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言氣定神閒,慢悠悠從裡面走出來,理着褶皺的襯衫,和黎歌說:「你假懷孕,是想離婚跟傅允之離婚多撈點錢而已,我幫你一次。」

「不用,之前吃飯你已經幫我了。」黎歌不想欠他人情,「我有對策,而且我更想親自收拾,看他們身敗名裂。」

她這麼說,傅司言也不想再管閒事。

出去時,男人撂下一句:「公司的事處理下,下個月跟我去出趟差。」

出什麼差?

黎歌心想紐約那邊不是有專門的翻譯團隊嗎,想追出去問問傅司言什麼意思,早沒男人影子了,倒是她在走廊上遇見了婆婆。

「你跑哪去了,半個小時也沒影子?」羅蘭估計想罵她,往她肚子瞟了眼後,語氣就變了:「你現在懷孕了,小心點。」

「我知道。」黎歌點點頭,眼中笑容譏諷。

她不知道羅蘭打什麼主意嗎?

就因為之前傅司言那句「好」,羅蘭想到時候傅司言來參加孩子滿月宴,多給孩子一點錢,最好傅允之能跟他攀上關係。

呵,如意算盤不錯,不過她沒懷孕,估計羅蘭的美夢要落空了。

本來黎歌今天搞了這齣,沒打算再回傅家住了,免得傅允之氣急之下動粗,不過在洗手間聽到焦曼寧周密的計劃後。

行啊,她就順着他們的計劃走!

直到宴會結束,黎歌也沒看到傅允之和焦曼寧,婆婆也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還怕黎歌懷疑,跟她一輛車回家。

晚上十一點多,傅允之才回來,直接踹門進來臥室,質問黎歌什麼意思,竟然懷了野男人的種。

黎歌假意先指責他跟焦曼寧混在一塊,後來又滿臉淚水的說是一時糊塗,在宴會上那樣做,也只是太愛他,怕失去他而已。

傅允之當着黎歌的面,將焦曼寧的聯繫方式都刪了,保證以後再不聯繫。

他還說黎歌身體不好,這孩子就留着,他願意養,但是她要把那段視頻刪掉,然後還檢查她的雲盤有沒有備份。

看到這副嘴臉的傅允之,黎歌心頭浮現一抹悲哀。

她是真的愛傅允之,想要跟他攜手一生,可是他背叛她,挪用她的錢,甚至還想和小三讓她連公司也不能呆。

她還有必要對他心軟嗎?

她可不傻。

那視頻作用大着呢,她早U盤備了一份!

.....

處理完手頭的事後,黎歌想到那個蠢貨妹妹。

那天在洗手間,她還來不及看合同內容,傅允之和焦曼寧就來了,這幾天在公司也沒見到傅司言,所以到現在都不知道合同內容。

想到傅司言臨走時撂下的話,黎歌心裡很不安,總感覺被蠢貨妹妹給賣了。

管若菱大概心虛,一直不接電話。

黎歌就打電話給她室友,得知管若菱在某某街區拍戲,打車過去,到地方發現是露天拍攝,現場布滿軌道和各種機器。

她假裝工作人員混了進去,撥開人群往內場一看,兩個穿着古裝裙的女人正在演對手戲,黃衣服那個就是管若菱。

黎歌沒演過戲,但是她看得出,管若菱對演戲的態度很認真。

心裡少了點氣。

幸好管若菱讀藝校不是混的,不然她能被氣死。

穿黛青色裙子的年輕女人似乎是女主角,身材高挑纖細,那張臉漂亮的,簡直是為大熒幕而生,顛倒眾生,眉眼上染着一抹嬌氣。

黎歌瞧着很眼熟,總覺得在哪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女人長的嬌氣,演的這個角色性格也很嬌氣,和管若菱交談沒幾句,手中的鞭子如蛇一般朝管若菱身上飛了過去。

