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辛月驚的瞳孔都在顫抖,但很快她冷靜下來,一字一句道:「我媽沒有死?你剛剛果然在騙我,她在哪?我要見她!否則休想讓我替辛蕾蕾嫁人。」

「翅膀硬了?會談條件了?好,我讓你見,但你也休想花花樣,我要知道弄死你母親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面對趙雪涵的威脅,辛月咬咬牙。

「好!」

反正她已經失去清白,替嫁又如何,她只想她媽媽活着,只要活着,就有機會救走她。

隨後辛月被趙雪涵蒙上雙眼,上車下車走了很久才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摘下眼罩,確認母親沒有死,她也就安心很多。

看完母親過後,第二天一早,江家的人就來了。說『請』新娘子,辛月就像個木偶一樣被人擺弄,一舉一動,乖巧又認命。

就要進禮堂,耳邊響起父親辛天晟的警告聲:「你現在代表的可不僅僅是咱們整個辛家,一會必須好好表現,臉上開心一點,可千萬不能給辛家丟人,聽到沒有。」

現在整個灕江都知道江司承癱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很多人可都是在等着看江家的笑話呢,而辛月的反應是最大的笑點。

「我知道。」辛月乖巧點頭。

江司承人是死是活,對辛月來說,並無區別,她只要好好做他的妻子,江家自然不會虧待辛家,趙雪涵也就不會虧待母親。

交響樂響起,禮堂大門緩緩打開,辛月望着裡邊座無虛席的賓客們,臉上掛上淡淡的微笑,可這微笑只維持了半分鐘,原因很簡單,在這座無虛席的賓客中,江家連一個人出席都沒有。

主持人用眼神暗示辛月走上前來,堂前也並沒有等待她的新郎。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是江家給辛家的第一個下馬威。

辛天晟臉色更臭,倒是趙雪涵和辛蕾蕾看着辛月難堪的樣子心情舒暢。

此刻禮堂二樓的拐角處,江司承坐在輪椅上聽着下邊的喧囂,那暗沉的眸子一直落在身穿白紗的辛月身上,他倒要看看自己這新娘子會怎麼辦?

若是她現在羞愧難當,當場逃婚便再好不過了,也省了他不少力氣。

「江司承呢?」

辛月全然不顧旁人的反應,盯着禮台一側的甘揚鏗鏘有力地問道。

這一聲,全場譁然。

整個灕江任誰提起江司承不尊一聲江總,再不濟也要喊聲江先生,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這般呼他全名的,辛月是第一個。

「江……咳!江總身患重疾不能到場。」

甘楊驚訝的都差點跟着辛月呼江司承的名字,還好他調整的快,頓了頓繼續開口:「今天這婚禮只得委屈一下您和這隻雞拜堂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笑了,輕蔑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辛月,就好像是在說,看吧這就是死皮賴臉攀上江家的下場!

辛月眉頭緊皺,一臉不悅的盯着堂上被拴着的公雞,它不停的在堂上撲騰,那樣子特別滑稽,就好像是現在的自己,臉上說不難堪是假的。

甘揚看着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辛月,她似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清了清嗓子,再次開口道。

「這樁婚事到底是怎麼來的,我想辛小姐心裡最清楚,你若是願意,就走上前來舉行儀式,另外,以後可要好好尊夫德,像剛剛那種沒有教養直呼江總名諱的事情千萬不能再發生第二次了,你要是不願,大可以現在轉身就走,沒有人會攔你。」

這些話可謂是把辛家的臉摁在地上踩!

辛月一雙美瞳有着從未有過的殺氣,她在辛家低聲下氣是因為母親,現在,眾目睽睽之下,江家不能不認這門婚事,那麼,她就沒在怕的了。

「既然過了三書六禮,我生是江家的夫人,死是江家的鬼,就連墓碑也是要進江家的祠堂,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助理來教訓我了?」

甘揚驚訝無比,他本是想讓辛月知難而退,但他怎麼也沒想到看起來乖巧懂事的辛月骨子裡竟然有這份傲氣。

別說甘揚了,就連一旁的辛天晟也對辛月另眼相看。

這婚事是辛家上趕着的,但在這種情況辛月無非是告訴大家,辛家也不是好惹的。

「既然我的丈夫江司承有病在身不能到場,那這場婚禮不過是個儀式罷了,不舉行也罷,還請甘助理讓人直接把我送進婚房吧。」

俗話說嫁雞隨雞,可也不能真的嫁給一隻雞啊。

甘揚借着擦汗的動作,偷偷看了眼二樓的江司承,耳機里傳來江司承默認的話,便給一旁的甘菊使了個眼色。

「太太,我叫甘菊,江先生吩咐了,從今以後讓我來負責伺候您,請跟我來,車已經準備好,這就帶您回家。」

甘菊音色溫和,姿態恭敬。

辛月看着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甘菊,無論是從談吐還是氣質,都讓她刮目相看,這個傭人不簡單啊。

「謝謝。」

辛月斂去了眼底的鋒芒,乖巧點頭,跟着甘菊,一步一步走出了婚禮殿堂。

新娘子都走了,在場『看戲』的人自然也就散了。

趙雪涵和辛蕾蕾對視了一眼,平時辛月乖巧的緊,沒想到還有這麼果敢的一面啊,看來以後更要看緊她了。

禮堂二樓走廊的拐角處,江司承看着辛月的背影眼睛眯了眯。

「江總,這新太太是外柔內剛不好對付呀,我……」我還真是小看她了。

甘揚後半句沒敢說出來就被江司承冷冽的目光給堵了回去。

剛剛的一切他都看到了,不需要再匯報一遍,他也確實沒想到辛月竟不退返進,倒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告訴甘菊,一個月內必須想辦法讓她知難而退,主動提出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