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說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很好,還是有女人頭一次對他這麼說,真是好大的膽子!

黑眸微暗,雖然他覺得沒什麼,但是這段時間,他要確定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懷了自己的孩子,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輕易地放她離開。

似是知道了他心中的所想,清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似要望進他的眼底深處,但奈何那雙眸子太過黑冷,她什麼也看不出來。

只能冷冷地開口,「我危險期剛過。」

也就是說,最佳懷孕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這段時間她能夠懷孕的幾率很小,所以根本就不用想她會懷了他的孩子。

畢竟是活了二十幾年的人,莫皓諶一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額頭貼上她微涼的額頭,輕輕地開口,「沒關係,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

除了這個月,下個月也可以……

只要她在這裡,他肯定能夠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

灼熱的呼吸弄得她臉上痒痒的,她終於忍不住一把推開了他,嫌棄地擦了擦被他碰過的地方,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被什麼髒東西碰過一樣,充滿嫌惡。

「莫先生,你不覺得諷刺嗎?」

諷刺什麼?

俊眉微鎖,黑眸里染上了一層薄怒,她竟然敢對他露出這種表情?!

還從沒有人敢這麼看他,是不是他太縱容她了,所以她才敢這麼囂張?

將合同重新拿回手裡,「代孕合同」四個黑體粗字立即顯現在兩人面前, 在此時,透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諷刺。

清亮的眸子裡滿是嘲諷,紅唇輕啟,她一字一頓地道:「生孩子本來該是幸福的事情,但是你這樣做,和動物有什麼區別?」頓了頓,她繼續說道:「既然誰都可以為莫先生生孩子,那麼還是勞煩莫先生另找他人,我不適合。」

她竟然敢說他是動物?

黑眸里有風暴漸聚,他一臉危險地看着她,聲音喑啞,「那你想不想知道動物的做法?」

看着他充滿欲色的俊顏,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立即將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體,只露出了兩隻大眼睛,滴溜溜的來迴轉着,一臉防備地看着他。

「你看合同的內容了嗎?」

見她如此,他也不再捉弄她,坐在床邊,兩條修長的腿疊在一起,幽幽地開口。

即使是誰都可以,但他還是想儘量找一個自己感興趣的女人,最起碼的是不討厭的女人為自己生孩子。

所以,目前來看,眼前的女人是最佳人選。

「看與不看又有什麼區別?」下巴微揚,她此時像極了一隻高傲的黑天鵝,聲音清脆而堅定,「反正我是不會簽的!」

「只要你可以給我生一個孩子,我可以給你5000萬的費用。」

他已經完全沉下了臉,一臉不耐地看着她,他已經和她耗費了太多的時間,只想要速戰速決,不想要再在此事上多做糾纏。

「呵!」

她輕嗤一聲,陰陽怪氣地開口,「還真是好多的錢呢,夠我衣食無憂,瀟灑好幾輩子了。」

他皺眉看着她,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臉上的玩世不恭褪去,恢復了那派淡漠而疏離的模樣,好像他們兩個是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無論怎樣,我是不會同意給你生孩子的!」

「那你想要什麼條件?」以為她是不滿足自己開的費用,他再次問出口。

無論是什麼條件,他都可以答應,只要她肯給他生一個孩子。

看着她漠然的臉,古井無波的黑眸里染上了點點的不耐,他原本以為在酒吧里工作的女人應該會很好的打發,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地難纏。

「莫先生就這麼聽不懂人話嗎?」

她冷嗤一聲,揚唇嘲諷地看着他,拿着合同的縴手緩緩地抬起,另一隻手放在合同的另一邊。

「嘶啦嘶啦……」

整齊的合同書瞬間被她撕成了碎片,在室內洋洋灑灑地落了一地。

「你……」

他氣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冰冷的聲音滿含危險,「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竟然敢把合同撕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線,難道她真的以為他是沒有脾氣的人嗎?

「我知道!」

手腕上傳來的痛意使得她愈發的清醒,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地清醒過,冷笑着說:「我相信有很多人樂意為莫大少爺生孩子,所以莫大少爺讓我離開,好不好?」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她語氣里並沒有半分乞求的意味,仿佛也不在乎他會不會真的放她走。

從白天那個女人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不是自己能夠招惹上的人,所以,還是儘量保持距離得好。

她不確定他會不會放自己離開,只是想賭一把,贏了,她離開,輸了,她也沒有什麼損失,只是永遠困在了這個金絲籠里而已。

看着外面的天色,眼帘微垂,都已經這麼晚了,也不知道母親睡沒睡,不會還在等着自己去看她吧?

「你不願意?」

黑眸趨近深不見底的黑洞,裡面有風暴漸聚,似乎稍有不慎,便會被吸入其中似的。

害怕自己會被誘惑,她撇開臉,不去看他惑人的黑眸,不卑不亢地道:「不願意!」

「好好好…」

連說了幾聲好之後,他猛地鬆開了握着她的手,大步地離開了房間。

由於慣力,她一下子摔回了床上,看着手腕處紅紅的指印,嘴唇動了動,又恢復了一臉漠然的神色。

她努力告誡自己,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夢,母親還在醫院裡等着她,她得趕緊回去看母親。

心裡的委屈洶湧地奔來,眼角的淚水忍不住地滑落,她不是一個浪蕩的女孩,莫名其妙地丟失了第一次還可以全然當做不在意。

更何況,還是像剛剛的那種侮辱,讓她給他生孩子,和賣身為妓有什麼區別?

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淚,她安慰自己權當是被狗咬了,以後防着點就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隨後一派正經地離開了別墅,像全然沒有哭過的樣子。

「先生,小姐走了。」

李管家站在男人的身後,不卑不亢地說。

黑眸微沉,看着屏幕內昂首挺胸離開的女人,眸底有着淡淡的不屑,現在的陪酒女都這麼清高嗎?

還是只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