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依撲通一下子又跪在了地上,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也不知是真是假,但看起來倒十分可憐。

她哭訴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沒把小姐的午飯拿回來,全是因為小魚那個賤丫頭!」

「哦?小魚是誰?」顧元珊一挑眉,冷聲問道。

若依便開始發揮她顛倒黑白的本事,娓娓道來:「小姐,小魚那賤丫頭今年年初剛進府,本來挺聽話順從的,但是自從跟了表小姐以後就變了個人,自以為傍上了厲害主子,把小姐您都不放在眼裡了!她口口聲聲說表小姐有老夫人護着,和小姐您是平起平坐的,不比嫡出的小姐差!」

「虧她還真敢說!」顧元珊也頗為不高興,冷笑着說道,又看了看若依腫起來的右臉,一看就是被人打出來的,便問道:「你這臉,是她打的?」

「是…是表小姐打的。」若依弱弱地說了實話。

顧元珊皺起了眉頭,道:「不就是兩個丫鬟之間的恩怨嗎?怎麼還牽扯上蕭子染了?她為什麼打你?」

「還不是為了給她的丫鬟出頭……」若依抹了抹眼淚:「還請小姐為奴婢做主啊!」

顧元珊冷哼一聲:「做主,你想的倒挺美!」

她怎麼會不知道若依的性子,一向在外橫行霸道,仗着有自己撐腰就無所顧忌,府上看在她的面子上也沒有人敢得罪若依,自己也懶得管若依,隨她去了。

現在蕭子染打她,肯定是因為若依先去欺負了小魚,才被蕭子染找上門去為小魚出頭,說到底,還不是若依咎由自取!

若依一下子傻了,沒想到顧元珊不僅不願意為她出頭,還對她這麼凶!

不過只是一下,若依臉色就恢復了如常,她轉動着眼珠,眼裡閃過一絲算計,突然起身湊到顧元珊的耳邊,小聲將自己聽來的消息說出來。

說完,若依再次看向顧元珊。

她就不信,知道了這個消息,五小姐還能忍住?

果不其然,顧元珊震驚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着若依,「你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小姐忘了,奴婢和司琴可是老鄉,她親口說的還能有假。」

「好,若依,你放心,這事成了本小姐記你一功。」

說完,人急匆匆的就離開了自己的住處往正院去。

被孤零零的留在房裡的若依捂着仍舊腫着的臉,暗暗咬緊了牙關,心中又委屈又憤恨。

蕭子染,看你這次怎麼辦。

蕭子染回到自己屋內,看到司琴在煮藥,打了聲招呼正想回內室去,眼睛一尖,瞥了一眼司琴順手放在桌上的那個寫着藥方的紙,憑着一目十行的好視力偷偷記下了其中大半的藥材名字。

房裡有幾本簡單藥理醫書,也不知道誰放進來的,她閒暇時從書架上翻出來的,原本只是用來打發時間的,沒想到這個時候倒是用上了。

卻不想這麼一翻,還真的讓她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些藥物根本就不是治療傷寒的,只是普通的補藥。

顯然,那位葉大夫騙了她。

所以,她不會真的懷孕了吧?

不然她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猜測,想起那大夫奇怪的表情和司琴對她的態度,蕭子染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行,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下!她穿越來異世,在這深宅中已經十分疲憊,若是再來個孩子,實在沒什麼辦法處理。

更何況,她連孩子她爹是誰都不知道。

蕭子染思想並不封建,可一想到孩子與其來這世界上沒有爹還要跟她受苦,還不如就此了斷了算了。

只是,她現在被監視着不能單獨出府,該怎麼打掉這個孩子呢?

蕭子染苦着臉想着辦法,曾經看過的那些宮斗劇中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飄過,她卻依然沒有想出十分可行的方法。

「小姐,該服藥了。」司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打斷蕭子染的思緒,她趕忙開了門讓司琴進臥房。

司琴的手裡端着剛剛煮好的藥,這藥物因主要是為了溫補,所以並沒有那麼苦,蕭子染接過來便喝了個乾淨。

司琴見蕭子染如此順從,對她愈加放心,若蕭子染一直這麼安安分分的不惹麻煩,倒是能在顧府安安穩穩地待下去。

服過了藥,司琴沒急着離開,一邊收拾着東西一邊悄悄打量着她,磨蹭了許久才神色怪異的離開屋子。

蕭子染只以為是老夫人又給了她什麼任務,也沒多想,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司琴一從她這兒離開,就避開院裡的人偷偷溜了出來。

蕭子染一個人在屋裡翻着書,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小丫鬟突然傳大夫人身邊的碧螺來了,讓她去榮樂堂一趟。

去榮樂堂,怎麼是大夫人的人來?

心裡好奇,心裡擔心有詐,想着把老夫人的人帶在身邊以防萬一,卻不想揪着幾個小丫鬟一問,才發現沒人見到司琴的人影。

碧螺那邊催的急,蕭子染沒辦法,只能自己簡單收拾一下,跟着人往榮樂堂去。

進門時,碧螺刻意退後一步,堵在她身後,蕭子染沒發現異常,神色自然的進了屋裡,一進門,就看到司琴跪在正中央,一看到,眼裡的眼淚就往下掉。

「老夫人,您可一定要給表小姐主持公道呀,表小姐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