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醫師公認最難的三例疑難雜症的病人和三例不治之症的病人,各挑出一例,由白芝蘭,謝千雪二人挑選醫治。

白芝蘭先選中了那位來自魏國的雜症患者,剩下的出氣大於進氣的將死患者就留給了謝千雪。

不過一日,兩人都分別治好了兩位患者,引得在座的其他醫師,讚嘆不已。

第二日,剩下的四位患者,兩人自行挑選,又是一日之時,雙雙治好。

謝千雪也開始重視起白芝蘭,雖是假冒,但的確有兩把刷子。

第三日,也是決賽日,連魏,夜兩國都派來了使臣觀看,閻司禮更是帶了一群大燕最好的御醫,親自坐鎮。

也是這天,謝千雪不再藏拙,將她作為雪谷醫仙慣用的針灸之法,使了出來。

剩下的兩位未治患者,一名女患者來自大燕,一隻眼球詭異上翻,只能看見眼白,眼下更是青黑一片,關鍵已經半年沒有睡過一場超過半個時辰的好覺,哪怕吃了昏藥,也迷不倒,整個人形銷骨立,只求能好好睡一場。

另一名男患者來自魏國,患了凝血之症,且全身癱瘓,渾身長滿了褥瘡,背部更盛,已經生了蛆,一副將死之態,要不是成為了這場比醫的患者之一,被其他聖手用了一顆百年人參吊着一口氣,早已成為一具屍體。

這次先選的機會被謝千雪贏得了,她明顯看到白芝蘭的神態緊張起來,在她將手指向女患者時,臉色都難看起來,於是,她果斷將指尖一轉,「我選他。」

白芝蘭鬆了一口氣,表情明顯放鬆下來,嘴上卻不服輸,「謝小姐,真是自負啊,選就選最難的,就不怕失敗?」

謝千雪看着她,「嘖」了一聲,「那要不你選他?」

白芝蘭直接迴避了她的視線,轉而問向主持賽事的醫師,「患者都選好了,可以開始了吧。」

於是,進入決賽圈。

昨日,白芝蘭就已經拿出一套金光閃閃的醫針,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十指翻飛間,宛如技藝高超的繡娘,花蝴蝶般穿針引線,成功治癒了那名身中劇毒的捕蛇者,引得一眾醫師讚嘆不已,直言雪谷醫仙的引陽金針,果然名不虛傳。

所以,當謝千雪也拿出一套銀針,就着光準備施針時,清晰聽見了周圍圍觀群眾,發出的噓聲,有嘲她有樣學樣,有諷她棋差一步,有噓她銀針檔次太劣的。

但她聽而不聞,只是抬眸不動聲色地瞥了上座上的魏國使者們一眼,然後在患者的咽喉處施了一針,就剔除他嘴裡含着的參片,見他吐出一口濁氣,眼球開始翻白,便不慌不忙地在他太陽穴兩側及人中,施了三針,手法簡單到幾乎粗略。

而患者更是臉色泛白,整個人開始不停顫抖。

於是,她聽到醫師席那片也開始有議論聲,依稀是說她在爭一時之氣,胡亂施針。

她嘴角輕勾,最後在患者胸口下施了一針,便收了針,抱胸望天。

台上台下的議論聲,開始變大,像是蜜蜂的嗡嗡聲一樣刺耳,連閻司禮都有點坐不住,眼神示意了謝千雪一番。

謝千雪朝他聳肩,然後隨意指了指天,示意他也看天,卻收穫一枚冷清白眼。

一邊暗嘆上天如此不公,給這人這麼一副絕世好相貌,連翻白眼都這麼賞心悅目,一邊抬手拿了藥碗,放置在患者的嘴邊。

須刻而已,一道烏雲遮住了太陽,男病患猛地大咳出聲,吐出一大口烏血,而說時遲,那時快,謝千雪已十指輕點,在他身上的五道銀針尾部輕彈。

四道銀針開始共鳴一般輕顫不休,直到烏雲散去,陽光直射而下,銀針折射陽光,金光閃閃,中間仿若有五道虛如金絲的光線連接,美輪美奐間,男病患原本痛苦不堪的神情開始放鬆,臉色竟煥發出紅潤的光澤。

直到銀針復又如常,那神跡一般的金線消失,被打臉的眾人還沉浸在之前那幕里,久久沒有回神。

而謝千雪飛快拔完針,男患者已經呼吸如常,忽視他身上的褥瘡,簡直如常人入睡一般無二。

「諸位,我已治好他,可以來檢查了哦。」

被謝千雪的聲音喚回神,大燕御醫之首的方無世,也是這場比賽公認的裁判,率先走上前,聲音里滿是不可置信,「不過一刻,你竟已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