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綿所有表情霎時間一僵，忘了這個冰山還在場呢。
她趕忙調節情緒，恢復淡漠，起身。
「薄先生，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薄景晏薄唇緊抿，眼眸中的冷光很濃。
「嗯。」
她很快退離薄家。
薄景晏仍舊坐在原位，摩挲指尖的薄繭，拿出手機，快速給沈風打了電話。
「調查言綿，要全部信息。」
「是，爺！」
……
言綿沒回醫院，第一天報道明天才開始正式工作。
回家後，豆包也在午睡。
她謝別了保姆，取出筆記本電腦開始調查言家近年情況。
這一查，她才知道言霏霏四年前懷了薄景晏的孩子，正是晨晨。
這一消息多少有些震驚，她腦海中自然閃過晨晨的小臉。
那樣一個可愛的小娃娃，居然是言霏霏的孩子。
她有些煩躁，啪的合上了電腦。
這時，手機叮了一聲，是一條微信好友申請。
看了下備註信息，晨晨。
她在沈風那裡留了自己的信息，估摸着晨晨也是找沈風要的。
她點了同意，晨晨很快發來一條信息，「忙？」
言綿指尖微動，頗為糾結的回了一條。
「不忙。」
她輕嘆一口氣，孩子終究是無辜的，她不能帶有色眼鏡對待晨晨。
晨晨：「看看這兩套衣服哪個好看，我馬上要去幼兒園了。」
今天不是休息日，晨晨上午請假體驗，下午確實該上學。
言綿定睛瞅了瞅，一套藍色童版西裝，一套灰色的。
她敲擊屏幕，「藍色好看。」
灰色太冷酷了，她覺得晨晨應該陽光開朗一些。
晨晨發給她一個翻白眼的表情，附贈一句。
「審美欠佳。」
「……」
晨晨看着屏幕上的省略號，嘖了一下嘴。
視線轉向衣架上的兩套西裝，斟酌幾秒後，還是拿下藍色。
與此同時，另一邊言綿剛要收起手機，脖頸被兩隻軟軟的小胳膊抱住了。
「媽咪，你在幹嘛？」耳邊傳來豆包的聲音。
言綿回頭看去，小傢伙正盯着她的手機屏幕。
「媽咪在跟一個小朋友聊天。」
「哪個小朋友呀？」
豆包繞到言綿身旁，自然鑽進她的懷裡。
他蒼白的小臉過分透明，因病痛消瘦的小身板十足單薄。
言綿攬着小傢伙的肩膀，生怕弄碎了這個易碎的瓷娃娃。
「你不認識，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小傢伙小手點上晨晨的頭像，飛速看了一眼。
「小朋友哪有用這個頭像的呀？」他喃喃出聲，捏緊媽咪的衣擺，有些用力。
他雙眸在閃，讓人猜不透情緒。
言綿一怔，晨晨的頭像確實過於成熟。
她淡笑一聲，「我也不清楚呢，我去給你洗個蘋果，乖乖等我。」
「好的，媽咪！」
豆包沒拒絕，直到言綿去了廚房。
他才敢捂唇輕咳兩聲，慘澹的下午旭光印襯他的無力和虛弱，很快喝了一大口溫水。
儘管身體不適，他還是掏出隨身小手機，飛快輸入剛才記下的微信號。
對方秒同意，豆包搜了一下對方的信息，可惜朋友圈什麼都沒有。
他索性發了消息，「你是誰？怎麼加的我媽咪微信？」
媽咪剛回國，報個道就多了個朋友？對方是不是圖謀不軌？
無論怎樣，一切異性必須先過他這關！
「你媽咪？言綿？」晨晨回道。
豆包的頭像就是言綿的個人照，他小手指敲着屏幕不太方便，索性摁了語音鍵。
「是，你是小朋友嗎？」
他懷疑對方可能是個窺伺媽咪的摳腳大漢，沒準還上演着用小孩子當誘餌的戲碼。
對方很快也回了一條語音。
「我不是小朋友，你個小屁孩。」
末尾這句，晨晨明顯帶着一絲憤憤。
一想到有個小娃娃此刻正陪在言綿身邊，他心裡很彆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