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明的心都跟着顫了一下,他攬着齊悅悅,呆滯的眸底閃過一絲複雜。

他原本沒打算出手,可這蠢女人都要被玷污了,還死死護着着給他補身體的菜,真是蠢得要死!

就這麼個精打細算,摳摳搜搜的女人,如果還能是沈寒玉的眼線...

低頭掃了眼懷裡顫慄的女人,沈寒明看向成哥和綠髮男的目光凌厲起來。

他沈寒明什麼國色天香的女人沒見過?

齊悅悅雖然沒什麼氣質,不過那份絕佳的清純感卻是獨一份。

如果真被這些不知分寸的混混弄毀了,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疤痕男肚子瞬間就挨了一腳,趴在地上邊放狠話邊哀嚎,「你他媽給我等着,知不知道這片是老子的地盤啊!」

你的地盤?

沈寒明嘴角勾起冷笑。

綠髮男見自家老大躺在地上,慌忙上去扶人。

「你今天死定了!」

他的話音剛落,超市外面呼啦啦就來了一大幫人,個個凶神惡煞,手上拿着短棍鈍刀!

看着門口來勢洶洶的一幫人,齊悅悅下意識地貼到了沈寒明身上。

緊接着憂心起來。

沈寒明雖然身材高大,但到底是個智商有問題的人,真的要打起來…

她仰頭看着男人的喉結,側臉輪廓冷硬線條分明,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仿佛先前所有的傻乎乎都是她的錯覺。

沈寒明察覺到視線,瞬間將凌厲眼神隱藏起來,慢吞吞的回應道:「打,打你!你欺負我老婆,我告訴警察去!」

「那不是山上廢棄別墅區的傻子嗎?」外頭的混混中有人認出了沈寒明,一陣鬨笑。

齊悅悅的心狠狠揪了起來,沈寒明是替她出頭,她不能看着別人侮辱他。

「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別亂來!」

「我老公也不是傻子,你們不許這麼說他!」

綠毛還在一旁叫囂,「喲!你就是這傻子娶的老婆?看在你長的不錯的份上,今天只揍這傻子,你給我們成哥伺候舒服了就行!」

周圍一陣鬨笑,一雙雙眼睛肆無忌憚的掃視着齊悅悅的身體。

齊悅悅被這一番污言穢語的調戲和骯髒的眼神氣的小臉通紅,胸脯不斷起伏。

「閉眼睛。」

她突然感覺眼前一黑,接着就是一隻骨節分明,溫暖厚重的手覆在雙眼上。

齊悅悅睫毛微微顫動,那雙眸子乖順地合上了。

接着耳邊就充斥着棍棒打在肉體上的聲音。

慘叫聲,怒罵聲,還有求饒聲攪動着齊悅悅的耳膜,讓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沈寒明怎麼樣了?

他受傷了嗎!

等她壯着膽子睜開眼時,只看到沈寒明毫髮無損地站在她身邊,仍是目光呆滯的樣子。

「他,他們罵人,我打他們。」

齊悅悅的目光移向前方,只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一堆哀嚎不止的混混,剛剛出言羞辱她的綠毛男更是斷了條胳膊,臉腫的像豬頭!

她完全沒有想到沈寒明竟然身手這麼好,等平復了心情後趕忙抓着沈寒明的衣袖檢查起來。

「你有沒有受傷?」

「和這些人不值得動手的,你要是受傷了我可怎麼和你家裡人交代。」

「他們肯定會擔心的..."

沈寒明臉色驟然一變,稜角分明的側顏仿若湧上一層寒霜。

和家裡人交代,和誰?

和那個不擇手段時刻都想着取代他的大哥沈寒玉,還是自小冷落不待見他的親生父母?

他的眼神透露着從未有過的冷漠與寒意,只不過那神色稍縱即逝,齊悅悅剛抬頭就被他拉開了距離。

看着男人無預兆的往外走,她也大着膽子拎起東西跟了上去。

一路無話,急速的機車行駛,風扑打着發梢。

齊悅悅隱約意識到是自己說錯了話,惹的沈寒明不開心了。

到家沈寒明就獨自進了二樓的房間。

齊悅悅手足無措的站了一會,吃力的拎着大包小包的菜進了廚房。

收拾好後,拿着新買的拖鞋敲了敲沈寒明的房門。

看到他側靠在窗邊,看着空蕩蕩的院子發呆。

齊悅悅總覺得他雖然腦子受傷,但平時的行為舉止和正常人並無差別。

想到今天男人幫着她出頭的樣子,便鼓起勇氣進了房間。

「這,這雙給你。」

沈寒明回神側眸,那雙霧沉沉的眸子定格在她身上,眼神呆滯又僵硬。

齊悅悅心尖猛顫,愧疚感猛地湧上心頭。

如果不是因為她貪小便宜帶沈寒明去那種農貿市場,也不會把他嚇成這樣。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帶你去那種地方了...」

她蹲在沈寒明身前,低聲哽咽着幫他換鞋。

「你肯定沒去過那種地方,嚇壞了吧?」

沈寒明:「……」

開玩笑,他能被那些軟腳蝦嚇到?

