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臣,我們離婚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穆婉清的手在顫抖。

腦海里浮現的都是裴芷芊的譏諷——

「我哥娶你,不過是因為你的聲音像我盈盈姐,我哥和盈盈姐青梅竹馬,如果你還有羞恥心,就不要鳩占鵲巢,你只是個替身而已,盈盈姐已經回來了,今晚他們還一起慶祝生日,你就等着我哥跟你離婚吧!」

原來他徹夜未歸是跟其他女人過生日,跟她結婚也是因為她的聲音啊……

怪不得他喜歡,讓她一遍遍的喊他阿臣。

裴司臣漆黑的眸,緊盯着她,聲音寒涼,「你說什麼?」

穆婉清唇角抿緊,眼尾通紅卻帶着一股狠勁,「我說,離婚。」

她拿出行李箱就開始收拾,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甚至還帶着一絲急迫。

裴司臣更是臉色一寒,拽住她的手腕,「當初求我娶你的,可是你。」

她的手被攥得生疼,原來她的情真意切在他眼中竟是一種祈求,諷刺和悔恨在心中糾纏。

咬着牙反問,「那麼離婚,不正是如你所願嗎?」

當初兩人是怎麼結的婚,彼此心知肚明。

她以為自己只要扮演好裴太太,總有一天能暖化他的心,事實證明,不過從頭至尾,是她自取其辱而已。

她含着淚光的眸,不甘的盯向他,裴司臣眯了眯眼眸,忽然鬆開了手。

「你知道離婚意味着什麼嗎?」他道。

穆婉清沒說話,臉色驀地白了一瞬。

他淡淡的替她回答,「只要走出這扇門,你就再不是裴太太,按照當初結婚協議的規定,你拿不到裴家一分錢,等待你的將是以前的那種生活。」

「呵!誰知道我曾是裴太太?」

坐上出租車之後穆婉清才讓眼中的淚留下來,卻被她用力的抹掉,不留餘地。

偌大的別墅,裴司臣臉色陰鬱,手機卻響個不停,他接通電話。

「哥,你到家了嗎?」

「恩。」裴司臣起身將煙蒂掐滅。

「哥,我問你,盈盈姐如今已經回來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和那個穆婉清離婚啊?」裴芷芊在手機那段急切的問道。

裴司臣聽到『離婚』兩個字語調都沉了下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離婚?」

裴芷芊頓時止住了聲音,看了一眼身側的女人,咬了咬牙道:「可你當初跟她結婚不就是因為……」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裴司臣冷聲打斷她的話,就在他要掛斷的時候,女人熟悉的嗓音緩緩響起,「阿臣,你是不是還在氣我?」

裴司臣聽着她的聲音沉默了下來,視線盯着茶几上被遺忘的手鍊,他傾身拿在手裡把玩,溫淡開口道:「時間很晚了,早點休息。」而後便掛斷。

「餵?哥,哥!」裴芷芊一臉震驚的看着被掛斷的手機,「我哥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想離婚?」語氣儘是不可置信。

而蘇盈則是目光複雜的看着她被掛斷的手機,許久後才輕聲開口道:「芊芊,你哥他是不是對他太太有了感情?」

「怎麼可能?」裴芷芊皺眉,「我當時可是親耳聽到我哥承認娶穆婉清是因為她的聲音很像你,而你又嫁給別人了,所以才會跟她結婚的,我哥不可能會愛上穆婉清。」

「可是……」蘇盈想起今晚他看到她出現的那一刻,臉上並沒有歡喜的神情,雙拳不由攥緊了些。

「難免會日久生情啊。」

裴芷芊卻不解的看着她,「那就更不可能了,論日久,你和我哥青梅竹馬,她穆婉清才嫁給我哥多久啊?不敵你十分之一啊。」

聽到她這樣說蘇盈似乎才松展了眉心,「可是你今晚也看見了,他對我很冷淡。」和對待其他人別無區別,可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裴芷芊拍了拍她的手,「盈盈姐你放心,我哥他的心裡只有你,我敢向你保證,我哥絕對不會愛上一個替身的,他的心裡只有你,你當年一聲不吭的走了,我哥找了你半年,卻得知你嫁給別人的消息,心裡肯定是有隔閡的,只要你多哄哄他,他肯定就會消氣了。」

聞言蘇盈只是垂下眼帘,溫柔的笑了笑,「你說的對,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