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別墅一片安靜。蘇晚躺在床上,對着天花板發呆。

這是她被買來的第三天。

三天時間,她從沒有見過沐琛,就連心中壓抑的恨意都沒有地方發泄。

蘇晚回想着過去的一幕幕,蘇晴的刻意接近,順勢進入蘇家;醫院中每一夜的噩夢,婚禮中突如其來的醜聞……這每一件事情,都有沐琛的參與。

恨啊,怎麼能不恨呢?

那種恨意像是刻在骨肉里的恥辱一般,時時刻刻提醒着她,血液中所有的細胞都在咆哮。

可是那又怎樣,她只是一個被蘇家拋棄的女兒,被仇人買來的奴隸……那什麼去報仇?

樓下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男人的腳步聲傳過來,客廳中的東西噼里啪啦地被摔壞。

蘇晚翻了個身,還是被吵的睡不着,猛的起身打開門惡聲惡氣道:「有病啊你,是不是看到蘇晴和祁容一起,嫉妒了?」

男人突然轉身,蘇晚這才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下意識地向後退一步。

「蘇晴?」沐琛醉醺醺地朝她走來,「你怎麼在這裡?」

蘇晚面色一變,「沐琛,你看清楚了,我是蘇晚。」

沐琛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細細地觀察着,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輕聲笑道:「晚晚?」

「別噁心我!」蘇晚有些彆扭地甩開他的手,「我不是蘇晴,你別拿這套對我。」

「如果是祁容呢?」男人渾身氣場一變,音色冰冷道,「祁容這樣喊你,你會覺得噁心嗎?」

「你又不是他。」蘇晚皺着眉頭,將搭在肩膀上的手狠狠甩開,「離我遠點,我要睡覺了。」

男人冷哼一聲,狠狠地鉗住她的手,逼着她退到窗戶邊。

蘇晚掙脫不開,狠聲尖叫着:「沐琛,你這個惡魔,放開我!」

沐琛鉗住蘇晚的手腕,將她壓在窗邊,意味不明的看着蘇晚,冷笑一聲:「惡魔?你就這麼討厭我嗎,那我也不介意讓你更恨我一點。」

蘇晚有些害怕的看着散發着酒氣意識有些不清醒的沐琛,「你.......你想幹什麼?」

沐琛低頭附在她的耳邊,男性獨有的氣息和酒氣混合在一起,噴灑在她的臉上,「我想幹什麼?別忘了,你父母不要你了,你未婚夫嫌你噁心,你是我花了兩億買來的,是我的附屬品,我想對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說完,一把將蘇晚攔腰抱起轉身扔在床上,緩緩的摸着蘇晚的臉,「你長得和蘇晴可真像啊,可惜,只是長得像罷了,終究還是比不上她的。」

沐琛開始粗魯的解蘇晚的裙子,蘇晚害怕的尖叫:「你想幹什麼?!沐琛!你瘋了嗎!我是蘇晚啊!你看清楚!你放開我!」

蘇晚不停的捶打沐琛,可是從小身體虛弱的她怎麼可能反抗的過一個身體強壯的男性。

即使她在不停反抗,可還是被脫的一絲不剩,光滑潔白的身體就這樣暴露在沐琛的視線里。蘇晚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嗓子經過長時間哭喊已經發不出聲音。沐琛欺身吻上了她的唇,蘇晚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像一個破布娃娃任由沐琛擺布。

第二天蘇晚醒過來,渾身酸痛,都是青紫的痕跡,嗓子像被火燒過一樣,沙啞的說不出話來。她勉強的撐起身子,下樓想倒一杯水喝,卻腿一軟摔倒在樓梯上。

家裡的傭人聞聲趕來,連忙將蘇晚扶回房間,並給她到了一杯水。蘇晚疲憊的躺在床上,很快又沉沉的睡去。

晚上,沐琛又醉醺醺的回到家,蘇晚看了他一眼,又窩回沙發,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蘇晚心力交瘁,本就身體虛弱的她有些吃不消。

沐琛脫光衣服躺進浴缸里,細細想着當年的細節,蘇晚那天晚上拿的貝殼風鈴確實和他當年撿到的貝殼碎片很像。

可是沐秦的調查結果顯示,十二年前,蘇晚並沒有去過海都西街,世界上存在這樣巧合的事情嗎?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大概只是巧合吧,沐琛這樣想着。

