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雪拱手,正要說些什麼,卻被閻司禮打斷,「謝晚的意思是,如果陛下真想由她醫治,請先停下白芝蘭的治療,專有她醫治,痊癒效果才能顯著。」

閻玄天狐疑地盯着他,「是嗎?」

謝千雪猛地抬頭,看向閻司禮,卻只見他朝她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最終只好頹然低頭,「謝晚,正是此意。」

「哈哈,」閻玄天笑起來,好像覺得有點真本事的高手,都有點怪癖般釋然了,「這個好辦,醫治孤,當然依你為主,芝蘭不過是幫手罷了,有什麼需要孤配合的,你盡可吩咐她。」

謝晚暗暗咬牙,面上卻不得不頷首。

「對了,如你所言,孤金口玉言,允過比醫勝者,不僅將是大燕第一神醫,治癒孤後,還答應滿足你一個要求,如今提前滿足你,謝晚,只要是大燕境內的,你儘管提。」

謝晚總算聽到了一個好消息,正要回答,卻見閻玄天像是想起什麼一樣,不動聲色地瞥了白芷蘭一眼,才道,「要不,讓司禮娶你,這幾乎是整個大燕未婚女子們,共同的期許。」

白芷蘭攥緊了手裡的帕子,面上卻無動於衷,好似對閻司禮徹底死了心。

謝千雪忍不住轉眸,瞧了閻司禮一眼,果見他面色瞬間沉了下來,便故意頓了半天,好像正在思索嫁給他的可行性。

閻司禮的臉色更臭了,雙手抱胸,冷冷盯着她。

一時,整個乾清宮落針可聞,都在等着謝千雪的回答。

「謝陛下好意,」謝晚拱手謝恩,「燕北王這等驚才艷艷的人物,還是留給更優秀的有緣人吧。」

總之,她可吃不消。

「至於謝晚的要求,煩請陛下先欠着,等謝晚想好了,再找陛下兌現。」

閻玄天點頭,抬手扶了扶額頭,面上出現疲態,白芷蘭就迅速上前,扶着他落了塌。

謝千雪請示之後,也跟着上前,為他診脈。

半刻之後,謝千雪的臉色凝重起來,她從側腰取出銀針,開始給閻玄天施針。

等謝千雪施完針,對上閻玄天緊張的視線,安撫笑道,「陛下積疾已久,治療起來自然也沒那麼快見效,不過陛下放心,只需一個月,再配上我給你的藥方,吃藥,屆時藥到病除,必定還陛下一個康健豁朗的體魄。」

閻玄天的神色有一瞬動容,不過很快平靜下來,面對謝千雪,更和顏悅色了,「那就有勞謝姑娘了。」

謝千雪見他心裡放下一塊大石頭後,神色越發疲憊,便示意宮人拿來紙筆,字跡娟秀,飛快寫好了藥方,在閻玄天的示意下,遞給白芷蘭,便告辭離宮。

這次出宮,有閻玄天專門賜的精美馬車,前有一棚御林軍護衛,後跟三馬車的賞賜之物,和上次飛溜溜地蹭閻司禮馬車回去相比,不可謂不風光。

所以,出了宮,她沒想到在她開始治療陛下就先走的閻司禮,會候在宮門口等她。

要不是宮門口的看守侍衛提醒她,她還沒注意,正準備下馬,謝過他的好意,可她剛踩上馬凳,要下馬車,就眼睜睜地看着閻司禮的玄黑馬車,轟隆隆飛快地駕遠了。

「這人,不是在等我嗎?」

謝千雪無語扶額,重新上了馬車,示意馬夫駕駛回燕王府。

回了燕王府,卻沒看到先回的閻司禮馬車,問了下人,才知道他出外辦理公務去了。

於是,謝千雪看着三馬車的賞賜之物和這棚,一月之內,都將跟着她的御林軍,犯了難。

這些都該放在哪呢?

正想是否等着閻司禮回來再做定奪,燕王府的老管家就走過來,說奉王爺的吩咐,將這些御賜之物先暫時放進庫房,一棚御林軍也另外安排了院落居住。

謝千雪謝過老管家,心裡也為閻司禮點了贊,正想當着老管家,也就是閻司禮的心腹,說幾句好話,轉到他的耳里,讓他開心開心,就見一個小丫鬟,面色煞白,匆匆跑了過來。

「嚴管家,不好了,不好了,剛回來的大夫人和……」

她站定在嚴管家面前,喘了一大口氣,「和小世子吵起來了,大夫人氣得不行,正嚷着要動用家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