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小雲抬起了手,櫃檯上擱置赫然是碎銀,「我說了,我一會抓藥,就一會抓藥。」

藥童見到了銀子,態度有所轉變,「藥方拿來。」

「藥方我記着那,我說什麼,你就給我抓什麼。」陌小雲暗自冷哼了一聲,看我一會怎麼折騰你。

「你說吧,都抓什麼藥。」藥童將算盤歸元後,問道。

「靈芝一錢……」陌小雲說一樣藥材後,就等着藥童抓完藥,再說另一種,「桂皮八角……」

「茯苓二錢,艾蒿三錢,竹葉五錢……」陌小雲在說了八種藥材後,藥童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這到底是什麼方子,你要是買這些藥材,你那點碎銀子可不夠。」

「你管我什麼方子,我讓你抓什麼就抓什麼,到時候給你銀子就是了。」陌小雲白了他一眼,心裡偷笑着,她剛才所說的藥材,並不是什麼方子,只是胡亂說的。而且這幾種藥材相隔的都有幾步遠,藥童來回的走着抓藥。

蕭文天看着櫃檯上擺放的藥材,心裡暗笑着,還真是睚眥必報的丫頭,不過這相比他出手,只能算是小小的懲治一下了。

「苦參四錢,龜甲八錢……」陌小雲載說了十多種藥材後,便手一揮,淺笑道,「哎呀,我忘了,這些藥材都不是我要的,我要的藥材只有三味……」

「你……我看你根本就是來搗亂的,根本就不是來買藥材的。」藥童一聽陌小雲的話,被她氣的不行。

「你既然不賣,那我們就只好去別人家嘍!要是你們掌柜的在,見到你不賣藥材,定會炒你魷魚。」陌小雲說完,朝着藥童做了一個鬼臉,拿起了銀子,便拉着蕭文天離開了。

蕭文天看着這般孩子氣的陌小雲搖頭失笑。

「你……」藥童又氣又茫然,完全沒有聽懂陌小雲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陌小雲與蕭文天閒逛在街上,陌小雲的心情好轉了不少,她可是睚眥必報的主,要想欺負她,她必定會加倍討回來。

「小雲,你剛才說的,炒什麼魚的,是什麼意思?你是想吃魚了嗎?」蕭文天百思不得其解,陌小雲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便開口問道。

「啊,沒什麼,就是我家鄉的方言。」陌小雲隨口搪塞着,瞧見一買着珠釵髮簪的攤子,便拉着蕭文天走了過去,瞧着那光鮮亮麗的髮簪,一時看花了眼,她挑了一個髮簪拿在手裡把玩着,暗暗想着,自己來的莫名其妙,若是哪天突然回去了,把些東西帶回去,那可是古董啊!豈不是發達了。

陌小雲這樣想着,忍不住笑出了聲。

「老闆,這釵子多少銅錢?」蕭文天見陌小雲的模樣,以為她喜歡,便問着攤販。

「夫人真有眼光,這釵子是我這裡最好的,也不貴就二十個銅錢。」那攤販雙眼放光的看着蕭文天與陌小雲。

「二十個銅錢,老闆你怎麼不去搶,不要了。」陌小雲一聽老闆的話,便將釵子放下了,拉着蕭文天就離開了。

老闆的臉,驟然一變,「嘿,你這個人,沒銀子就別問……」

蕭文天猛然回眸,眸光銳利地看了一眼那老闆,那老闆不由得抖了一下身子,連忙閉了嘴。

「你可知這城鎮裡,還有其他的醫館嗎?」陌小雲也不再看着小攤子,而是四處找着醫館。

「城東還有一家。」蕭文天回答道。

「好,我們去就城東的醫館。」

二人直奔城東的醫館而去,快到了醫館門口,就見門口圍了眾多的百姓。

陌小雲擠了進去,就見地上躺着一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的男子,旁邊還蹲着一名中年男子,在給其把脈,但因為男子不停的抽搐,難以平穩下來把脈。

羊癲瘋,陌小雲一看那男子的模樣,就知道他這是犯了羊癲瘋的病。

陌小雲蹲在了男子的身旁,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頜,瞧見地上擱置藥箱,對着中年男子說道,「有沒有藥布,快給我。」

中年男子詫異的看着陌小雲,見她眸色認真的模樣,便將藥箱裡的藥布遞給她。

陌小雲將藥布塞到了那男子的口中,又看向了中年男子,說出了醫治羊癲瘋的藥方。

中年男子聽到陌小雲這也一說,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面露欣喜,他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藥方。