回到臥室的沐琛沒有見到蘇晚的身影,下樓去找,發現了窩在沙發里睡着的蘇晚,恬靜的睡顏讓他不忍打擾,看到蘇晚已經哭腫的眼睛,沐琛嘆了一口氣輕輕的將她抱回臥室輕輕蓋好被子,轉身走到了樓下的客房。

兩個人就這樣相安無事的度過了一個星期,就在沐琛以為蘇晚不會再出現什麼問題的時候,蘇晚卻不見了。沐琛下班回家到處都沒有尋見蘇晚,只在雜物間裡找到被打暈的傭人,傭人的衣服已經被調換。沐琛眯了眯眼眼睛,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很好,蘇晚,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哪裡去。

沐琛馬上打電話給助理沐秦,讓他馬上調派人手查找各大路口以及車站的監控尋找蘇晚,在蘇晚已經買好車票以為自己馬上能離開這個城市的時候,被人找到帶回了沐琛的家。

沐琛狠狠的捏住蘇晚的下巴,像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一般,眯着眼睛看着蘇晚,「你以為你能逃的出去嗎?整個京都都是我的人,要找到你易如反掌。

蘇晚抬起頭,亮晶晶的眸子一閃一閃的直視着沐琛,「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沐琛輕蔑的笑了起來,「哦?賭什麼?你還有什麼能作為賭注?」

蘇晚笑的有些狡黠:「賭我能從這裡逃出去,我若逃出去一天內你找不到我,你就放我走。」

沐琛只當蘇晚說了個笑話:「行啊,若是你逃了卻被我抓回來,我要你肉償,嗯?」說完沐琛抬起了蘇晚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可別太讓我失望啊,蘇晚。」

一個月過去了,蘇晚試遍了所有能想到的辦法,可是每次都被沐琛抓回來,一次又一次,甚至有一次,蘇晚滿心歡喜的在外面躲藏了23個小時,就在距他們一天期限的最後一分鐘,沐琛笑着出現在她的面前,笑着對她說,

「今天玩得開心嗎,我可是一直都在你的身後看着你呢!」

那一刻蘇晚感到徹骨的寒意和絕望,她失去了所有希望。不僅每次都逃不掉,被沐琛抓回來的蘇晚還要被折騰一整晚,蘇晚從心底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萬般無奈的她只能轉變策略,先討好沐琛,讓自己過的好一點,再從長計議。

這一天,蘇晚在書房看到了一本相冊,她好奇的打開看了看,意外的發現是沐琛兒時的照片,看到照片的她覺得兒時的沐琛有些眼熟,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也不記得兒時有這樣的玩伴,搖了搖頭將相冊放回了原位,並沒有放在心上。

自蘇晚決定先討好沐琛後,她就不再每天想着怎樣逃走,而是安心的住在沐琛家裡,在有限的範圍里活動。但每日這樣無所事事實在有些無聊,蘇晚從小愛好畫畫,以前在家的時候,她常喜歡到家附近的公園裡寫生,一畫就畫上一天。

但是沐琛家裡沒有畫畫用的工具,有求於人的蘇晚決定今晚為沐琛下廚,希望他能幫她買些畫畫的工具回來可以讓她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蘇晚麻煩家裡的傭人阿姨告訴她沐琛的飲食愛好,按照阿姨給的提示,做了一個松子魚,一份栗子雞,和兩份蛋包飯,坐在桌前等沐琛回來。

在公司忙了一天回家的沐琛看到乖巧的坐在桌前等他回來的蘇晚,和她面前的飯菜,竟然產生了一種妻子在等自己的丈夫回家的錯覺,好像這裡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

沐琛鬆了松領帶,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交給傭人阿姨掛好,坐在桌前,竟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

蘇晚將筷子遞給他,說道,「這些菜都是我做的,你嘗嘗怎麼樣,以前在家我偶爾下廚做菜為了給爸媽一個驚喜。」

提到父母,蘇晚的語氣有些苦澀。

沐琛接過筷子沒有急着夾菜,「說吧,有什麼要求,無事獻殷勤。」

蘇晚衝着沐琛笑了笑:「也沒什麼啦,我很喜歡畫畫,在你這裡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所以我想要些畫具打發時間,可以嗎?」

沐琛看了看她充滿希冀的眼神,點了點頭:「好,明天我會安排人給你送過來。」

說完低頭吃菜,味道還不錯,他在心裡想着。

蘇晚聽到肯定的答覆後開心的笑了起來,沐琛看着她明媚的笑容仿佛將她和十二年前的小女孩重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