倒是今天齊悅悅那張小臉嚇得都沒了血色。

齊悅悅擦了擦眼睛站起身來,討好道:「站起來看看合腳嘛。」

「我等會去給你做飯,完了打掃打掃院子。」

「明天看完奶奶,再找份工作賺錢。」

沈寒明微微皺眉,俊臉繃得緊緊的。

這蠢女人屬發條的?不覺得累嗎!

而且他沈寒明什麼時候需要一個女人來養活了?

齊悅悅以為他還在害怕,便乖乖做好了紅燒肉端上來,又馬不停蹄的去打掃院子。

沈寒明若有所思的看着樓下認真鏟着雜草的女人,桌上的濃郁的肉香味兒直直飄進了他的鼻子。

他忍不住瞟了眼,看起來味道還不錯...

齊悅悅收拾完院子後氣喘喘的抹了把汗,躡手躡腳的進了房間。

沈寒明正安穩的睡在床上,呼吸均勻。

她上前輕輕掖好被角,那張稜角分明的臉讓她不自覺看的呆住。

在拿到那張紅本本之前,老公對她來說只是個遙不可及的陌生詞彙。

高中時,養母林梅花為了幾萬塊就要把她嫁給瘸子的陰影還揮散不去。

還因為生的好看受到數不清的惡意騷擾,導致她一度害怕恐懼男性。

可在與沈寒明的相處中,她發現好像也不是每個男性都令人厭惡。

雖然沈寒明智商不健全,但身材和樣貌都是頂級...

「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齊悅悅喃喃自語,後知後覺的才察覺到自己的模樣有多花痴,紅着臉啐了自己一口。

又偷偷瞥了眼熟睡中的男人,齊悅悅心裡暗道:我們都已經結婚了,而且總不能放着一個智商不健全的人單獨睡覺吧,多不安全呀...「

......

「你個逆子,非要把我逼死才善罷甘休是嗎!」

「為什麼我能養出你這種麻木不仁的畜生!親生大哥你都下的去手?你到底要沾染上多少人的血,去為那所謂的輝煌事業奠基?」

一望無盡的昏暗深淵,滿是倒刺的藤條一次次落在他的肩頭,父親的眼神憤怒而猙獰!

身側是母親江悅榕的哭泣和大哥沈寒玉的嘆氣。

沈寒明猛然從噩夢中驚醒,呼吸急促,冷汗津津。

無數個夜晚,他都陷入這同樣的夢魘。

他如同困在那些年裡被迷了心智一般,死死的盯着手腕上可怖的傷痕。

突然一具軟香如酥的的身體翻了個身,手臂很自然的搭在了他的腰上。

沈寒明防備心很重,大手猛然扣住了身側之人的脖頸,眼神凌厲的如同被侵犯了領地的雄獅。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腰腹之上,嬌嫩欲滴的小嘴嘟囔着:「奶奶…你渴了嗎,我給你去倒水…」

沈寒明身子一僵,這才想起自己多了個便宜老婆,手掌間脈搏跳動有力像是在提醒着他別做傻事。

眼前...只是個毫無還手之力的愛哭鬼罷了。

沈寒明手腕一松,皺着眉嫌棄的想要推開那攬緊着自己的手。

到現在他還不能百分百確認,齊悅悅是不是在和他演戲。

他從來不會百分之百相信任何人,包括血緣至親。

漆黑中,齊悅悅像只小奶貓一樣蹭了蹭,把小腿伸進男人的腿間就不動了。

沈寒明身子一僵,眉目中有着些尷尬和惱怒。

不料睡夢中的齊悅悅更加得寸進尺,隔着薄薄的布料用彎曲的膝蓋蹭了蹭。

沈寒明這才發現女人穿的竟是他的襯衫,溫潤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小腿更顯得纖細白皙,還帶着絲絲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