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暖暖還未從父親死亡的真相當中平復,這邊陸明康的話如同當頭一桶冰水讓她徹底清醒。

她閉上眼睛,雙手死死的握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眼前的事態。

是了,現在的陸明康根本不方便做任何的事情,要知道,他剛到了洛城就被別人設計陷害了,卻暗中和她簽訂了新的協議,那麼他要扮演的應該是一個沉迷於美色,被她迷得團團轉的一個人。

這樣才能夠讓洛城的那些人放鬆警惕!

這應該也是他今天來到這裡的原因,裝作很看重她,陪着她一起等候母親的手術。

而那些事情,比如說眼前的這一件,找到尹佳傑殺害父親死亡的證據,他是不能夠做的,必須由她親自來做,不過這也是她的復仇。

陸明康看着眼前的徐暖暖,臉色發白,應該是沒有休息太好,薄如蟬翼的睫毛輕輕的顫動,因為太過慌張,頭髮有一縷落在了額前,他用手輕輕歸攏到她的耳後。

熾熱的手指讓徐暖暖猛地睜開了眼睛,「恩,」陸明康點了點頭,「休息一會兒嗎?」

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雙腿,手指修長,白皙,指甲都是經過細緻的修剪的,不知道為什麼,徐暖暖像是迷了頭,就這樣躺在了他的雙腿上,她在心裏面念着,就這一會兒,她就休息這一會兒。

誰知這一覺睡到了天亮,清早醒來的時候,徐暖暖發覺自己躺在一張病床上,陸明康早已經消失無影,只是他的西裝外套還留在這裡,清爽的松木和青草氣息殘留在她的鼻尖。

「徐小姐,你醒了?真好,你母親早上醒了過來,正找你呢!」護士笑着道,她這才發現,原來她睡的是護士的宿舍。

「謝謝,」徐暖暖迅速起身,回到了病房,寧煙雖然還是慘白的臉色,但精神比起之前好了很多,看到徐暖暖過來,笑着朝她擺了擺手。

「媽媽沒事,你好好的就行,暖暖,你要好好的。」寧煙輕輕拍着她的手。

徐暖暖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滾下來,卻被自己強力壓制住了,隨後笑着點了點頭,「媽,我知道的,我明白。」

她沒有時間一直陪着母親,因此將母親的護理交給了專業的人士,隨後便聯繫了方大祥。

方大祥是父親的生意合作夥伴,之前出問題的那些工程有很多隱秘之處說不定他是知道的,這是徐暖暖必須找到他的原因。

方大祥沒有接聽,是一位秘書接到的,說是她如果想要找到方大祥的話,晚上十點鐘可以去「夜華」碰碰運氣,方大祥經常會去那裡。

徐暖暖心中覺得奇怪,為什麼秘書竟然說了那樣一個地方,不過也沒有太當回事,可是當他看到方大祥的時候,一切都清楚不過了。

方大祥是在包房裡面見到徐暖暖的,此時的他正摟着一位姿色艷麗的小姐,就着她的手喝酒。

「暖暖啊,聽說你要問我幾個問題啊,快到叔叔身邊坐,我來好好和你說。」

方大祥四十幾歲了,滿臉肥肉,眯着小眼睛看着徐暖暖,上下的打量她,說着還拍了拍右手邊的位置。

他的左手邊坐的是一位小姐,徐暖暖坐到他的右手邊,這算是什麼?

而且坐下去之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

旁邊沙發上面已經有人將手伸到那些女人暴露的衣服當中了,時不時的還有一些嚶嚀的聲音,這倒是被他們當成了樂趣。

徐楠楠站在那裡,雙手緊緊握起,指甲全部扎進了手心,痛的扎心,可是她卻希望更痛苦一點,愈加的用力,直到手指感覺到了粘稠,她才微微的鬆開。

而方大祥久久得不到回應,還以為徐暖暖在拿喬,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有些不高興,「暖暖啊,叔叔給你這個面子,你不會不要吧?」

隨着這句話而出,包房裡面的氣氛也變得有些凝重了,周圍的幾個人跟着方大祥出來,那自然是相互認識的,而那些人和徐暖暖的父親徐浩然也是認識的,大家雖然不是洛城的頂尖人物,但是也都是混的不錯的。

此時都正冷眼看着徐暖暖,這方大祥竟然準備老牛吃嫩草,還想要吃了昔日好友的女兒,這真是好看的很。

而徐暖暖之前也是洛城第一名媛的,他們這個圈子裡面誰不知道徐浩然護着女兒如同護着眼珠子一般的,如今可要被糟蹋了。

眾人就等着徐暖暖翻臉,然後讓方大祥出手的,畢竟不給面子的話就算是一個可以收拾徐暖暖的藉口了,誰也攔不到。

誰知徐暖暖卻嬌笑一聲,「叔叔,看你說的,我怎麼可能不給你面子呢?」

她本身長相文雅清秀,此時故意撒起嬌來,嬌柔可人,讓人心生親近,說着她便坐到了方大祥的身邊。

徐暖暖心知人情冷暖,人走茶涼的道理,此時根本不可能拿喬,今天來可是為了找到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的,這樣想着便準備先挽住方大祥的手臂,以作親近。

誰知道腦袋上卻突然一亮,冰涼的液體順着腦袋慢慢的流了下來,還有些沒有融化完全的冰塊順着她的額頭一路滾落下來,最後落入腳下,徐暖暖抬頭看去,方大祥身邊的那位小姐正拿着玻璃杯。

「就你這樣的賤貨還敢出現在方哥的面前,再說了,聽說你上了新市長的床,整個人都被玩爛了,怎麼,你還以為你身上的傷痕遮掩的很好嗎?」說着小芸一把扯開了她的衣服,胸口處大片青紫的顏色還十分的清楚。

徐暖暖朝着方大祥看去,他竟然饒有興趣的在觀戰,她就明白了,他想要的是兩個人之間的爭鬥,想要看看她這樣的大小姐會怎麼面對這樣的事情。

徐暖暖一把甩開了小芸的手,笑着說道,「怎麼?你這是嫉妒我啊?

告訴你市長可是很難滿足的,也就是我這樣的,清純可人才能夠入了他的眼,不像是你,人盡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