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母親的醫療費,夏氏的債務,還有公司索要的天價賠償金,夏璃月是半點好奇厲寒爵的心思都沒有了。

不行,她不能待在這裡了,還有一堆事情要她處理。

夏璃月慌慌張張的下床,可膝蓋的傷讓她站立都困難。

沒等她嘗試走路,那幾個阿姨又走了進來,把她當老佛爺一樣伺候,還一邊念叨是厲寒爵吩咐的。

說她很幸福,被厲寒爵寵在心尖尖上……

厲家老宅。

厲寒爵面色肅穆,大步款款的走進沈欣嵐的臥室。

不久前他接到電話,說奶奶病危吐血,很想見他。

床邊,退伍軍人大哥厲衍之,影帝二哥厲灝川,妙手醫生三哥厲澤宸都圍在老人身邊。

厲寒爵腳步輕輕的上前。

只看到沈欣嵐面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整個人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奶奶。」

厲寒爵蹲下身子,握上老人瘦小的手掌。

低沉的嗓音帶着幾分沙啞,布滿沉痛。

奶奶這些年一直掌管厲家和公司,又親自將他們兄弟四個撫養長大,含辛茹苦,操勞了一輩子,身體確實有很多毛病。

可他們才半月未見,怎會病的這麼厲害。

聽到聲音,厲老夫人掀開眼皮,不舍依戀的看向厲寒爵,「咳咳寒爵啊,奶奶怕是不行了。」

「奶奶這一生真是命苦啊,早早地沒了丈夫沒了兒子兒媳,如今一把老骨頭了確實該死了。」

「不過,奶奶還是放心不下你們四個孫子啊,你們是一個比一個難纏,一個個都是大齡單身漢……奶奶愧對厲家的列祖列宗啊,死也不瞑目……」

「奶奶……」

厲寒爵聲音艱澀的開口,卻不知該說什麼。

厲老夫人拍了拍有些喘不過氣的胸口,悲戚的說:「寒爵啊,奶奶是將死之人了,你能不能滿足奶奶最後的心愿,讓奶奶臨死前看到你成家?」

「奶奶知道你排斥女人接觸,可你忍心看着奶奶死不瞑目嗎?」

「我,咳咳——」

厲老夫人話還沒說完,又咳了一口血。

厲寒爵心跳一頓,當即緊握厲老夫人的手,安撫道:「奶奶,我答應你。」

「你好好養身體,過段時間我會滿足你的心愿。」

「好好。」厲老夫人苦悶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容。

沒多久,老人安穩的睡了過去。

厲寒爵兄弟四人在門外跟醫生聊了很久,得知奶奶的情況確實很糟糕。

飽讀醫書和實操豐富的厲澤宸,更是強調奶奶命不久矣……

「四位少爺,厲家確實需要辦一件喜事沖沖喜,讓老夫人高興高興。」老管家抹了抹眼角的熱淚,壯着膽子開了口。

厲寒爵沒有回應,面色幽冷的大步離開。

剛走出老宅,他就給周毅撥去了電話。

「劉國昌的行蹤查到了嗎,我要儘快知道那晚女人的消息!!」

奶奶如今的心愿是想看着他成家,而他不排斥那晚的女人。

他要找到她,儘快與她結婚!

「總裁,劉國昌聽說您在找他以為是什麼壞事,嚇得躲起來了。暫時沒他的消息……」

厲寒爵沉默片刻,隨後聲調沉悶的說:「加派人手!把雲城翻過來也要找到那個女人。」

「明白!」

掛了電話,厲寒爵陷入深深的糾結中。

他之所以答應完成奶奶的心愿,是寄希望於那晚的女人,可如今那個女人毫無消息……

他要怎麼辦……

*

厲家莊園。

夏璃月剛把阿姨們打發走,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接到了公司的電話。

吸血鬼老闆讓她儘快支付賠償金,不然就要把她納入失信黑名單,一旦真進了黑名單,影響終生啊!

夏璃月憂心忡忡,一刻也坐不住,當即換上自己的衣服準備離開。

這會兒傭人們都在休息,沒人攔着夏璃月,她很快到達了樓下。

就在她即將出門時,一個高大偉岸的男人走了進來。

夏璃月一個沒防備,撞了上去,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傷上加傷時,男人伸手將她拉進了懷中。

又是那個寬闊溫暖的懷抱。

勾起了一絲熟悉感。

夏璃月抬眸,對上了男人深邃的墨色眼眸。男人五官精緻的無可挑剔,連睫羽都又長又密,清冷又俊美。

是厲寒爵。

又是厲寒爵……

她究竟為什麼對他這麼有熟悉感?

夏璃月緊張的捏緊男人的衣角,「謝謝。」

厲寒爵見她衣着整齊,還背了挎包,不耐的皺起眉宇。

「你要離開?」

男人關切的話語讓夏璃月有些恍惚,兩人親近的好似早就認識一樣。

而且,他結實的手臂還攔在她的腰間……

夏璃月能清晰感受到男人的體溫,灼熱的有些發燙。

她不自在的退了退,和他隔開了距離。

隨即開口解釋道:「我家中事情比較多……」

厲寒爵也微微愣神,他剛剛居然下意識的抱了夏璃月,而且還不舍分開。

甚至,在夏璃月推開他後,內心有些空洞的感覺。

熱烈激烈的情緒在男人眸中翻湧。

厲寒爵將手背在身後,步履深沉的走入正廳,一邊冷冷開口:「你家的情況,我已經調查過了。夏氏集團30億負債,植物人母親的醫療費,還有你在職的公司向你索要天價賠償金。」

「你一個弱女子,是沒辦法解決這些難題的。」

夏璃月臉頰火辣辣的,只感覺自己在厲寒爵面前像沒穿衣服一樣。

他居然對自己的情況這麼清楚,連賠償金都知道。

她哪裡值得一城首富如此大動干戈?

夏璃月眸光閃動,跟隨男人的腳步,上前追問:「厲少,你調查我是為了什麼?有什麼目的?」

「或許,從你一開始把我帶回來就是有目的的……」

厲寒爵沒有應聲,回眸又淡淡的看了夏璃月一眼。

他對夏璃月那股熟悉的感覺一直存在,連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也覺得熟悉。

男人薄唇微動,沉聲問道:「你真的沒去過帝皇酒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