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繁星璀璨,月光如匹,整個徊遙谷在習習清風中靜謐而絕塵。白阿和馨悅再次來到山谷深處的那一座亭台,一起愜意的坐在石像旁邊聊天。從這裡仰望夜空,可以看到方圓百里內的所有月光全部向徊遙谷匯聚而來,仿佛受到某種召喚般,以其特有的韶華美麗這一方隔絕外界近百年的夜空。

可以說,噬天妖王之所以選擇將心愛之人的石像立在這裡並不是隨意而為的,在這裡可以看到整個徊遙谷最美麗的夜空。或許他希望,將自己所有對她的記憶保存在一個不為血腥殺戮所污染的美麗地方,這也是他為什麼即便身處於生與死的危險邊緣,卻也仍舊不願意吞噬掉徊遙谷深處的這一片僅有的盈然生機。

「馨悅,如果這次我們能成功脫難,你是否就要進入天都,永遠不再出來外界了呢……」白阿望着前方緩緩流淌的溪水,聲音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低沉問道。

每次一想到馨悅進入天都,今後自己兩人天各一方再難相見,白阿心中便感到一陣刺痛。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永遠像現在這樣陪着她啊,就只這樣淡淡如水的陪伴,即使要他永生背負天之詛咒,他也心甘情願。可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自己與她的身份就像是橫亘在兩者之間的一道天塹,隔絕了自己的所有幻想與希望。

然而,馨悅卻並沒有作出令白阿黯然傷神的回答,她的回答,輕柔隨風,卻蘊含着一股如出鞘戰劍直欲嘯指蒼穹般的堅定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