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我苦着臉說道:「那不成,我特麼還沒娶上媳婦呢!」

「再說,我要是等死了,誰來給你賺醫藥費,你老不也得等死了。」

「好小子,竟然還未威脅上為師了!」

看老頭語氣緩了一些,我就知道,這事還有迴轉的餘地。

忙上前一臉狗腿的給老頭敲腿:「徒弟哪裡敢威脅你老人家啊,你就我這麼一個徒弟總不能眼睜睜看着我出事吧?」

「我要是出事了,將來誰給您老人家送終?」

老頭氣哼哼得瞪了我一眼:「為師要不是指望你看送終,當初就應該讓你在河裡漂着,給魚蝦當口糧!」

按照老頭的說法,我當初是他在河裡撿到的。

他撿到我的時候,我還是個剛出生在襁褓里的嬰兒。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為什麼這麼狠心,在我還那么小,就把我拋棄了。

天下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父母。

老頭卻說,天下沒有狠心的父母,只有逼不得已的父母。

我的父母拋棄我,或許是有什麼逼不得已的苦衷。

儘管老頭這麼說,但依然不能消減我心裡對父母的恨意。

「你要是還想我給你送終,就趕緊想辦法救我。」

老頭閉了閉眼,沉思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你小子體內是進了邪氣,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邪氣。」

「要想將這股邪氣逼出體內,除非有懂得拔毒的人,幫你將邪氣拔出來。」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剛才在醫院外面碰到的那個小道士。

「對了師父,剛才我在醫院外面,碰到一個小道士……」

我將那小道士說的話,也都給老頭複述了一遍。

老頭沉默了兩秒,說:「這種邪氣,不是真正陰陽行的人,不可能看得出來!」

「快,你趕緊去找這個小道士,或他能救你!」

我聽了這話,也不敢耽擱,給護工交代了幾句,就匆匆出了醫院。

一出醫院,我就直奔那個小飯館。

此時,已經接近下班的高峰期,飯館周圍的人流量多了不少。

我在小飯館的附近,找了幾圈,愣是沒找到人。

這特麼,難道是天要亡我?

我開始後悔了,怪不得老話說,色字頭上一把刀。

早上真不該一時衝動了。

我又去了一趟醫院,跟老頭說了情況,沒找到人,問他認不認識什麼陰陽先生。

但問出口,我就知道自己是白問。

從我記事起,老頭就一直有個怪規矩——不合陰陽群。

所謂的不合陰陽群,就是不進同圈子,也不跟同圈子的人來往更別說是認識什麼陰陽先生了。

眼下,我還得靠自己。

從醫院出去後,我又去小飯館附近找了一圈。

甚至附近幾條街上我也都看了,都沒有再看到那小道士。

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不成?

眼看時間不早,只能是先回店裡,明天繼續來蹲點。

不知道是被安馨索取了一天,身體有些虛脫,還是因為體內進了邪氣的緣故。

回到店裡,整個人已經十分的疲憊。

簡單沖了一把澡,倒在那張單人床上就睡着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跑去衛生間照鏡子。

不出所料,我體內的邪氣越來越重,下眼瞼的那兩個三角形黑圈顏色比昨天更深了。

而且,我的臉上多了四根顯而易見的筋,像是要發怒的樣子。

橫亡面四筋,逢人卻似嗔,得知應暴死,兇狠累雙親。

面有四筋,在相術里叫橫亡煞。

得了這種煞的人,必是橫死之命,而且嚴重的還會連累父母。

我倒不怕連累父母,但我怕自己橫死。

一想到這,洗了把臉,飯都顧不上吃,我就準備再跑一趟昨天那個小小飯館,看看能不能碰到那個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