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兩。」賣女兒的人看起來賊眉鼠眼,笑起來露出一口黃牙。

林歸晚皺皺眉,二十兩有些多了,要是買了,那她租鋪子只能租個最偏最小的。

「公子你看這模樣這身段,就算收回去當個通房也是不錯的。」那人見林歸晚皺眉,有些着急:「這樣吧,十五兩!」

「十兩。」

「行。」黃牙老漢咬咬牙,將那女子推給她:「這人以後就是你主子了。」

「多謝公子。」女子向她行了個禮。

「不用。」林歸晚看着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奴家本叫翠蓮,」翠蓮見林歸晚皺了皺眉,生怕她不喜歡:「奴家請主子賜名。」

「那就叫流螢吧。」輕羅小扇撲流螢。

「謝主子賜名。」流螢連忙跪下,磕了幾個響頭。

主僕二人在鋪子前猶豫好久,終於選了一家小鋪子,付過租金後,林歸晚把剩下的銀子給她:「這些你拿着置辦些東西,把自己安頓好,以後你就守着這鋪子,我會不定時來。」

「是。」流螢清脆應下來。

交給流螢怎麼弄之後,林歸晚又去了藥堂買了些藥種,回了王府自己的養心閣。

封喻川對於這一切毫無所查,只要林歸晚不作妖,他才不管在小院子做什麼,鼓搗藥材也好,剪衣服也好,不弄出什麼亂子來,他才懶得管。

最近朝堂的事很多,他的二哥封慎最近活躍的緊,老是給他使些絆子,他頭痛的緊,哪裡有時間管林歸晚如何。

不知為何,一想起林歸晚腦海就浮現了那雙微紅又帶着諷刺的雙眼。像是看穿了他的一切,讓人無端生出些怒氣。

「主子,百花樓來信了,說是過些日子二王爺和一些大臣在那聚。」一身黑色衣服的男人,半跪在封喻川前,露出的一雙眼銳利似劍。

「沒有具體時間嗎?」封喻川眉頭蹙了起來。聚在一起有什麼事,這可就說不準了,封慎啊封慎,讓弟弟瞧瞧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百花樓那邊沒說——」黑衣人猶豫了一瞬,還是老實回答。

封喻川食指輕叩桌面發出噠噠的響聲,均勻的聲音讓黑衣人沁出一些細汗。

「多加注意,有事趕緊來報。」

「屬下得令。」眨眼間,黑衣人已經從開着的窗跳了出去,像貓兒一樣沒有聲息。

待到房間空無一人,封喻川不知怎麼想到了林歸晚,他忽然有一種衝動,想看看那個倔強的女人過得怎麼樣。

說實在,她與之前的林歸晚大有不同,那個總色眯眯盯着他看還喜歡追着他跑的林歸晚變了,現在她雖然看起來橫衝直撞,但做事有想法有目的,甚至…有些吸引他…

若不是他不信鬼神,他都認為這個林歸晚是被孤魂野鬼上身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覺,踱到了養心閣。現在是晚上,深夜的月光打在養心閣的院裡,映出一個個芽兒,不知林歸晚在搞什麼鬼,竟然翻出一塊地。

按着他的吩咐,養心閣並沒有一個丫鬟也沒人守夜,偌大的院子裡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只有偏房裡還亮着光。

封喻川好奇這女人竟然晚上還不睡,悄悄的躍到房頂。掀開一塊瓦片,往裡瞧着。

正在自己房裡剪衣服的林歸晚毫無察覺,她的衣櫥全都是些繁複的襦裙,一走一搖雖十分美麗,但是夏天要來了,這實在不實用。不如做個簡易版的闊腿褲來的涼快。

「終於做好了!」林歸晚褪下褻褲,準備套上試一試。

房頂偷看的王爺看她拿着一條兩條長袖一樣的直筒衣抖了兩抖,猝不及防的看她脫了褻褲,連忙把瓦片蓋上。

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廉恥!估計還是個腦殘的!封喻川跳下去急匆匆趕回自己房間,絲毫忘了是他來偷窺的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