雙手捂着肚子,顯得無比狼狽,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她身下有些刺眼的紅色血跡。

時等驚住了,用手捂住嘴巴,唐婉清為了陷害她,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拿來做犧牲品!

「婉清!」沈不待看到地上的血跡,聲嘶力竭的吼了一聲,腳下的步伐加快,恨不得立馬飛到唐婉清身邊。

時等被沈不待的怒吼嚇地回了神,急急忙忙跑到唐婉清前面,想要把她拉起來,剛伸出的手卻被另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打開了,打的她身體向後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不用想就足以知道打她的人有多麼憤怒。

手上火辣辣的疼,可是時等似乎感覺不到一樣,腦海中又在一遍一遍的循環着沈不待的那句「你不配給我生孩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很諷刺,臉上失去了血色。

白花花的太陽照在時等有些慘白的臉上,恍惚之中時等感覺到有人撞了她一下,然後就天旋地轉一般。

模糊之中時等好像聽到了汽車發動機啟動的聲音,汽車輪胎摩擦地面揚長而去的聲音,還有……像心碎了一樣的嘶吼。

「時等!」顧流年看着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時等,扔下手中的文件跑了過來,沒了往日的優雅,旁邊的小護士看到這樣的他,驚訝不已。

時等醒過來的時候,四周除了一盞散發着柔和光芒的檯燈,就只剩下穿過窗戶灑落一地的月光。

顧流年的呼吸聲是時等在這靜謐的房間裡唯一能夠聽到的聲音。

沈不待的那一聲「婉清」一遍又一遍地在時等耳畔迴響,腦袋像是炸了一樣,時等用手輕輕地錘了錘側腦,看了一眼趴在床邊睡得正香的顧流年,輕輕地掀起被子,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醫院的走廊很安靜,只有幾盞燈散發着淡淡的光輝,只有當風從陽台吹過來,你才能感受到秋天夜晚的寒涼。

時等默默的往前走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值班的醫生靠在牆上小憩,時等忽然想去看看唐婉清,看看她到底是個怎樣殘忍的女人。

想到這裡,時等覺得手上一陣抽搐,似乎中午沈不待打她的那一下,打進了骨子裡,揉進了血液,順着血液慢慢的流回心臟的位置,然後開始在胸口肆無忌憚的疼痛,疼的無法呼吸一樣。

時等捂着胸口,靠牆蹲了下來,在她面前二十多米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光線太昏暗了,她看不清楚,但能夠看得出來,那個人在向她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