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有經歷這些事情,不知道他醜惡的嘴臉,葉星凝肯定會傻傻地撲到葉永宏的懷裡撒嬌,感受到全身都在冷顫的姐姐,她怒目而視,從心底噴出一句壓抑了她多年話:「滾出去,我們沒有爸爸!」

是的,這世上哪有爸爸為了自己賺錢,不惜賣女兒的?而且手段極其惡劣、粗魯。

已經死過一次,她葉星凝沒什麼好怕的。

「星凝別生氣,也不知道是誰給爸爸那些照片,爸爸當時也是氣壞了,所以才做出那種極端的舉動,爸爸錯了好不好?後來爸爸也跟修傑說了,修傑知道後願意原諒你,我們回家好不好?」葉永宏不甘心,繼續勸說着。

「我沒做錯什麼,為什麼需要原諒?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葉星凝在心底冷哼一聲,抓着葉曉的手,徑自離開病房。

對身後一直追着的葉永宏,不管不顧。

此刻的葉星凝無比清醒,葉永宏過來求她們回家,左不過是為了呂修傑的那三百萬。被他親手撕裂的傷口尚未癒合,沒想到又來給她插上一刀。

「星凝,你現在剛出車禍,需要好好調養,你們姐妹倆都沒什麼錢,住在外面我也不放心呀?」葉永宏推了推眼鏡,看向葉星凝的時候眼鏡笑眯眯的,十分慈祥,沒一會眼睛睜開精明地看着旁邊一聲不吭地姐姐,「對吧?葉曉?」

對葉永宏不停地糾纏,葉星凝肺都要氣炸了:「葉永宏,你給我閉嘴!我們在外面就算是餓死,也絕對不會回去!」

葉永宏依舊笑眯眯地,看的葉星凝毛骨悚然:「曉曉,你也勸勸妹妹呀。」

因為擔心葉永宏再挑撥離間,連忙抓住葉曉的手,想離開醫院,卻沒想到葉曉竟然停住了:「星凝,要不你就回去吧?」

「我怕一個人照顧不了你。」不等葉星凝開口,葉曉十分為難地將手放在自己身前,「我覺得呂修傑知道事情真相,願意接納你,不如就去過更好的生活吧?」

「姐姐這是為什麼?難道是你告訴葉永宏我在這裡的?姐姐,你怎麼能這樣?你明知道那個家對我意味着什麼的!」

葉星凝只覺得天旋地轉,如果是別的無關緊要的人勸也就罷了,怎麼連她的姐姐也這麼認為回那個讓她心驚的家,就是對她最好的安排。

不知道為什麼,葉曉突然改口說這種抽風的話:「小星凝,你要聽話,上次的事情都是誤會,呂修傑他是個好男人。」

葉星凝十分煩躁,她不想再看到他們!嫌棄地不顧一切地撒開葉曉的手,順勢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出租車,「師傅大區新村!謝謝!」

摸了摸身上所有口袋,加起來除了最值錢的相機,就只剩下三百塊錢現金。

要問在C城哪裡住宿最便宜,就只剩下那裡了。

下車付了30塊錢車費,葉星凝揣着剩下的錢就四處在新村轉悠,最終在一個特別蹩腳的地方,找了一家只要兩百塊錢一個月的小隔間住下。

葉星凝住的地方人多眼雜,相當於一個一百四十平的屋子,被房東用隔離板隔了七八間,房間裡面小的只能容納一張床,多放一點行李就放不下。

整個公寓氣味特別不好,只有一個公用衛生間,而且隔音效果特別差。哪怕是隔壁的稍微咳嗽一下,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不過葉星凝看着四周封閉,完全屬於自己的小房間,終於敢自由自在的呼吸。至少她現在有一個月不用擔心沒地方去了。

礙於身上沒錢,只好在手機上到處投遞簡歷找攝影師相關的工作。

葉星凝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總之,清醒的時候,聽到兩邊同時不停地撞木板牆,女人的呻吟聲,男人的喘息聲到處都能聽到,看着床兩邊的搖搖欲墜的牆板,害怕地裹緊身體。

「砰砰砰!」自己的突然被人敲響,葉星凝被這響聲嚇了一跳,「喂,你是今天新住進來的吧?開開門,有事找你!」

葉星凝聽到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下意識地詢問:「什麼事啊?」

「也沒什麼,關於電錶的事情,跟你來核實一下。」

「哦哦,好!」

沒有任何防備的葉星凝,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開門竟看到一個只穿着短褲的長相奇醜的男人,想關門的時候,已經被醜男搶先一步,直接推門而入,並迅速地將房門反鎖。

葉星凝嚇的連連後退,緊張的大叫:「你,你別過來,你要幹什麼?」

「你緊張什麼?我又不對你幹什麼事情!就是剛剛碰巧聽到你跟房東的對話了,說你沒錢,只要你肯做我的女人,我就幫你付房租咋樣?」

醜男見葉星凝一副很驚悚的樣子,十分鄙夷,「切!裝什麼清高?一看就是從小地方出來的打工妹,看看這周圍哪個不是的?看看人家現在叫的多爽快。知道這叫什麼不?各取所需!」

葉星凝嚇的往牆角躲,兩邊的牆板搖搖欲墜,心慌着抓房間裡一切可以防身的東西:「你,你給我滾出去!我不需要你的房租!」

偏偏房間裡的物件少的可憐,想報警,手機卻不知道丟哪裡去了。情急之下放聲大喊,沒有人搭理的。

醜男兩隻眼睛賊溜地盯着她,不停咽着口水:「妹子,放心好了,我會對你好的。在這裡叫再大聲也沒用,正常的女孩也不會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說着,就朝着她撲過去,醜男身上的腥臭味瞬間撲鼻而來!

「救命!救命!Help!」

這讓葉星凝十分絕望,醜男有一點說的沒錯,這裡確實很偏僻,要不是房東帶路,一般人很難一下找到這裡。跟他同歸於盡吧,死過一次的她又覺得實在是太不值得。

早知道這樣,在繁華的地方露宿街頭也好。

就在她徹底無望的那一剎那,房間的門被人猛地踹開,一個跟這裡格格不入猶如神祇的男人突然出現,出手就將醜男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