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厲琛已經坐回沙發上,慵懶地翹着修長腿,饒有趣味地欣賞着葉一念在床上驚慌不已的樣子,輕笑道:「我還真想知道,咱們倆誰會進監獄。」

眼看厲琛真的不管不顧,而兩個男人已經開始脫西裝爬上床來,葉一念逼的沒有辦法,只好挺直脊背,右手摸進褲兜里握緊了三寸長的防狼刺,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事到如今,不能坐以待斃。

年初上班時她在地鐵里遇到過色狼,那之後她就隨身攜帶尖防狼刺,還報了搏擊訓練班,現在也學了半年多了,她大喊救命肯定也是沒戲,只能撂倒一個算一個,找機會逃命了。

葉一念正想到這裡,其中一個男人已經朝她撲了過來,一把就將她壓在了床上。

她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被男人壓住,左手伸手去推,卻絲毫無法撼動。

另一個男人也沒閒着,順勢爬過來摸向她的襯衣,試圖揭開她的衣扣。

葉一念拼命掙紮起來,順勢抬腿,一腳踢中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那人似乎被提到胯部,立即痛的縮起身子滾到床下,放開了對她的桎梏。

半年的鍛煉健身果然是沒有白練,這一腳踢得又狠又准。

可沒有絲毫空檔,另一個男人又撲了過來,一把摁住了她的左手,膝蓋跪在她的胸前,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抵在她身上,她這次完全起不來了。

刺啦——

隨着布料被撕裂的聲音傳來,葉一念身上的襯衣直接被男人生生的被扯掉了,紐扣崩飛四散,衣料下包裹着她胸部的白色的蕾絲文胸立刻暴露在空氣中。

臥室里,又響起了厲琛浸着笑意的聲音:「我勸你還是老實享受吧,這兩個人可是我請來的專業男公關,一定讓你終身難忘。」

他一席話說的雲淡風輕,可在葉一念聽來卻是催魂魔咒。

她實在想不通,這個男人明明長了一副謙謙君子的好皮囊,明明是商務雜誌上光鮮亮麗的企業家,為什麼又會有這麼陰毒的心腸?

只是一瞬間的分神。

先前被踹到的男人也已經從地上爬起,眼看就靠過來。

葉一念急紅了眼,推不動身上的男人,本能的掏出右手將鋼製的狼牙刺拍進了那人的前胸。

男人慘叫了一聲,身子整個抽搐了一下。

三寸長的狼牙刺幾乎扎進去了一半,男人白色的襯衣立刻映出一片血紅。另外一個男人一下頓住身子,像是看見鬼一樣驚叫着倒退。

一時間,臥室里響徹男人的慘叫。

葉一念驚呆了,臉色蒼白地看着男公關胸前的狼牙刺,右手止不住的顫慄。

她是不是殺人了?

這個男公關會不會死?

「啪啪——」

清脆的擊掌聲突然響起。

厲琛讚賞似的拍了拍手,微側着頭,似笑非笑的葉一念,「很好,葉一念,你很有趣,」他話語稍頓,又補上一句:「不過,這下可以確定你要蹲監獄了。」

「你說什麼?」葉一念轉過頭,一臉訝然地看着厲琛。

她蹲監獄?

厲琛嘴角微微上翹,黑眸中竟泛起一絲笑意,「故意傷人,致傷致殘情節嚴重者可以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十年牢獄,不知道葉小姐還不能跟現在一樣漂亮迷人。」

「你讓這兩個人強姦我,我是正當防!」她氣結,連聲音都跟着顫抖起來。

「你拿什麼證明是我指使?」厲琛笑的玩味,嘴角揚起的弧度好看異常,「我要是你,現在就會祈禱這個男公關能活着到醫院,不然,你可能會無期徒刑。」

瞬間,葉一念的臉頰徹底沒了血色:「厲琛,你不要仗着自己有錢有勢,就以為能顛倒黑白。」

她這話說的底氣不足,帶着明顯的顫音。

她十分清楚,僅憑自己的證言不足以定罪。

厲琛在商海沉浮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犯這種明目張胆的罪?如果不是留了後手,他根本不會親自現身。

況且,她摸口袋的時候手機不見了,應該是被人拿走了。可防身用的狼牙刺卻沒被搜走。

為什麼?

難道……

葉一念心一沉,自己被套路了!

他找男公關強迫自己是假,等着她出手傷人才是真。

「你到底想要什麼?」她突然更加不安,大聲詢問起來。

厲琛似乎沒有聽到,只是轉過頭對已經走進屋的助手交代一些什麼。

「厲琛,你到底想怎麼樣?」

厲琛終於轉過頭來,深潭般的黑眸定定地看着她:「我只是要向你證明一下,我究竟能不能顛倒黑白。」

說話間,他從沙發上站起身步伐從容地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俯瞰着她,薄唇緩緩掠起,笑得神秘莫測,「還有,小丫頭,保持你身上這種樂趣,我們很快還會再見的。」

……

葉一念坐在提審室的鐵椅子上,面無表情的望着前方裝着的那一排鐵柵欄,等待律師出現。

和她當時預料的差不多,那些警察來了以後,並沒有將厲琛帶走,反而把她圍了起來。為首的警察倒是一臉殷勤走到厲琛身邊,奉承討好。

與警察一同來的還有急救,男公關被抬上擔架的時候,胸前的白襯衣已經被血染紅了大片,人已經半昏迷狀態。

另外一個男公關倒成了證人,指着她說大罵她是殺人兇手。

她試圖辯解自己被迫,可監控畫面里卻顯示是她父親親自送她來的。

警察沒耐心在現場繼續聽解釋,直接帶她進了警察局。

從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故意傷害的罪名估計要落實了。

而厲琛,跟她預料的一樣,完完全全置身事外,手上別說沾血,連點腥氣都沒有。

連着關了2天,手機也被沒收成為物證。

她除了無奈之外,滿腦子都是對林喜軍的憤怒和疑惑。

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林喜軍到底哪裡得罪了厲琛這樣的大人物。更想去質問他為什麼要把自己女兒當作禮物一樣,送到人家床上!

可是,林喜軍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連七天都沒有出現。

按照規定,刑事看押期間她不能見任何人,但可以申請見律師。

無奈之下,她向管教申請聘請律師。出乎意料,律師來的很快,今天是律師要第二次跟自己溝通案情。

提前十分鐘,她就被安排進了提審室等待律師。

現在最要緊的不是控告厲琛教唆強姦,而是怎麼證明自己是正當防衛。

眼下,能幫助她的只有律師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等了多久,提審室的大門終於哐啷一聲打開了。

房門打開,外面的金色的陽光立刻照射進來,碎金似的鋪灑了一地。

葉一念抬起眸,迎着光亮望去,只見一片燦金光芒中,一抹頎長挺拔的身影逆着光線,從容不迫的踱步而來。

溫暖的陽光太過刺眼,她一時間沒有看清楚律師的樣貌。

卻率先聽到了一聲慵懶磁性,夾雜着狡黠笑意的聲音:「小丫頭,我們又見面了。」

頓時,葉一念僵住了身子。

是厲琛。

什麼情況?

來的人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