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由得她們斗就是了,咱們顧家的小姐們否管是為妻為妾,將來都是進高門的,沒點手段怎麼能站得穩腳跟。」

見老夫人最後發了話,顧嬤嬤也沒再多言,屋裡猛然一下陷入了安靜,許久,老夫人擺擺手,「讓其他人進來伺候吧,你也下去歇歇,然後去門口守着珊姐兒去。」

「沒點腦子,上次的事事關顧家的名聲不好鬧大,她還真的以為我放過她不成了?這才過了幾天,就敢出來惹事,看來還是沒有長足了教訓,你親自帶人去守着,人一回來就直接押到祠堂去。」

「想不明白錯哪兒了就不准出來。」老夫人說着冷哼一聲,「卿姐兒那邊,你差人去告訴老大一聲,既然贏了,就該的賞,送點東西過去。」

「是。」

顧嬤嬤應下,放下扇子就要往外走,人剛一轉身,就被老夫人再次喊住,「囑咐老大一聲,低調點,人剛來,還沒養出感情來,別讓她以為府里人欺負她,害她掉下水裡還能的賞。」

「哎,您放心吧,大老爺心裡有數的。」

顧嬤嬤剛說完,老夫人就瞪了她一眼,隨即一臉不屑的嗤笑一聲。

要不是心疼兒子,她早把那狐媚子女人趕出去了,還能容她的存在壞了府里的名聲?好在那女人也不算蠢,有她看着這些年小打小鬧也就算了,倒是不敢亂來。

一開始蕭子染還能保持着清醒,只是躺着躺着,困意就來了,不知不覺間她就真的睡了過去,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屋內昏暗的燭火,蕭子染扭頭打量了一圈四周,剛想起身,司琴就端着燭台從外室走了進來。

看到蕭子染,臉上一喜,「表小姐可終於醒了?」

「我這……」雖然是裝暈的,可受涼卻是實實在在的,蕭子染此時的臉色難看的厲害,不過她卻沒在意,一邊起身半靠在枕頭上,一邊看向司琴,「又讓外祖母擔心了吧?」

「可不是,老夫人擔心的不得了,已經打發人過來看了好幾次了。」司琴一邊將屋裡剩下的燭台點亮,一邊小聲道:「還有二小姐,一直守着表小姐您,半個時辰以前才剛回去。」

猛然聽到顧元卿,蕭子染垂着腦袋,眼神微微一滯。

顧元卿在她這裡,她自然是知道的,讓她好奇的是,司琴竟然再為顧元卿說話?

司琴打說完,就小心翼翼的用餘光去瞄蕭子染,見她一副沒聽出自己含義的模樣,眉頭微微皺了皺。

「你一會兒差人去和外祖母說一聲,就說我醒了,讓她老人家別擔心了。」

甩開有的沒的想法,司琴連忙回道:「您放心吧,奴婢這就去,對了,表小姐可要吃些東西?火上還熱着雞湯,大夫說您着了涼,身子弱,多用些滋補的吃食。」

對這些事蕭子染意見不大,聞言點點頭,「你看着安排就是了。」

等司琴帶着個小丫鬟給她淨了手臉,將清淡的飯菜和一會兒要用的藥湯端上來,蕭子染才狀似無意的開口問道:「五妹妹年紀還小,沒被我嚇着吧?」

司琴手上的動作一僵,緩過神來推了推身旁等着布菜的小丫鬟,「你先下去吧。」

等人出去了閉上門,司琴這才湊到蕭子染身邊,小聲道:「表小姐,老夫人心疼您,重重的罰了二小姐和五小姐,尤其是五小姐,現在還跪在祠堂里,老夫人交代說不許用膳,您大概不知道,那祠堂里又黑又冷的,奴婢想着,這事本也就是意外,您要不去找老夫人給兩位小姐求求情?」

「二小姐和五小姐,一向得大老爺和大夫人寵愛,您若是賣他們個面子,以後在府里也能有個照應。」

司琴說話時盯着蕭子染,這些日子經過她觀察,這表小姐也不像是個蠢的,原以為她就算不按她說的來,至少也該明白她的苦心才是。

卻不想對方只顧着低頭喝着粥,半句感謝也沒有。

司琴皺着眉,以為是自己說的不夠清楚,正準備再點她幾句,就見蕭子染突兀的抬起頭來,對上一雙恨鐵不成鋼的眼睛,「司琴,外祖母最明事理不過,你都知道我掉進湖裡不過是意外,外祖母又怎麼會因為一樁意外就胡亂罰人呢?」

「既然是外祖母說的,那必然是二姐姐和五妹妹做錯了事惹了外祖母不開心,我連她們做了什麼錯事都不知道,又怎麼幫着開口求情呢?」

「我吃的差不多了,司琴,把東西收拾了吧。」

說完,偏過頭去。

原還想再勸幾句,看到她這幅態度,差點沒氣壞自己,無聲的跺了跺腳,見蕭子染背對着自己,狠狠地對着她的後腦勺翻了個白眼,端着她吃剩的東西轉身就出了房間。

站在門口,司琴回頭狠狠瞪了一眼,沒想到也是個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