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讓何彬的眉頭緊皺起來了。伊莎貝爾女公爵,是他們縣裡面乃至省裡面的貴賓,容不得有絲毫閃失。治不好病,人家未必會怪他們,萬一弄個庸醫來,豈不是徹底把合作的道路給堵死了。

剛剛還沉浸在幻想中的馬奎安,聞到崔衛平的言語,瞬間有種從天上跌落地上的感覺。望着那崔衛平眼中閃現的狡黠目光,再加上之前對方交代自己的事情,他哪裡還不明白,這個姓崔的害怕他幹的那些齷齪事情被人揭露出來。

「縣長,我敢以人格保證,成岳大夫絕非是不學無術之人。雖說他才剛調入龍山鎮衛生院,但他精湛的醫術已經贏得我院工作人員的尊重……」

既然已經得罪了崔衛平,馬奎安不介意得罪到底,一旦成岳治好病患,他這個舉薦人也是有着莫大功勞的。

用?還是不用?何彬一下子無法做出決定來。如今的龍海,他還代理着書記,一旦這項合作黃了的話,恐怕他會被一擼到底的。

「何縣長,鑑於貴方無法診治女公爵的病情,我方決定暫停雙方和談項目。另外我來通知您一聲,明早女公爵閣下以及談判人員會撤離龍海。」

龍海方面遲遲拿不出來醫治的方案,投資一方直接下達了最後的通牒。

「薩瓦卡助理,麻煩請您轉告一下女公爵閣下,我方已經為她聘請了著名的專家,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希望她能夠收回剛才的決定。」

何彬看着薩瓦卡,用着流利的英文朝其請求道。

「沒用的,何縣長,你們的專家診斷不是已經診斷了嗎?」

薩瓦卡搖搖頭,那一雙大眼睛疑惑的盯着何彬。

「不不,我們特派專家還在路上,我國大領導聞到女公爵閣下身體不適,特意從帝京請來了大專家……」

為了穩住女公爵,何彬也是直接豁出去,什麼大國手之類的都給用上了。在他的再三請求下,薩瓦卡勉為其難的去做女公爵的思想工作去了。

「快,快,馬什麼來着,趕緊聯繫人。不不,洪江你跟他一起去把人給我接過來。記住了,一定要速度。」

等待薩瓦卡去做女公爵思想工作的時候,何彬朝着馬奎安等人下達了一系列的催促命令。

……

或許是喝酒的緣故,也或許是壓抑的太久了,宋美芬一股腦把自己的委屈事情說給成岳聽。

「呼呼」

微弱的燈光下,趴在茶几上熟睡的宋美芬別有一番風味,想想今天路上發生的事情,成岳家的兄弟忍不住高唱。

「啪」

輕輕移動着 腳步,用清水洗漱一下發熱的臉頰,成岳忍不住給自己一巴掌,心中默念清心咒,暫時熄滅了那一團熊熊燃燒的浴火。

「叮鈴鈴」

熄滅心中的浴火之後,成岳把宋美芬平放在沙發上,隨後從屋內拿出一條毯子蓋在對方身上,這才拎着自己的藥箱,邁着輕輕的腳步離開了。

沒等他回到自己的臨時住處,兜裡面的巴掌大的手機響個不停。於是乎,他暫時熄滅機車,摁響了接聽鍵來。

「小成大夫,我是馬奎安」

「哦,馬院長,這麼晚打電話,有事嗎?」

「有事,重大的事情,你待在家裡等我,我馬上就到。」

「嘟嘟」

有事,還有重大的事情?沒等成岳仔細詢問,對方直接把電話掛斷了,搞得他一臉懵逼。他晃動腦袋想了一下,也沒有想出所以然來,乾脆啟動機車奔向自己住處去了。

「快,快,小成大夫,帶上你的醫藥箱子跟我去縣裡面一趟。」

一見到成岳,馬奎安二話沒說,拉着對方就要往車裡走去。

「馬院長,除了啥事了?」

坐上汽車的成岳有些懵逼,雙眼直勾勾的盯着馬奎安。

粗喘一口氣的馬奎安,簡單把女公爵住院的事情說道一番。還說這是政治任務,必須要治好之類的言語。

坐在前頭副駕上的洪江看清楚成岳的模樣後,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這成岳年輕的太過分了,根本不像是醫術高超的大夫。雖說不是醫學生出身,但他也見過不少名義大夫,哪一個不是四五十歲出頭的。像是二十出頭的名醫,還真是為所未聞。

當他們一行趕到縣醫院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兩點鐘了,不少人都已經休息了。但聽到成岳來了,還是有不少人揉着蓬鬆的睡眼走過來了。

「林縣長,這不是胡鬧嗎?」

看清楚成岳的模樣,李長勝忍不住搖搖頭。

其他人縣醫院的專家大夫,也是紛紛對成岳指指點點,說他是騙子之類的話語。聞到這些人的言語,成岳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來。

「這位老先生,你最近一直是不是失眠焦慮不安,大便干硬……」

不理睬其他人異樣的眼神,成岳直接望着李長勝開炮了。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他雖說才二十出頭,卻是實打實的「老中醫」了,十二歲那年就開始出師了,滿打滿算已經有着十二年的看病資歷了。

李長勝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小子直接朝着自己亮山門了。聞到對方的言語,他臉色變了變,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對方口中所說的症狀,跟他身體出現的症狀絲毫不差。若不是兩者沒有交集的話,他真的懷疑對方跟蹤調查他。

「還有老先生左手一直捂着左腰部位,那個身體的部位已經被切除了。老先生,小子狂言了,還請您雅正。」

摘除的左腎,一直以來都是李長勝心中的一個痛。當年他對自己做出誤診,害的自己失去了一個腎臟。哪怕是他的老師開除一些藥方給他,也無法彌補腎臟對身體的功效。或許是習慣,也或許是其他的,久而久之造成他習慣把手放在那個位置,也算是給他日後看病一個警醒吧!

聽到對方最後一句話,李長勝頷頷首,這小子狂歸狂,倒也是知道尊師重教。人家給足了他面子,他自是不會自找難看的。

「進去吧,病人性格有些怪異,你可要小心點。」

此話一出,縣醫院的大夫專家以及崔衛平等人懵逼了。他們有些不甘相信,剛才李老還橫眉冷對那小子,如今卻是語氣都變了。

李長勝這一關過了也就等於通關了,薩瓦卡等北俄人不像其他人在意成岳的年齡。在他們的潛意識裡面,只要有本事就行,絲毫不在乎年齡大小的。這也是中西方文化的詫異,外國小子發明一些東西會得到其他人的鼓勵讚賞,國內的小孩子要是有什麼發明的話,會被其他人指責抄襲或者不務正業的。

北俄女人的身材不同於華夏人,不知道是天生還是後天養成,側躺在病床上的女公爵那前凸後翹的身材會讓人遐想紛紛的。再看看對方那張芭比娃娃的臉蛋,一般男人見到恐怕會直接軟倒在地的。

成岳不是一般人,他瞥了女公爵一眼,很快的把目光收回來了。這一幕看在女公爵的眼裡,心中對他有了一抹好感來。

作為一名成功的商人,伊莎貝爾女公爵經歷太多太多的公共場合,那些男人看到他的時候,大都是有種想要把她吞入肚中的感覺。

「薩瓦卡,我不是說過了,我不看中醫嗎?」

當成岳提出來診脈的時候,伊莎貝爾女公爵朝着女助理髮火了。

「不,不,女公爵閣下,您誤會了。我這是為您診斷,而不是治病。」

成岳擺擺手,用着一口流利的俄文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