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墨承認,自己是真的被顧晚瑜嚇到了,這個合作他設想過很多結果,可是唯獨沒有想到,顧晚瑜居然會對大鳳王朝七皇子,那個賢名在外,人人稱讚的七皇子,有着這麼深的恨意。

他可是知道,顧相和鳳景軒走的極近,難道是鳳景軒利用權勢,逼迫這個小丫頭了?

徐景墨的心不由自主的疼了一下,隨即嗤笑一聲,自己小命還難保呢,怎麼就關心起別人的事情了。

「好,我們合作。」

徐景墨斬釘截鐵,他不知道,隨着這次合作的誕生,他和顧晚瑜的命運,隨即糾纏在一起,一生一世。

顧婉儀意外,剛才的話鋪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是心底最隱秘的秘密,是放在在心底等待着有朝一日經過努力一點點實現的目標,怎麼會輕易的就說出了口呢。

顧晚瑜怔怔的看着眼前眼神堅定的少年,這一刻,他不在是三年前躺在破廟中昏迷不醒的狼狽,不是三年前闖入自己閨房的鎮定,更不是清晨街角相遇的意氣風華,而是,如此的堅定和信任。

「說說吧,關於你口中所謂的密旨,指的是什麼?」

顧晚瑜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正事上,聲音清冷。

「四年前,皇上的寢殿,曾經走水,顧相連夜進宮,大火整整燒了一夜,在天將將亮之時,才堪堪滅火,不知你可還記得?」

徐景墨娓娓道來,四年前,眼前的小丫頭也不過只有九歲,應該是已經忘記了吧?

四年前,於顧晚瑜,仿佛是隔了一世,此刻再去回想,到底有些印象,「那次,父親連夜進宮,再回來時,已是兩日之後,並且受了傷,父親卻閉口不言,宮裡的太醫如流水般往家裡來。」

「是了,就是那次,皇上本已經從寢殿中救了出來,只是皇上性子強硬,非要站在寢殿周圍看大火被撲滅,卻怎麼也沒想到,寢殿中居然有賊人,帶着滿身的大火,直愣愣的往皇上身上撞,當時離皇上不算近的顧相,卻憑着一股忠心,終究在第一時間擋在了皇上的面前,這就顧相受傷的原因。」

徐景墨在知道顧相的忠心之後,不得不佩服,如果是他,真不一定能做得到,怪不得顧相能夠成為大鳳王朝最年輕的相國。

「皇上不讓宣揚?」

顧晚瑜瞬間猜出了其中的關竅,這是救駕,然而事後父親卻閉口不言,除了不停進府的太醫,皇上卻沒有任何的賞賜,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皇上不允許這次的受刺行為被大肆宣揚。

「是,那刺客,是五皇子安排的。」

如果不是當時鎮國公也在現場,徐景墨也不會知道的如此詳細。

「所以,五皇子自那次之後,被對外宣稱,受到驚嚇,需要靜養?實則是被軟禁了?」

顧晚瑜啞然。這就是皇家。

「五皇子難不成還想弒君不成?可是那也解釋不通,即便是皇上真有個好歹,皇位也輪不到他坐啊。」

皇長子可還好端端的活着呢,雖表現不如七皇子出彩,可是也算可圈可點。

「不,據說是因為密旨,傳言皇上曾下過一份密旨,和夭折的太子有關,就藏在皇上的寢殿中,而那人是為了尋找密旨,卻不小心引燃了寢殿。而直愣愣的沖向皇上,也只是被燒的早已失去了理智,皇上恰巧站在那個位置而已。」

顧晚瑜再也沒想到,居然會如此的一波三折,同時心裡暗驚,密旨居然和早夭的太子風景玉有關,風景玉乃是皇上第二個孩子,中宮皇后所出,據說,皇上曾和皇后伉儷情深,風景玉出生之時,皇上便直接昭告天下,封為太子。

風景玉三歲已經出口成章,被皇上親口說太子的成就一定會超越他,奈何天不假年,三歲半之時,一場時疫要了他的性命。

那場時疫,死傷無數,最終結束在一個遊歷江湖的神秘大夫手中,太子因着年紀太小,終究沒能挺過去,皇后至此守着一歲的公主度日,和皇上的關係也日漸冷淡,然而皇上卻始終給予皇后絕對的權利。

「所以,你懷疑這份密旨在父親手中?」

雖為合作夥伴,但是顧晚瑜卻不想問為什麼徐景墨要找這份密旨,徐景墨貴為鎮國公世子,按說是和密旨扯不上任何關係的。

難道,他是在為某位皇子辦事?顧晚瑜心中一凜,不,絕對不是鳳景軒,不然上一世自己絕對不可能不知道徐景墨這號人。

這就解釋通了,為什麼徐景墨在知道了她要對付鳳景軒之後,如此的爽快,這是有共同的敵人啊。

「我的人探查到,皇上交給了顧相一個匣子,顧相自己都不知道裡面是什麼,而鑰匙的去處,我至今探查不到,皇上應該是分開保管了。」

徐景墨面色沉穩,這份消息,是自己犧牲了無數人而得來的,今日,卻如此輕而易舉的告訴了顧晚瑜,徐景墨很是討厭這份無來由的信任。

「你要我做的,是幫你把密旨從父親書房中找出來?」

這是顧晚瑜唯一能夠想到自己的價值,直言不諱。

「不,你只需要找出具體的位置,剩下的我來做,不會讓你冒險。」

徐景墨承認,在提出合作的那一瞬間,確實想過讓顧晚瑜幫自己找出密旨,可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他不忍心顧晚瑜冒險,僅此而已。

「好,也請徐世子牢記自己的承諾。」

「現在,你可以走了。」

顧晚瑜直接趕人。

「你可真是翻臉無情啊。」

徐景墨解決了心事,有興趣逗上一逗,隨即想到三年前在季蘭君靈堂中聽到的話,心中一痛,更是增添了無數的疑惑。

徐景墨不得不承認,顧晚瑜引起了他濃濃的興趣。

顧晚瑜把玩着從袖中滑出的匕首,似是不經意間看向徐景墨的咽喉,更是給了徐景墨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好,我這就離開,女孩子家家的,玩什麼不好,非要玩匕首。」

徐景墨敗退。

顧晚瑜看着徐景墨從窗戶前消失的身影,掩下眼中的震驚,看來需要好好謀劃一番了。

鳳景軒,我們正式開戰了呢,但願你能承受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