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交錢了。」

冷漠的話語無情拋出,撂下一句話和冰冷的繳費單,身材婀娜的女護士便匆匆的走了。

「哥,算了吧,我~我去見爸媽,別管我了。」

輕輕地抽泣聲從病床上傳來,病床上躺着的少女面色慘白,虛弱的外表下,那張姣好的臉蛋顯得毫無生氣。

王雲飛心都碎了,手裡的繳費單幾乎被他揉碎。但他還是極力保持鎮定,提了口氣,強顏歡笑:「放心,哥一定能籌的出錢,工頭說了,我前一段表現得很好,他提前給我預支工資,你放心哈。」

說着,他收起那「沉重」的繳費單,保持着微笑,打開保溫壺給王蕾餵湯。

低頭看着王蕾幾乎都是喝一口吐半口,他心如刀絞,所有的辛酸卻都只能暗藏自己受。大夫說的話時時都在他腦海里迴響,病是可以治的,但是需要送去國外療養,一筆昂貴的費用,每年五十萬,至少要三年。

一百五十萬,對於王雲飛這個普通的大學生來說,實在是一筆巨款。哪怕不吃不喝,各種兼職一年到頭最多也就幾萬塊,還是要拿命來掙。一百五十萬的擔子,幾乎要把這本就瘦弱的身子壓垮。

別說一百五十萬的療養費,單是眼前這比四萬的住院費加手術費已經讓他一籌莫展。

看着可憐巴巴的妹妹,王雲飛一咬牙說道:「你放心,錢,哥哥一定能給你湊夠!」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哥哥!」

王蕾巴巴地看着王雲飛的背影,眼裡不爭氣的眼淚緩緩往下落。她心疼哥哥,也恨自己為什麼要得這種燒錢的病,為什麼不死了算了。哥哥才二十二歲,女朋友都沒找過,好不容易靠自己努力硬考上名牌大學,卻被自己拖累成這樣。

命苦啊!

......

王雲飛離開了病房後,悲傷似乎已經將他吞沒,他沮喪的掏出手機,找到一個備註為「腰子」的號碼。撥通了號碼。

此時的他,除了賣腎,已經別無選擇!

而賣腎,也只是能解燃眉之急啊!

電話通了之後。

「張哥,不多說了,一口價,四、四萬。」王雲飛顫抖的說道,說話時一隻手撐着腰,渾身冰涼。

電話那頭,被稱為張哥的男人卻帶着嫌棄的語調說道:「拖了這麼久,最多給你三萬五,五千算是兄弟們的誤工費。」

「你……你……」王雲飛恨得牙根直痒痒,這可是他的下半輩子啊!!!可是為了妹妹,他已經別無選擇。

「行……好吧。」

隨後對方告訴了他地址,隨就斷電話。

王雲飛整個人無力的靠着那棵樹,抬頭看着藍天白雲,掏出上衣口袋裡的半根大前門,淚水無力的流了出來。

「小朋友,遇到難處了?」

忽然,這時候一個溫和的男人的聲音傳來。王雲飛應聲抬頭一看,赫然是一個面相和山的中年男人。他一身西裝革履,打扮的十分精神,算是一個帥氣的大叔。

他遞給了王雲飛一整包煙,還是王雲飛從來沒有抽過的中華煙。

「這……」

「來嘛,都給你。」

男人微微笑着,面上帶着陽光般的笑容。

王雲飛下意識的接過,擦開了眼淚,他也顧不上有毒沒毒了,直接拆開煙便用男人給自己的高檔打火機點燃,連續抽了三根,直到抽的喉嚨實在受不住,這才停下。

「呼~謝謝您了,叔。」

感恩戴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王雲飛這才汗顏的把煙和打火機遞還給那中年男人。

「不好意思,剛才沒控制住多抽了兩根。」

「沒事,都是給你的。」那男人笑着擺了擺手,隨後好奇的問道:「對了,我剛才聽到你電話里說你好像要賣腎還是什麼的,怎麼回事?」

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很善良,讓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加上心裡的苦沒法說,早就已經把王雲飛憋得喘不過氣來。於是他便向那男人道出自己賣腎的前因後果。一席話說完,只覺得心中煩悶消去了許多。

男人一聽,眉頭微皺,同樣也點起了一根煙,搖了搖頭道:「這可不好,你說你都沒用過,沒了半邊腎以後你怎麼生活。退一萬步來說,你本來就是做體力活的,沒了腎以後你拿什麼賺錢給你妹妹治病?」

這個道理王雲飛怎麼能不知道,他苦笑、無奈。雖然喉嚨難受,但還是忍不住再續起了一根煙,苦澀的道:「走一步看一步,我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左右都是一死,還不如等我先死了,就看不到妹妹死了。」

「嘖嘖,真是一個好哥哥啊。」

「我呸,好個屁,沒什麼本事再好有個屁用。沒辦法,就這麼一個親人了,再苦再累還有個說話的人。她都沒了,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說完,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歉然道:「不好意思啊,最近壓力太大了,習慣這麼說話。」

「沒事沒事。」男人笑着擺擺手,遲疑了一下道:「小伙子,其實並不是只有賣腎這一條路啊。」

「啊?怎麼說?」王雲飛的心登時咯噔一下,呼吸變得急促。

「我有一條發財的路,只不過需要你的那個玩意用一下了。」男人壞笑道,隨機眼睛偷偷的掃了眼王雲飛的褲襠。

王雲飛頓時只覺得下半身發涼啊。

此時男人笑着說道:「別想多了,我說的是買你作為男人的第一次啊!」

「小伙子,你長得那麼帥,人又高又瘦皮膚又白,女孩兒最喜歡你這種長相了。我認識個女富婆,她就有個獨特的愛好,喜歡高價買男人的初夜啊,從二十萬到一百萬,不等哦。」

「一……一百萬!」王雲飛整個人都懵了:「這……這可能嗎?」

王雲飛確實是一個處男,此時他已經顧不得許多了,哪怕再老再丑,給錢,那都能幹啊。王雲飛立馬問完了地址,隨機一溜煙就跑了。

等他走後,男人陰測測的笑着,把玩着手裡的打火機說道:」一百萬?初夜?呵呵,真以為天上能掉餡餅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玩不死你呢。「

說完在手機上發了一條」成功「的短信就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