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教頭剛想說話,甄柯忙道:「哦,剛才我看見武教頭在外面值班辛苦,所以特地喊他進來喝杯茶的。」說着,將桌子上一杯茶水遞到武教頭的手裡。

武教頭忙顫巍巍的接過茶,臉色不自然的笑道:「是,是,是喝茶,喝茶。」說着,也不管茶里有沒有毒,就喝了一口茶。其實他心裡苦得像黃連似的,卻又不敢說出來。

原來自鄭裳走了之後,甄柯忽然感到全身精神一振,傷口處似乎好了。於是打開外衣,撕開傷口處的白布,只見那刀傷的地方完好如初,一點疤痕都沒有。他心裡思忖道,不會是有錢人家的藥都是靈丹妙藥吧,這麼快就好得跟沒有傷似的。但是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原來綠荷給他喝得雞湯是人參燉出來的,而他體內破壞的地丹就是需要人參滋養的。而名門大戶家裡所用的人參都是上好的人參,最起碼也是幾十年上百年的靈參。這樣,他體內的地丹在靈參的滋養下逐漸恢復了靈氣,才能使他的傷恢復如初。

想到這裡,他試了試氣息,果然丹田之處一粒地丹逐漸凝聚起來,在丹田處形成熱哄哄的氣流,一下子流遍全身。

這地丹是山川龍脈之處一個穴眼裡所結的一種類似於太歲的東西,因為受到天地日月精華的滋養,內部存儲了大量的天地能量,一旦被修鍊氣功的人攝取存在丹田裡面,就將被人體所用。但是這樣的地丹極其少見,就是見到了,不懂內功或者氣功的人也無法攝取,更別說使用它了。所以千百年來很少有人能使用地丹的。

甄柯有幸得到了一顆,在師父的幫助下,攝取在丹田之處,從此他的身體就如神一般的存在。然而地丹並不是神,它也有弱點,那就是害怕水銀。所以被水銀浸蒸過的寶劍就能殺死地丹,當然也能殺死體內有地丹的人。

甄柯雖然有幸得到了地丹,並且攝取在丹田之處,但是卻被通曉此種道理的大師兄所傷害,所以他帶傷逃到了這裡。他原本以為自己體內的地丹已經被破壞了,自己所有的一切神通都消失了,想不到吃了鄭家人參所燉的雞湯之後,地丹神奇的恢復了功能。他這才想起師父所說的,地丹是天地靈氣所滋養出來的寶貝,只有同樣是天地靈氣滋養的東西才能保養它。而千百年的人參就是天地所滋養出來的,一旦被攝取到體內就滋養了地丹,使它恢復過來。

但是甄柯試了試地丹的靈氣,發現能力比此前弱了許多,畢竟地丹受傷害了一次,而人參燉出來的雞湯營養有限,所以靈氣不夠,功能不全。饒是如此也夠他在這裡所用的了,只要要找個時機再補充人參才是。

正在此時那個武教頭咋咋呵呵的走了進來,冷哼一聲看着甄柯就坐在一張椅子上,道:「小子想要在鄭家呆下去就得給武爺我捏捏腳。」

他說着就將一雙臭腳丫子搭在另一張椅子上,示意甄柯給他捏腳。

在鄭家武教頭一向是半個主子,一般的下人都怕他,他也仗着自己和齊夫人的關係和自己的身手作威作福。現在對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更是肆無忌憚起來。

甄柯看着他的樣子,心裡一陣噁心,但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也不好及時發作,想了一下,頓時有了辦法,於是滿臉堆笑道:「您是武爺啊,真是失敬失敬,那小的就給您捏腳了。不過小的不是幹這個事的人,如果捏的不好還望武爺海涵。」

「哪那麼多廢話,快給武爺捏捏。」

「哎,好勒。」

甄柯說着,一手已經按住他的腳頸處的商丘、中封等穴道,頓時對方的內力通過足太陰脾經和足厥陰肝經一下子流到甄柯的體內,不斷的滋補着他體內的地丹。人體的內力也是靈氣,所以能夠滋養地丹。

大體練武之人對自己體內的內力很是敏感,武教頭忽然感到丹田一陣刺痛,內力不住的流失,心下大驚,怒道:「你小子想幹什麼,將你的臭手拿開……」

「哎呀,武爺,我給你捏腳,這手拿開了還怎麼捏啊?」甄柯笑嘻嘻的說道。

此時武教頭體內的內力也流得差不多了,此人雖然蠻橫,但是功力並不高,內力真是少得可憐,被甄柯一下子就吸光了。

那武教頭忙提一下內力,發現丹田處空空如也,頓時嚇得魂都飛了,兇橫之人其實心內最虛,忙道:「你……你……臭小子,你給老子耍了什麼手段,老子怎麼覺得身體沒力氣……」

「哎呀,武爺你的內力怎麼少得可憐啊,嘖嘖嘖,這要是遇到高手你就完蛋了……」甄柯搖了搖頭道。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內力?」武教頭驚慌起來。

「我不但知道你的內力,我還知道你身體其實很虛,是不是經常流虛汗,恐怕在家裡,你的夫人對你早就有怨言了吧?」

不經意的話使得武教頭嚇得屁滾尿流,眼前這人太他媽的邪門了,按了按自己的腳就探清楚了自己所有的一切,這人是人還是鬼啊?他想到這裡忙從椅子上滾下來,道:「對對對,我的身子很虛,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到底是誰?」

甄柯看着他可憐的樣子,心想對於這種人千萬不能客氣,於是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道:「你別管我是誰,你現在的內力都沒有了,你的身體又那麼虛,就是三歲小孩子也能把你打倒。如果鄭家的老爺、夫人、小姐都知道你失去了武功,你想想她們會怎樣對你呢?」

聽到這裡武教頭額頭都是汗,忙道:「是是是,好漢,你說得對,可是我這內力是怎麼丟掉的呢?」

「你不要問得那麼多,問多了你的小命就沒了。」甄柯也學着他的樣子,將腳搭在另一把椅子上道,「我問你,小姐讓你來幹什麼?」

「那個,好漢,小姐是要我來看住你,不讓你出去。不過,不過,像你這樣的高人,我……我也看不住你啊。」

「你都知道看不住我,小姐能不知道嗎?她是讓你來照顧我,伺候我。你說是不是?」

武教頭額頭又是汗水不住的下滴,心想這小姐的心機也太深了,這不明顯是玩我嗎?雖然心裡這麼想,嘴上還是帶着笑道:「是是是,好漢說的是。」

「那既然如此,你就是我的下人了,要是還想在鄭家混的話,就給我捏捏腳,興許我高興了不但不將你的事說出去,說不定還能治好你體虛的毛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