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語氣冷淡,緩緩吐出二字:「滾開。」

澹臺盈盈咬了咬銀牙,只能不甘的讓開。

蕭辰故意小聲嘀咕道:「你這小娘們,小心你的屁股。」

以澹臺盈盈這等練武之人的耳力,自然不可能聽不到蕭辰的嘀咕聲。

整個人瞬間便是臉色羞紅一片。

蕭辰和郭高被宮女領着進入奉央宮。

蕭辰忽然小聲問道:「老郭,方才那娘們你打得過嗎?」

郭高難得一臉不屑,笑道:「殿下,她雖然武功不錯,但是與小的還是有段差距啊。」

說實話,原主都沒見過郭高出手,因而不知道郭高的武功到底多高。

這會兒聽得蕭辰眼眸微眯,嘿嘿一笑道:「改天要是遇到她,給她套個麻袋,好好調教一頓。」

郭高頓時不說話了。

殿下自己說的不要總是打打殺殺的,怎麼自己倒是說上了?

就在這時,兩人來到了大殿外。

宮女突然攔住了郭高,低聲說道:「太子殿下,太后讓您孤身進去。」

孤身?

蕭辰當即從郭高的手中拿過食盒,理了理衣物,抬步進去。

一國太后的寢宮自然異常非凡,年過七旬的太后,端莊隆重的坐在大殿內,身上穿着一件鑲着金絲滾邊的玄黑袍服。

高聳重疊的望仙髻上插着名貴的金簪!

甚是氣息逼人!

蕭辰只是看了一眼,遇上太后的目光便立刻低頭,徑直跪拜道:「孫兒向皇奶奶見安!」

這時候,怎麼認慫都不為過。

太后看到這一幕,突然一聲冷笑道:「你這又是鬧的哪一出?又是請斐斐說情,又是請雨竹說情,怎麼,鐵石心腸的你突然也會懺悔了?」

蕭辰一聽,內心一嘆。

該死的原主啊!

瞧把老太太氣的!

不過。

應該是老太太好面子,才這般說。

不然不會讓自己進來。

蕭辰就當沒聽到太后這陰陽怪氣的聲音,悄悄瞅了一眼周圍。

注意到殿內只有一個宮女和正偷吃着糖葫蘆的六公主蕭雨竹。

當即便是旁若無人似的將食盒往前一捧,轉移話題道:「皇奶奶,這是孫兒研製發明出來孝敬您的……冰糖葫蘆!

「知道您老人家好這一口,所以孫兒日思夜想,終於領悟出了這樣一味吃食,還請皇奶奶您嘗嘗看!」

聰明的做法是,絕不提以前的事情,不能碰觸太后的痛楚,只說好話!

太后聽到這話,當場愣住。

隨即有些氣笑了!

好小子!

她在這裡生氣呢!

他倒好,像是無事人一樣,竟然毫無避諱的拿東西給自己享用。

只不過,這冰糖葫蘆真有小六這丫頭說的那般好吃嗎?

這時。

蕭雨竹瞅了一眼蕭辰手上的食盒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竹籤上的最後一個糖葫蘆。

脆生生地對太后說道:「皇奶奶,太子哥哥給的這個可好吃了……」

太后嚴肅道:「你還小,不要吃太多甜食,對牙齒不好。」

蕭雨竹頓時蹙着眉頭,嘟着小小嘴唇,看了看自己手上最後一顆冰糖葫蘆,沒有捨得再繼續下嘴。

太后輕咳一聲,看向蕭辰,目光掃過他手上的食盒,隨後淡淡道:

「念在你有心了,東西……哀家就收下了。」

旁邊的那個小宮女便是立刻小跑過來,將蕭辰手中的食盒拿走。

蕭雨竹看得像是眼珠子被摘走了,一直看着那個小宮女小跑出了大殿,才一臉委屈的看向蕭辰。

蕭辰趁機對她笑了笑。

小傢伙似乎心領神會,便是乖乖坐着,但手裡的最後一顆糖葫蘆還是不捨得吃。

「哀家聽說你前幾日作了幾首詩,哀家也看過了,作的還不錯。」

太后語氣依舊淡淡的,看着蕭辰,道:「既然你來了,那你給哀家也作一首吧。」

蕭辰也早有準備,當即問道:

「皇奶奶,以什麼為題?」

太后道:「哀家詩詞都作的不錯,而邊塞詞作尤勝,那就作首女閨詞吧。」

女閨詞就是女性閨怨詞。

蕭辰:「……」

蕭辰無語了。

什麼叫邊塞詞作得不錯,所以就作首女閨詞?

所以,這是故意刁難吧……

「可有什麼問題?」

太后看到蕭辰一臉幽怨的樣子,嘴角起了絲笑容,似是還多了一抹嘲諷。

蕭辰搖頭。

張嘴便是輕聲吟誦道: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

「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映。」

「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詞罷,太后頓時一臉驚愕!

這……

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