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上我的車,髒了你賠得起嗎?!」沈不待坐在后座低吼,帶着隱隱的怒氣。

保鏢被嚇得愣了愣神。

時等剛邁出的一隻腳定在了半空中,斂了斂眉,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衣角,像個被丟棄的娃娃,狼狽萬分。

時等沒有回答,直接坐上了副駕駛。

「那還請沈先生在這裡簽個字。」時等剛坐穩就從包里掏出一沓文件,並附上一支筆。

沈不待淡漠的掃了一眼,A4紙上面「離婚協議」四個大字像一根刺一樣,倏地刺入心臟最柔軟的部分,疼的他頓時火冒三丈,不由分說地抓起文件撕了個粉碎,從車窗扔了下去。

「時等!你以為你在我眼裡算個什麼東西,想結婚結婚,想離婚離婚,當初自己去死乞白賴纏着我娶你,現在又嚷嚷着離婚,你以為自己誰啊,犯賤犯得讓人反胃!」

字字珠璣。

這些詞語組合在一起,像一面鋒利的刀刃,夾雜着風聲在時等面前呼嘯而過,留下的傷口像個無底的山谷,還有鮮血呲呲的往外冒,像是有人揉了一把碎玻璃渣摁在心臟上面。

「既然都不愛了,為什麼還要抓着不放,沈不待,別鬧了好嗎……」時等有力無氣的回答,就連眉眼間都是沉重的無奈。

「呵!」沈不待突然笑了,嘴角的弧度剛好,就像平常那樣的諷刺,「鬧?!時等,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鬧!」

沈不待說着,從後面下了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把時等從車裡拽下來,眼中帶着仇恨的血絲,像一個揮舞着鐮刀的死神一樣可怕。

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時等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沈不待從車上拖了下來。

時等還沒站穩腳跟,沈不待手腕猛地發力,把時等甩在了地上。

粗糙的路面狠狠地刮磨着時等裸露的肌膚,全身各處火辣辣的疼。

身上的疼痛傳來之前,時等腦海里第一個蹦出的是「肚子裡的小東西有沒有事」,手就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像是在安慰小東西一樣。

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沈不待根本沒有發現這個細節,用腳踢了踢時等的背,指着剛才被他扔下車的離婚協議的紙片,淡漠地說:「吃了。」

「沈不待你不要太過分!」時等沒有站起來,實在是太疼了,骨骼就像散了架一樣,只好側着身子半趴在地面上,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紙,然後仰起頭盯着沈不待,眼裡蒙上了一層霧水。

「我讓你吃了!」

「沈不待,你愛的明明不是我,為什麼當初答應娶我?你明明每天都和你喜歡的人廝混在一起為什麼還要裝作一副深情的模樣不肯離婚,沈不待,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過分嗎?」這些問題,換做以前的時等,一定不會問,但今天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她一口氣全部問了個遍。

時等用手撐着地,努力的想要站起來,她知道她現在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