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五年來魂牽夢繞的思念得到了滿足,夏依依心裡既喜悅,又悲慟。

因為此刻,厲爵因為憤怒身上籠罩着一股冰冷的,讓人無法靠近的壓抑氣息。

夏依依看着這樣的兒子,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揪的疼!

雖然兩個兒子長得一樣,可星辰是陽光的,愛鬧愛笑,有着孩子的燦爛張揚。

而小爵整個人的氣場都比較冰冷,眼神里透着的漠然更是令人望而生畏。

這樣的孩子內心肯定是孤獨的。

夏依依仿佛沒聽到小傢伙的質問,而是緩緩蹲下來,溫柔的揉了揉厲爵濃密軟軟的黑髮。

並伸手把樂高禮盒遞了過去,溫柔道:「喜歡嗎?」

厲爵看着這個陌生的女人不僅擅自進了他的房間,還敢摸他的頭……

他眼裡瞬間燃起了熊熊怒火,他伸手搶過禮盒便摔在了地上,而蹲着的夏依依也被他一把推倒在地。

他聲音冰冷的再次質問道:「誰允許你進我的房間?」

而夏依依直接愣住了,她沒想到兒子竟然會如此牴觸自己。

她眸子裡閃過一絲落寞,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嘴裡不停的道着歉:「對不起,我是新來的保姆,我看着門半掩着,才不小心走了進去。」

厲爵看着面前的女人,眼裡閃過一絲嫌棄,本來想叫她滾,突然聽到她說的話,這才忍住了。

保姆?

原來她就是爹地專門請來的保姆!

爹地說只要他和新來的保姆好好相處,就會讓他見到媽咪,所以他不能衝動。

厲騰看着夏依依吃癟的這一幕,心裡只覺得無比暢快。

他知道厲爵從小便對陌生的女人無比牴觸,而夏依依這種滿口謊言,畏畏縮縮的女人自然也毫不例外。

他心情愉悅的抱着兒子走了進去,並打算給兒子洗個熱水澡。

經過夏依依身邊時,他示威性的撇了她一眼,希望她遵守約定,不要泄露身份,而夏依依自然明白。

她直接無視掉嘚瑟的厲騰,撿起地上的樂高禮盒放在了桌子上。

隨後,又跟了上去,眼神溫柔的追隨着厲爵,這個讓她無比愧疚,卻又朝思暮想的兒子。

「誰允許你進來的?」厲騰轉過頭,斜了一眼跟過來的夏依依。

「是小爵要洗澡嗎?我可以幫忙!」夏依依一臉迫切的樣子。

「請注意你的言辭,你只是個保姆。」厲騰諷刺的撇了她一眼。

這個女人竟然敢叫的這麼親切,就不怕兒子懷疑嗎?

夏依依沒好氣的「哦!」了一聲。

這個男人管的太寬了吧!連她怎麼稱呼他都要管?

「對了,小爵最討厭別人進他的房間,記得把你的走過的痕跡全部都清理乾淨,不可以用拖把,只能用專門的抹布擦!」厲騰冷冷的吩咐着!

「不允許碰我的任何東西。」厲爵更是淡淡的附和了一句。

「是。」夏依依哀怨的看着父子倆的背影,忍不住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這霸道無情的冰山男,自己英俊帥氣的兒子怎麼就把他的臭脾氣繼承的毫無遺漏呢!

夏依依在心裡把厲騰問候了個遍,隨後下樓找到管家拿了清理的工具回到了房間,開始賣力的擦拭了起來。

厲騰給兒子洗好之後,一出來便看到認真跪在地上擦拭的夏依依,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呵,夏依依,這才剛開始!

厲爵穿戴整齊後走出來才發現這個保姆還在他的房間,瞬間又怒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馬上就清理好了。」夏依依抬起頭才發現是自己酷帥的兒子,她溫柔的笑了笑。

厲爵看着保姆「討好」的笑容,眸子裡散發出一股寒意。

這個女人不會又是想借着照顧自己的名義接近爹地吧?

這些女人都一個德行,虛偽至極!

厲爵對夏依依下了定義後,冷冷的撇了她一眼,隨後便坐在一旁的遊戲區拼起了積木,如果不是和爹地有約在先,他早就把這個女人趕走了。

夏依依看着兒子如此嫌惡的表情,在心裡安慰鼓勵自己的同時,也在不停的「問候」厲騰。

「小少爺,你不午睡嗎?」夏依依看到兒子拼着樂高,關心的問了一句。

「……」

沒得到答覆,夏依依抬頭,才發現厲爵已經陷入了樂高的世界,拼的不亦樂乎。

夏依依見狀收起了清理工具,她看着正全神貫注拼積木的兒子,眼裡充滿了寵溺的眼神。

她將桌上的樂高禮品盒拿了過來,脫掉鞋坐在了厲爵的旁邊,熟練的拆開了盒子。

「小少爺,要不咱們來比賽吧,我可是拼積木高手哦!」

她這幾年一有空就陪星辰拼樂高,她希望可以把和星辰的相處模式用在小爵身上,畢竟是雙胞胎,兩人肯定有共通之處。

厲爵聞言抬起頭來,眉頭緊蹙,這個女人臉皮真厚,自己對她表現的如此厭惡,她怎麼還敢在自己面前瞎蹦躂。

「滾出去!」

他根本就不想和女人一起玩,他覺得女人要麼就傻,要麼就太有心計,就像那個壞女人。

而厲騰此時正好站在門外透過門縫想看好戲,他倒想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被狼狽的趕出來。

眼尖的厲爵看到門外的爹地,這才極不情願的拿過夏依依面前的樂高。

而無比失落的夏依依正準備起身,看着厲爵的動作,眼裡漫出一抹驚喜,所以兒子是同意跟她比試了?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拼湊樂高的時間!

厲騰看到這副無比和諧的畫面,有那麼一瞬的吃驚。

不過他很快便回過神來,沒事,她要是第一天就被趕了出去,只能說明她的級別太low了。

看着房間裡暫時風平浪靜的兩個人,厲騰沒有多待,而是直接去了他的書房。

見到爹地離開,厲爵伸手一推,冷漠道:「你可以走了。」

既然爹地沒在這裡,他也沒必要演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