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正房是鄭長久夫婦居住的地方,現在裡面還亮着燈,那面具人提着刀躲在拐角,一定有什麼圖謀,所以甄柯向他發出飛刀,即使不能射中他,也必能逼他離開。果然那面具人聽到身後飛刀的風聲,立即彈身讓開,飛刀擊到牆上,發出「叮」的一聲響。

聽到聲音,正房的外屋跳出一個人來喝道:「什麼人?」

甄柯見那人是秦升,他是保衛鄭長久安全的,所以一聽到外面的動靜,就跳了出來。

但是面具人遠遠的躲了起來,等到秦升沒有發現任何人退回屋裡去了,他才彈身上了屋頂,準備離開。

甄柯見鄭家各個角落裡都有面具人,之所以沒有及時發起進攻,是因為鄭家每一房都有保鏢,他們是看準時機再動手。所以暫時還沒有危險。但是這個被自己飛刀驚動的面具人想要逃走,給甄柯帶來了機會,他要先拿下這個面具人,然後通過他將來的面具人全部拿下。

想到這裡,甄柯「嗖」的一聲就竄到想要逃走的面具人面前,猛地出劍,刺面具人前胸幾處大穴。

面具人遭到襲擊,有點吃驚,但是還是穩住身子和甄柯鬥了起來,二人在屋頂上騰挪刺殺,直鬥了五六個回合。面具人的武功內力並不是很出色,但是身形非常靈活,每次就要刺中他了,但是都被他巧妙的避讓開了。

甄柯心下惱怒,動作就更快了,面具人再也避無可避,身子到了屋頂的邊緣。甄柯再一劍壓頂,面具人腳一點地就要下屋頂,甄柯輕喝一聲,伸手一股地丹的吸力竟將面具人吸到自己的身邊,他的寶劍就自然架到面具人的脖子上了。

面具人大驚失色,愣在當場不敢動。甄柯冷笑道:「讓我看看你到底長什麼樣子。」

他說着,劍尖抖動,就將面具人的面具挑了下來,頓時一堆秀髮從對方的腦袋上鋪散下來,月光下露出一張雖然驚恐但卻美麗的臉龐。原來此人是女的。

她臉型稍圓,眉毛濃黑,雖然不及鄭月玲清秀,鄭裳的靈動,江嬋的優雅,但是自有一番江湖兒女的韻致。她此時微微張開鮮紅小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江匪裡面也有女人,實在想不到。你……叫什麼名字?」甄柯問道。

「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你殺了我吧!」這女江匪還算是有骨氣。

「殺你我是輕而易舉,但是我不會讓你輕易死去,我會點擊你的穴道,把你綁起來,然後穿上你的衣服,戴上你的面具,拿着你的刀,混在你的同伴之中,將你的同伴一個一個的殺死。」

「你……你真不要臉……」

「呵呵,不要臉?你們深更半夜,偷偷摸的到鄭家來殺人難道就要臉了?」

「哼,是你拿假銀票和假銀子欺騙我們在先,我們不得已才這樣做的。」

「喂,小姐,是你們綁架勒索在先,難道還不允許我們反擊嗎?」

「呸,你懂的什麼,咱們是劫富濟貧,像鄭家這等為富不仁的畜生早該受報應了。而你居然甘願做他們的走狗,你簡直比畜生還不如。」

看來這女江匪還伶牙俐齒,自己沒理反而說成有理了,而他甄柯也是第一次聽到自己居然比畜生還不如。

但是甄柯不怒反喜,哈哈笑道:「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你們在江南七省打家劫舍,綁架勒索,殺人如麻,百姓見你們唯恐避之不及,還說什麼劫富濟貧。你要是識相一點的話,說出你的真姓名,到此有何目的,否則別怪我對你無情。」

可是女江匪對甄柯的恫嚇不以為然,仍是冷冷的道:「廢話少說,要殺要剮就動手吧!」

甄柯點點頭道:「要想殺你何須我動手。咱們打個賭,我只要將你被我抓住的樣子給你們同伴知道,你會立即遭到你的同伴滅口,你信不信?」

「我的為人他們都知道,我不會出賣他們的,他們為什麼要殺我滅口?」

「呵呵,婦人之見。如果他們立即動手殺你,你最好聽我的,否則你連回頭路都走不了啦;如果他們不殺你,我立即放了你。怎麼樣,打不打賭?」

「哼,你可要說話算話。」女江匪還是信心滿滿,所以點了一下頭。

甄柯立即抓起女江匪的衣服,帶着女江匪從一個屋頂彈身到了另一個屋頂。他在彈身之中故意弄得一點細小的聲響,保證下面這些潛伏的江匪能夠聽到,抬頭也能夠看到。

果然下面很多潛伏的江匪都感覺到了,都抬頭朝甄柯這邊觀看。

甄柯落腳到了另一個屋頂,腳步還沒有站穩,就聽得無數的暗器襲來,都是朝着女江匪來得。女江匪聽到聲音,臉色變了,於是閉上眼睛等死。

甄柯哪裡能讓她死去,於是立即出手砍落暗器。

暗器跌落在屋頂之上,女江匪看了看,都是自己熟悉的暗器,想不到都成了自己的殺器。她嘆息了一聲道:「好吧,你贏了,但是我只能告訴你,我叫余艷,是江上漂十六堂的堂主。」

「江上漂?」

「是的,就是你們說的水上狐狸蘇秋聲成立的組織,咱們在江南七省擁有龐大的組織機構,人員眾多。白天和你們做交易的是十八堂,並不是蘇秋聲本人,他們失敗了,所以總堂要我們十六堂出馬。」

「看來你們十六堂也並不厲害,堂主都被我抓了還能怎樣?」

「他們說你很厲害,我一開始並不相信,現在看來你確實很厲害。不過我被你抓了就不是堂主了,副堂主會接替我的位子,接下來的事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說這麼多也就夠了,接下來就是我將你們十六堂全部殲滅。」

「哼,你可別說大話,十六堂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余艷似乎還不服氣,「不過我警告你,不要和水上狐狸作對,就算你的本事再高,終究會不得好死。」

甄柯搖搖頭道:「我甄柯最大的毛病就是不信邪,似乎我的運氣是格外的好,只要我想做的事一般都會做成。」

他說着,就點住了余艷身上各處大穴,讓她坐在屋頂上,然後提着寶劍彈身而下,尋找各個面具人。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剛才還在各處潛伏的面具人,現在一個也沒有了,他們撤退得悄無聲息。甄柯巡查了一遍,看不到任何人,心裡不禁驚道:「不好,余艷……」

他想到這裡,彈身上了屋頂,只見余艷躺在屋頂上,瞪大了眼睛,嘴角流出一絲黑色的血液。

她已經死了,胸口插着一支毒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