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麼?不知道我父親生病了,需要安靜嗎?」

「這麼大聲喧譁,找死啊!」

只見一個虎背熊腰,身高八尺,身穿黑色中山裝的中年漢子走了出來,氣勢雄渾,一股上位者的威壓。

他的臉上,從眼角到左邊腮幫,有一條如蚯蚓般的刀疤,平添幾分兇狠霸氣。

此人正是佛爺的兒子,雷功。

他正在屋裡小心翼翼陪着南宮一指,一臉焦急。

要知道,在江南六省,南宮神醫可是中醫界的泰山北斗,定海神針,一般不輕易給人看病。

若不是南宮一指和雷功父親是多年故交,南宮一指才不會一請就來。

沒想堂堂的南宮神醫,醫術蓋世,可竟然對他父親的病束手無策,搞得他憂心忡忡。

聽說南宮一指還有一個師兄,比他醫術更高,瞬間又燃起了希望,他不時張望門口,就等南宮一指那個神通廣大的師兄出現。

可門外李駿和張長安的響動越來越大,讓雷功皺起眉頭。

他叮囑下人好生款待南宮一指,自己隻身出來看個究竟。

哪知,一出門口,卻看到李駿動手打人。

饒是李駿剛才如此囂張,一見此人出來,打向張長安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如同川劇變臉一般,換上了諂媚的笑容。

「雷哥,您來得正好!」

「這個小乞丐居然來您家搗亂,我正替您把他趕走,免得打擾佛爺清靜。」

雷功一聽,如利刃般的眼神朝着張長安直射過來,陰狠地盯着張長安的眼睛。

壓迫感鋪面而來,要換是別人,早就被他的眼神嚇得心虛不已,輕則冷汗直流,重則尿褲襠。

可張長安卻像沒事人一般,迎上了雷功的眼神,對視在一起。

他的眼睛深邃如秋水,臉上淡然無比,這是修煉了第二塊古玉之中的《洪荒湮天訣》所帶來的內在氣質改變。

見到張長安沒有躲閃他那嚇人眼神,雷功心中不由得輕咦一聲,甚感驚訝。

「你是什麼人?」

雷功冷冷問道,「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你又是誰?」張長安反問道。

「哈哈哈,你這個江州來的小乞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見到雷哥你還不趕緊下跪磕頭!」

李駿在一旁趾高氣揚的說道,「我今天讓你漲漲見識,說出來嚇破你的膽!」

「這位就是我的大哥雷功,海州佛爺的公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輕鬆。」

對於李駿的吹捧,雷功似乎不為所動,只是冷冷地看着張長安。

「哦,這麼厲害?」

張長安微微一笑,「可是,這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在我眼中,也不過是病人的家屬而已!」

「你還有膽說?」

李駿馬上跳了起來,「雷哥,這個小乞丐居然說他是來給佛爺看病,我看就是屬黃瓜的,欠拍!」

雷功此時心事重重,一聽這話,頓時緊皺眉頭,一臉烏雲。

「雷公子是吧?我師弟是不是就在裡面,是他讓我來的!」

李駿就像一隻汪汪亂叫的哈巴狗,張長安根本不想搭理他,只想早點進去,見到南宮一指。

「誰?什麼師弟?」

雷功一臉迷茫。

「什麼狗屁師弟!」

「雷哥,別聽他胡言亂語,我看他就是想找藉口進您家裡去討飯。趁早把他趕走,免得在這裡污染環境!」

「我在電話里聽說佛爺他老人家生病了,特地把帝都積水潭醫院的主治專家請了過來!」

「馬專家在國內可是大名鼎鼎,好多帝都的大官大明星都指名找他看病,醫術絕對是頂尖一流的。」

說着,李駿讓開一步,把身後的馬專家介紹給雷功。

「雷公子,你好,我是馬大海,你可以叫我馬醫生,這兩位是我的助手,我們隨身攜帶着檢測儀器,老爺子的病,我們馬上就能檢查出來!」

「至於這個年輕人,我在蘇家也見過,他不過是一個開中醫館的落魄子弟而已!」

馬大海輕蔑一笑,「都什麼年代了,現在誰看病還找中醫,就算他會兩下子,也不過是枯樹皮爛草根那些玩意,根本難登大雅之堂!」

「雷公子,讓我們早點進去,免得耽誤老爺子病情。」

聽到這個所謂的馬專家也詆毀中醫,張長安淡淡一笑,沒有鳥他。

中醫源遠流長,幾千年來的救死扶傷,西醫才發展多少年?

何況,古玉醫聖傳承之中那些博大精深的信息,精妙絕倫的醫術,豈是一般人能輕易參悟的。

雷功看向馬專家的眼神,瞬間變得尊重起來,側身微微一恭,手一引:

「既然馬專家是帝都來的名醫,那快快請進!」

李駿見狀,馬上大聲對張長安吼道:「聽見了嗎,這裡不歡迎你,哪裡涼快哪裡呆着去,可別走遠了,洗乾淨乖乖等我來收拾你!」

張長安只是朝他冷冷一瞥,接着對雷功說道:

「雷公子,我的確是我師弟叫我來的,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話,那就讓我師弟出來,一問便知。」

「胡說,南宮神醫可是咱們海州的中醫泰斗,年過花甲,我看你不過二十出頭,怎麼可能是他老人家的師兄?」

「南宮神醫是我請來的貴客,你對南宮神醫不尊重,就是對我們雷家不尊重!」

雷功當然不會相信張長安的話。

能當得起南宮神醫的師兄,必然是鬍子眉毛一大把,仙風道骨,可眼前這個小子,嘴上沒毛,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對,我就是他的師兄!他說他遇到了棘手的病例,特地叫我來救場!」

張長安一臉肯定的說道。

「哈哈哈!」

雷功還沒說話,李駿早已笑得滿地打滾,「真是牛皮不怕吹破,你不過是江州百草門這個名存實亡的醫館落魄子弟而已,南宮神醫可是我們海州大名鼎鼎的老神醫!」

「哈哈哈,南宮神醫要是你的師弟,我就把腦袋砍下來給你當球踢!」

雷功心急父親病情,不想再多費口舌。

「小子,念你年輕,我也不想為難你了,如果再糾纏不休,別怪我雷功心狠手辣!」

「張長安,聽到沒有,趕緊滾蛋!」李駿惡狠狠叫道。

「雷公子,那你可別後悔了!到時候你可別再來求我!」張長安淡然一笑。

「大膽,你是不是活膩了?」

雷功臉上一寒,殺意頓起,「你剛說什麼,敢不敢再說一遍!」

「我說,你可別後悔,你家老爺子的病,這世上,只有我能治!」

張長安敢如此這麼說,是他來這裡之前,在跟南宮一指的電話中詢問過一遍病人的病理脈象,到底是什麼病,他早已瞭然於心。

「找死!在海州,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

「來人!」

雷功手一揮,屋裡噔噔跑出兩個一臉兇狠的大漢,齊聲大喊:「雷哥!」

「把他給我抓起來,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