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渝回國那天,阮憐親自去接的。

穿的是他最愛的高叉印花旗袍,陰雨綿綿的天,盛着一把傘站在機場門口,那叫一個古典美艷。

「等久了?」身後傳來低沉的嗓音,緊跟着一隻手就撫上了她的細腰。

阮憐唇角上揚,靠在他的懷裡:「也不久。」

宋渝摟着她走到機場,熟練的把公文包扔到前座,在阮憐還沒意識過來之際,就被他整個人拉到了車裡。

車內空間狹窄,她猝不及防的倒在他懷裡,口紅印就這麼印在了他白色襯衫上。

順勢而為。

她很自然的伸出手解開他的襯衫,卻在解到第二個扣子時被他握住。

視線就正好停留在他的凸起的喉結上,成熟男性的喉結,好像格外有魅力,如同宋渝,微微滾動時,帶來的就是撲面而來的荷爾蒙的氣息。

她還沒緩過神來,吻就落下。

緊跟着,旗袍分散。

她故作慌張地說:「宋老師,這裡是停車場。」

「欲擒故縱這一招,還是你用得出色。」

……

完事後,宋渝清理了后座,牽着她的手坐到了前面的位置。

她視線一掃,就能看到貼在出風口位置的卡通圖片,上面明晃晃的寫着幾個大字:副駕駛不能坐。

顏色還是藍綠相間,一看就出自誰的手筆,她淺笑着,不禁用手摸了摸,說:「宋老師,您兒子真可愛。」

宋渝扭頭看着她,見她香腮泛紅,連耳垂都是粉嫩粉嫩的,不由得輕笑:「像他母親。」

說着,他已經給她扣上了安全帶:「正好,順路去接他。」

阮憐點了點頭,隨後靠在位置上休息。

休息期間,忍不住扭頭打量着宋渝。

他穿着一身白色襯衫,襯衫的袖子已經退到了手肘處,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右耳戴着白色的藍牙耳機,左手戴着一塊EmileChouriet的機械腕錶,不算他收藏的表里最貴的一塊,但是她覺得是最好看的一塊。

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停在梨洲最著名的大學門口。

中午十二點,有不少的大學生從大門進進出出。

宋渝的車就停在不遠處。

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后,衝着對方打了方向燈。

那人慢慢靠近。

近了才發現是個穿着休閒套裝、單肩背着書包的大學生。

宋渝衝着對方使了個眼色:「宋離,坐後面去。」

宋離抓着書包的肩帶,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的阮憐,吊兒郎當:「爸,你這品位越來越差了,我以為你找女人,好歹會找個家世清白的,沒想到會找這麼個坐過牢的女人啊?」

阮憐跟宋離見過兩次。

第一次見,這小子就派人去把她從頭到尾查了個遍。

包括她坐牢的事。

阮憐並不意外,因為他是宋渝的孩子,宋渝該有的人脈和資源,他都能用。

區區的信息,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她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三十歲的宋渝,是怎麼生出十五歲的宋離。

生出一個跟他脾氣差距這麼大的孩子來。

絲毫沒有繼承宋渝那沉穩的氣質和溫柔。

反正就是意料之中的舌槍唇戰,父子倆小吵了一頓,最後宋離被宋渝一個眼神給震懾到,老老實實的坐回到位置上。

宋渝對這個孩子,格外的好。

車上宋離說了句要吃龍蝦,宋渝就說帶他去。

話說間,就把阮憐送到了她的住所。

臨別前,宋離還搖下車窗,衝着阮憐揮手:「我再奉送你一句話吧,我爸很愛我媽,我爸跟我說過,你就跟我們家狗一樣,懂得阿諛奉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