「還不快去,愣着快去愣着幹什麼?」陌小雲見中年男子久久沒有動,便催促道。

李仲伯應了一聲,便進了醫館吩咐藥童抓藥煎熬。

「有誰幫我將他抬進裡面去?」陌小雲看向了圍觀的百姓。

蕭文天走了過來,抬起了男子的頭,隨即就有另一個人上前,合力將那男子抬進了醫館裡,擱置到了裡屋的軟榻上。

李仲伯也跟了進來,朝着陌小雲拱了拱手,「姑娘……」

李仲伯正想說什麼,話還沒有出口,就被陌小雲打斷了,「有什麼話一會再說,救人重要,給我一套銀針。」

「好。」李仲伯連忙取來了自己的一套銀針。

「蕭文天,將上衣脫了。」陌小雲攤開了銀針,點燃了燈油,一邊在火上烤着銀針,一邊指使着蕭文天。

蕭文天有所遲疑,畢竟他是不願讓陌小雲看到另一個男子的半裸。

「還愣着幹什麼?救人重要。」陌小雲見蕭文天遲遲沒有動手,語氣有些不佳地說道。

蕭文天一言不發地將那男子的上衣褪下,並將其的背部露了出來。

「你們死死按住他,在我落針的時候,千萬不能讓他動。」陌小雲捻了一根銀針,準備施針。

蕭文天,李仲伯,藥童,以及剛才那陌生的男子,合力死死的按住那男子。

陌小雲秀眉微皺,摸准了穴位,快狠準的落針。

在施了一套針後,那男子總算是停止抽搐,穩定了下來。

陌小雲擦了擦額頭密布的薄汗,吐了一口濁氣,「他沒事了,藥煎好了,就給他服下吧。」

李仲伯神情激動地看着陌小雲,「姑娘……」

「有什麼話問吧。」陌小雲剛才就看出他有話要問,只是因為剛才的情況緊急並沒有問出口。

「敢問姑娘師承何人?方才如此大膽的用藥,姑娘又是如何想到的?」李仲伯一副求賢若渴的模樣。

陌小雲想了一下,便道,「師承李時珍。」這個朝代應該沒有人認識李時珍。

陌小雲口中說完後,又在心裡暗暗地說着,李時珍前輩,晚輩冒名成了您徒弟,還望您不要怪罪。

李仲伯一臉茫然,並未聽過陌小雲口中的人,便道,「敢問姑娘……」

李仲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陌小雲打斷了,「不好意思,冒昧的打斷您的話,我是來買藥材的,順手救了人。」

陌小雲的言外之意在明顯不過了,不想讓李仲伯再繼續問下去。

李仲伯聽陌小雲這也一說,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道,「姑娘想用什麼藥材,儘管開口,在下分文不取,權當謝謝姑娘救人了。」

陌小雲也沒有婉拒,而是應了下來,畢竟他們銀兩有限,方才她還在擔心銀子會不會夠,現在完全不用擔心了。

「既然如此,那便謝謝掌柜了。」陌小雲學着李仲伯方才的禮,也朝着他拱了拱手。

「好說好說。」李仲伯爽朗一笑。

陌小雲瞧着滿滿好幾包的藥材,滿臉的喜悅。

蕭文天瞧着那些藥,淡笑不語。

在包好了藥後,陌小雲又朝着李仲伯道了謝,「多謝掌柜,以後要是有什麼疑難雜症,可以到落月村找我。」陌小雲嫣然一笑。

「好說。」李仲伯拱了拱手。

陌小雲與蕭文天提着藥材,便離開了。

正欲邁出門檻,陌小雲就料到迎面走來的男子正是之前在妙手回春堂見過的男子。

「是你,好巧。」陌小雲笑意迎面地說道。

「姑娘,又見面了,的確很巧。」蘇東俊依舊一副溫潤儒雅的模樣。

蕭文天看了一下蘇東俊,眉梢微揚,眸含疑惑。

「你這是來買藥材?」陌小雲隨口問道。

「並非,而是家父久病不愈,請了不少的大夫都束手無策,我這是特意來再請李大夫前去瞧瞧。」蘇東俊說着,面露愁容。

「許多的大夫都束手無策。」陌小雲低喃了一句,便道,「你不妨也帶我前去看看,或許你父親的病,我可以醫治。」

「姑娘,會醫?」蘇東俊有所懷疑地看着陌小雲,實在難以看出她會醫術。

「當然了。」陌小雲信心十足地說道,她不僅會醫,並且中西醫理,她都精通,專治疑難雜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