那鞭子有成年人手臂一般粗,猙獰可怖,如果抽到人身上,肯定皮開肉綻。

見妹妹肩膀抖了抖,黎歌想也不想,撲進場內,把管若菱護住,那一鞭子抽到黎歌身上,火辣辣的疼瞬間傳遍全身。

「姐?」管若菱失聲叫到,沒想到黎歌會來,「你,你疼不疼?」

「廢話,抽你身上,你看疼不疼!」黎歌罵道,那一鞭子太疼,她硬咬牙扶着管若菱站起來。

因為她的出現,現場有些亂了。

「喂,你哪來的路人,知不知道我們在演戲?」拿鞭子的女人朝黎歌道,面露不滿,「眼瞎嗎?真沒禮貌?」

「我是她姐姐。」這女人架子很大,黎歌直皺眉。

娛樂圈的人都這麼橫?

不過,她仍心平氣和跟女人說:「我是沒演過戲,但是知道什麼叫借位,你拿這麼粗的鞭子往我妹妹身上抽,你知道多疼嗎?」

「又不是我要抽的,是她自己要求的。」年輕女人哼了聲,「是她自己說抽身上比較有感覺,不信你問問她!」

黎歌立刻扭頭往管若菱看去,看她的眼神就是:「養的狗都沒你這麼蠢。」

管若菱縮了縮肩膀,低聲道:「之前我不小心搶她的戲,被她懷恨在心,我就是想讓她抽兩鞭子消氣,免得以後不好過。」

「你讀那麼好的藝校,還怕沒戲演?」黎歌手指狠狠戳了她幾下,「我怎麼有你這麼蠢的妹妹!還是親的!」

「管若菱,你還演不演了?」年輕女人很不耐煩,「真是墨跡。」

她還去跟導演訴委屈:「導演,把這個人踢出劇組吧,她太耽誤大家時間了,自己讓我真抽,結果還讓她姐姐來罵我,我真委屈。」

黎歌服氣了。

她到底哪個字罵她了啊?

管若菱也有點急了,和黎歌說:「姐,這角色可是我花四十萬買到的,你先去外面等着,就一鞭子而已,我能承受。」

「四十萬?」黎歌咬牙切齒,她算知道管若菱跟傅司言拿錢幹嘛了。

四十萬買個角色,真牛逼!

導演也很不耐煩,讓場務趕人,管若菱不停給所有人道歉,黎歌看了她一眼。

誰讓親妹妹,心裡再氣她也得管。

黎歌將管若菱身上的劇服扒下來穿上,戴好假髮後,把管若菱往外一推,和女人說:「她身體不好,我替她演,反正她沒有台詞,背對着機位的。」

年輕女人揚唇一笑,「行啊,可是你的妹妹讓我真打的。」

女人腕兒很大,連導演都看她行事,她一個眼神,導演就讓人調整機位。

女人存着報復的心態,這一邊抽的比上一鞭還狠,把劇服都抽破了,黎歌身子一軟,差點倒下去。

「哎,我忘記說台詞了。」女人拍了拍額頭,很是懊惱,接着,目光很挑釁地看黎歌,「這位姐姐,重來一次行嗎?」

黎歌手臂上的皮肉綻開,有熱液順着往下,一點點滴在劇服上,她攥着拳,能明白為什麼娛樂圈不好混了。

「姐。」管若菱想過來,黎歌眼神制止住。

她都承受不住,別說管若菱了。

黎歌撐住身體,深深呼吸一口:「行,希望這次你能滿意。」

女人傲慢地笑了一聲。

劇組外的街道上,一輛黑色邁巴赫使了過來,在劇組兩米開外停穩。

「傅總,到了。」張特助和車後的傅司言說了聲,「褚小姐還在拍戲,要不要我過去接褚小姐?」

「我打電話吧。」傅司言道,這事一般是張特助負責,不過這次合作商提早三小時到了飯店,他順路過來接下褚師嬌。

傅司言摸出手機,剛要撥出去,隱隱聽到熟悉的聲音。

他搖下貼了窺探貼紙的玻璃窗,剛巧有幾個人離開,他能看到在場內演戲的幾個人,這角度,剛巧看到跪在地上那那人的五官。

不是黎歌,又是誰?