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如此冷酷的語調,馮瑩瑩的身體明顯僵住了,然後驚慌的轉過身,看向厲琛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厲總,我……您誤會了,我跟葉小姐開玩笑呢!」

雖然馮瑩瑩身為盛帝集團的股東,但她心裡十分清楚自己這個股東的身份是怎麼來的,所以她馬上陪出一個笑臉對着葉一念:「葉小姐,我們是在開玩笑的對吧?」

葉一念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馮瑩瑩一眼,「是的,這個玩笑很有意思,我記下了。」

馮瑩瑩被葉一念冰冷的眼神盯的心裡一顫,但隨即在心裡給自己打氣——這個女人不過是個靠裙帶關係進入盛帝的一個小角色,根本沒辦法跟自己相提並論,根本不用怕她!

「馮瑩瑩,我剛才好像聽你在議論我之前的女人,是麼?」

厲琛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但每一個字落進馮瑩瑩耳中都不啻於一個炸雷。

這個該死的葉一念!

都是她害得自己口無遮攔才會把心裡的話也說了出來,要知道厲琛一向最反感別人在背後議論他的事,尤其是關於他身邊女人的事。這要自己怎麼解釋?

支吾了半天,馮瑩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她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一直在旁邊抱着胳膊看好戲的厲少坤身上。

厲少坤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哥,你怎麼把人家開玩笑的話也當真了?這可不像你啊!」

「開玩笑?」厲琛的眼睛微微眯起,並沒有理會插嘴的厲少坤,「馮瑩瑩,你什麼時候開始覺得你能跟我開玩笑了?而且還是我不在的時候?」

馮瑩瑩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起來,訥訥的說道:「對不起厲總,我、下次不會了……」

厲琛豎起一跟手指,聲音冰冷的仿若三九天的寒冰,冷酷的讓人不寒而慄,「這是我最後一次聽到你開我的玩笑,如果再有下次,我保證你會以一種非常難看的姿態滾出盛帝!」

「是、是……」馮瑩瑩低着頭不敢正視厲琛凌厲的目光。

「還有你,」厲琛把目光轉向了一直沉默的葉一念,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麼嗎?」

這算什麼?明知故問嗎?

葉一念有些氣憤,他非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來教訓自己嗎?

「葉小姐,我在問你話。」

葉一念直視着厲琛那張冷峻的臉,淡然的答道:「我當然清楚自己的身份。」

「好,說一遍給我聽。」

這傢伙是故意的!絕對是!

葉一念瞪了厲琛一眼,大聲說道:「我葉一念是盛帝旗下子公司華朗的總經理!」

「還有呢?」厲琛瞥了葉一念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是盛帝集團總裁厲琛先生的私人助理!」

厲琛似乎很滿意葉一念的態度,目光在眾人身上快速的掃了一遍,最後落到葉一念的臉上,「葉小姐請你記住,做我厲琛的助理是不能隨便跟人開玩笑的,尤其不要跟下三濫開玩笑,懂了麼?」

說完,厲琛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旁邊的馮瑩瑩,隨後一把攬過葉一念的肩,在眾目睽睽之下按開了自己的專用電梯,擁着她走了進去。

下三濫?!

厲琛居然說自己是下三濫?!

馮瑩瑩的臉色煞白,指甲幾乎掐進了肉里,他這不是明擺着給葉一念這個小狐狸精長臉嗎?!難道自己一個堂堂的股東身份在他眼裡就是一個下三濫?

馮瑩瑩氣的嬌軀微顫,對着圍觀的盛帝員工大聲吼道:「看什麼看?!不用工作嗎?!」

員工們這才散開,但馮瑩瑩卻覺得每一個人在看向她的目光里都帶着濃濃的嘲諷,這感覺快讓她抓狂了。

「嘖嘖——」厲少坤搖着頭用惋惜的口吻說道:「瑩瑩啊,你這下可算是把我哥得罪慘咯!」

馮瑩瑩狠狠的瞪着厲少坤,「你這是在幸災樂禍嗎?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去,剛才你跟你哥說話,他有理過你嗎?」

「理不理他都是我哥,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再者說他這人一直不就是這樣嗎?」厲少坤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道:「而且就算他生我的氣也不會拿我怎麼樣,不過你可就不一樣了。」

「厲少坤?你究竟想說什麼?」

馮瑩瑩突然覺得自己完全不了解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花花大少,他究竟想幹什麼?

「你問錯了,應該是你想幹什麼才對。」厲少坤狡黠一笑,「傻子都看的出來你喜歡我哥,我說的沒錯吧?」

「是啊,那又怎麼樣?他未婚我未嫁,不能喜歡嗎?」馮瑩瑩大大方方的回答道:「再說以我們家的勢力,也配的上你們厲家不是嗎?」

「可惜哦,如果之前我哥還對你有些好感的話,那今天之後也就一點不剩了,看來你要加倍努力了。」

馮瑩瑩咬着牙恨恨的說道:「都是因為葉一念那個女人才讓我今天出這麼大的丑!我一定要讓她明白,我馮瑩瑩是她惹不起的!」

厲少坤摩挲着下巴,笑嘻嘻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想找回場子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點建議……」

「真的?」馮瑩瑩警惕的看着厲少坤,她自知跟厲少坤的關係還沒到他為自己出謀劃策的地步。

「當然,不過嘛,我可不是白幫你的……」

厲少坤把嘴巴湊到馮瑩瑩耳邊,低聲耳語起來……

*

葉一念看着衣櫃裡那些廉價的衣服,心情有些沮喪。

雖然她名義上是華朗公司的總裁,可林喜軍並沒有給過她實質的好處,她更像個職業經理人,每個月在公司的財務那裡領取七八千塊的工資。就這點錢她還要被繼父的兒子以各種名目騙走大部分,剩下的那點錢只能夠維持她日常開銷,根本不夠她買衣服買包包的。

葉一念啊葉一念,那麼多的女總裁,你算是最窮的那個了吧?

她無力的摔在床上,長長的出了口氣。

耳邊仿佛還縈繞着離開厲琛之前他那命令似的口吻——葉一念你有兩個選擇,第一,穿上你最漂亮的禮服出席今晚的酒會。第二,你什麼都不用穿,在床上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